嚴錦鉚足勁修複的畫麵比普通的監控影像要清晰得多，音效也很清楚。

  趙青天跟孔淵就看見畫麵中的三下五除二放倒門邊的護衛之後，直接撬開大門。

  柳鶯早就在門邊等著，門一開立刻就跟隨對方跑了，不過跑了幾步，不知道是出於什麽考量，那個魁梧的人就把柳鶯背起來。

  趙青天立刻就咦了一聲，和孔淵同樣覺得這個舉動很奇怪，就像柳鶯和那個人關係很親密一樣。

  “趙門主，柳家有個柳無十分信任的護衛，姓呂的，你們有對他進行過調查嗎？”

  孔淵很快聯想到的是柳家的護法，那個呂番一直都給柳無處理見不得人的工作，之前王柳大戰的時候，柳無沒少讓他去給王陽找麻煩。

  “呂番一直是我們的關注名單內，其實六大家族裏一些長期活動的人都在我們觀察列表，他們很多事情都做過火了，六扇門始終在找機會拿下他們。”

  趙青天和孔淵解釋了一下。

  六扇門對於六大家族暗地裏的行徑也有所耳聞，但始終抓不到實質的證據，能把金波捉拿歸案還是靠孔淵出手相助提供了現場資料。

  “不過呂番和這個人的時間線對不上，體型也完全不一樣，應當不是他。”趙青天補充道。

  諸如葉家的廖江、柳家的呂番這些被一家之主器重的人，六扇門中的資料都是比較齊全的，趙青天隨便看看就能確定監控中的人不是他們。

  “我想應該也是，帶走柳鶯的這個人一定是和李榮鑫的騙財計劃有勾連的，如果是六大家族的親信，那不太可能取得柳鶯的信任，他們這些家族成員都互相提防。”

  孔淵點點頭認同了趙青天的判斷。

  其實對於這個人，他有一個比較明確的猜測對象，那就是假的夢魘團長。

  不過他原本以為昨天抓的兩人裏麵，就已經包括這個人，收到嚴錦的監控視頻後才知道還有漏網之魚。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趙青天，趙青天聽罷，取得孔淵的同意之後，就將那份監控視頻傳到六扇門內部係統中，安排手下的人做資料對比分析。

  這個過程中，孔院提出要去見昨天被抓的兩個人。

  趙青天從善如流帶孔淵過去。

  路上趙青天給他講了六扇門獲取的情報。

  “這兩個人都是跟李榮鑫合作騙取豪門家族財產的流氓，一個偽裝成虎鯨幫，另一個偽裝成團隊接待和宣傳的成員。”

  “他們早年也犯過事，以前的行動沒那麽瘋狂，現在可能是藏在偽造的身份下麵，做的事越來越離譜。”

  趙青天說完怒哼一聲，這些流氓混混以前好歹還知道收斂，現在借了海外的假身份就肆無忌憚了，他對協助這些混混偽造心身份的李榮鑫印象非常惡劣。

  “既然他們已經被抓到，剩下的參與者很快也會被找到的，這個案子已經有大突破了。”

  孔淵安慰他道。

  涉及治安的案子是有突破了，但那個仿佛被集資眾籌出來的鑽探井還有疑點。

  他很清楚這些流氓混混不過就是打手，連帶李榮鑫也隻是個負責提供信息技術的工具人，真正可能會涉及背後資本的人，隻會是柳鶯。

  六大家族的員工中有那麽多人都參與在這個計劃裏，證明他們都相信幕後之人不在六大豪門內。

  要不是那個鑽探井的規模和進度能看出來是很早之前就動工的話，孔淵都怕背後策劃的人是假借林氏的頭銜騙取手下信任。

  雖然看樣子現在他們也準備嫁禍林氏。

  “對了孔老板，昨天金家的人和柳慧都來找過金波，但捕快都沒有放行。”

  趙青天突然想起這件小事，跟孔淵補充匯報道。

  孔淵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們已經來到了探訪室，兩個看上去精神很萎靡的人坐在玻璃格擋後麵等待他們。

  他仔細看了一下兩人，其中假裝虎鯨幫領頭的那人之前和梁天接洽過，梁天還給他看了當時的照片，完全對得上。

  因為捕快審問他們的時候，趙青天還不知道私采能源那件事，提問時沒有涉及這些內容，所以孔淵打算直接來問。

  這兩個人顯然都很熟悉孔淵的麵孔，甫一照麵就認出他是誰，神色都有些奇怪。

  “看來二位都認識我，很好，省去自我介紹的環節了。

  來說說看吧，柳鶯和李榮鑫藏在哪裏？你們合作騙來的錢都給了誰？”

  你們跟譚同之間的合作是怎麽回事？能源開采獲利給你們分成多少？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規矩你們都懂的。”

  他一股腦地把直白的問題提出來，試探兩人的反應。

  趙青天剛才說他們都是邊緣小人物，不知道計劃的細節和內容，孔淵相信捕快的審問結果，但覺得還可以再打磨打磨那些問題。

  兩人聽到前兩個問題的時候還無精打采，被捕快詢問了一天一夜他們都已經有抗性了，不起什麽反應。

  但聽到後兩個問題時，孔淵觀察到他們的肢體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就猜到肯定是切中要點了。

  “讓我猜猜，李榮鑫跟你們大概是三七分成，你們就鋌而走險給他賣命。

  但那些運作資金的‘同伴’肯定沒跟你們說過整個合作的收益有多大吧？你們拿到的七成真的有七成嗎？

  差不過上百個億的收益到你們手中剩多少？”

  孔淵再接再厲，運用誆金波的那一套再來誆這兩人。

  兩個混混沒有讀過書，比金波的段位差遠了，一聽“上百個億”，眼睛都發直了。

  “哪裏來的百億？！我們兄弟出生入死到手也才拿到幾百萬，搞一趟行動才給千萬不到，你們這些商人鐵公雞一樣都拔不出幾根毛，我們哪有那麽多錢賺！”

  喬裝虎鯨幫頭目的那個人憤慨地嘶聲喊道。

  他原本被捕快審了那麽久，精神已經很疲憊，卻被孔淵一番話激得十分亢奮。

  “冷靜一點。”

  他身後的捕快趕忙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這人想到自己的處境，不敢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