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他是傻瓜
作者:落雨瓷      更新:2020-04-23 06:34      字數:2755
  回到房間後,兩個人和王梓歌他們打了個招呼,便進房間準備睡覺,鬧了一天,結果不算太壞,卻也沒什麽太大的進展。

  關了燈之後,兩個人各占床的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聽著窗外時有時無的海浪聲,像是多年的老夫妻一般,回到家裏,總是在睡前說說什麽,平淡卻浪漫。

  她聽見他最後的一句,輕輕地,溫柔地,像是睡中的喃喃囈語,“你什麽時候,才能完全屬於我呢?”

  等確認廖厲爾是真的睡著了之後,仔仔細細的看著這個男人,為之著迷。他們都是彼此的意外,一個美好的意外。在這陌生的世界,有個溫暖的人,給了她歡喜,為她阻擋著鋒利,奮不顧身隻為他們的一世安寧。

  他是有多愛自己,才讓他如此,她害怕自己說出自己欺騙的事實之後,這一切都不在了。

  想到這,她發現自己不能接受事實,不敢繼續想象。

  這個傻瓜,比自己還傻的傻瓜。

  她除了給他帶來傷害,還能給他什麽?

  為了他,為了自己,為了他們的未來,她必須早點結束現在的局麵,有什麽可以嚐試的,她都要去試。

  轉過身背著他,歎了口氣,才敢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

  從枕頭下拿出一顆玉扣子,這是今天晚會上,先生避開廖厲爾,給自己的東西。“這個東西該還給你了,幫你是因為你的母親有恩於我,而這顆玉扣子在你無助需要幫助的時候,會告訴你該怎麽做的,即使是你回魂之後。”

  原來自己的母親是位受人尊敬的指引者,就像普通世界中牧師一樣的存在,帶著對光明法師信念的忠誠,治愈和保衛他們,母親不願意自己和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牽扯,從來都沒有和自己提過,也沒有想過給自己找個繼承人。

  隻是陰差陽錯的,自己不僅了解了這個世界,甚至是直接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真是可悲。

  暗黑法術有危害,沒有法師願意為了不相幹的人輕易觸碰。她慢慢回憶著先生的話,自己會與靈車相撞的原因是因為體質被改變,那應該是因為文傑,自己和他在一起了三年,說不上形影不離,但是隻要有時間,就會去找他,賴著她。

  至於為自己施法的人應該是為了救自己才施法的。

  不會是文傑,她看見了他眼中的錯愕,不管他錯愕的原因是什麽。他溫文爾雅,公子如玉,一直以為他的笑容是這世界上最溫暖的,卻忘了看眸子的冷漠,和對自己的冷淡。她原來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為什麽和自己在一起的,至少她現在明白了,那不會是喜歡,更不可能是愛。

  去找劉珍的想法又冒出來了。

  一個指引者幫助的法師不會隻有一個,為他們解惑,給他們平靜心情。而劉珍是唯一一個直接找到自己的人,排除了困難找到自己,不知道她是怎麽認識到了廖厲爾,目前為止,她能夠想到會幫助自己的隻有劉珍了。

  隻盼找到劉珍之後,可以結束現在這樣奔波的現狀,和身後的那個人好好的。

  “咚咚咚。”

  卿沐楚聽到聲音後立馬坐了起來,在廖厲爾被附身之後,她不敢再來這樣一次的事情了。

  身邊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迅速起身開了盞燈。

  隻見臥室裏的櫃子不停的搖晃,笨重的櫃子,有了離地的趨勢。

  兩個人多門而出的那刻,房裏的櫃子也被衝開了。

  兩個人一直往前跑不敢回頭看,裏麵的東西發出一種欲把人撕碎般刺耳的尖叫。

  不過一瞬間的事情,一團黑色的影子就衝到了他們麵前。兩人心裏都暗叫不好,是惡鬼!

  憑著本能地反映,卿沐楚衝到了廖厲爾的前麵,但是她被立馬他給禁錮住了,被困在了他的懷裏。

  顯然,這次的惡鬼是衝著卿沐楚來的,她並不靠近,隻是不斷地發出尖叫,她瞬間感覺自己很疼,很痛。感覺有股熱流要從她的耳朵裏流出來。

  惡鬼靠著她發出的頻率,不斷向卿沐楚攻擊,廖厲爾隻能抱著她無措,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他卻什麽都不能做,感到特別的無力。

  先生和三叔還有其他三個人立馬出現,各司其職,互助廖厲爾和卿沐楚撤退,圍住中間還在尖叫的惡鬼。

  “沒想到你區區惡鬼,趕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惡。”先生說著,動作卻不見慢,取下手中的戒子,嘴裏念念有詞,那戒子竟變成了一把扇子,漂浮在空中不斷地煽動,要把那團黑影給吹散。

  另一個法師,不知道從哪裏取來了一根發著光亮的繩子,鎖住了正在做惡的黑影子,隻是那尖叫聲更加劇烈了。

  還有另外一個給走廊設置下了結界,雖然惡鬼發出的聲音,船上還有些普通人聽不見,但是他們的發出的聲音是可以被聽見的,如果走廊上突然有人出現,也不好辦。

  那團黑影子它掙脫了繩子後,向先生攻去,不斷擴散自己黑影的範圍,將先生包圍住。那團黑霧越來越濃,占地範圍越來越大。

  其他法師不敢輕舉妄動,站在一邊,做好一級防備。

  那團黑霧中,一點點的光亮開始發出,隻是在那道光快要衝破黑影的時候,它突然地成散沙狀,落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如果不是地上散落的黑沙提醒著剛剛那場惡戰確實存在,這一刻的平靜,像是上一刻什麽都沒有發生。

  在那邊還在戰鬥的時候,三叔把他們護在身後,之前在晚會上,先生身邊的女子一直在照看著卿沐楚,往她嘴裏塞了一顆黑色的藥丸,便安慰廖厲爾,“放心,她沒什麽大礙。”

  隻是廖厲爾聽了這話,也沒有放鬆緊皺的眉頭。他在卿沐楚昏過去的那一刻,感受到的疼痛是從未有過的,他感覺自己身上有種被掏空的恐慌感,隻能愣愣的抱著卿沐楚。無論他再怎麽想保護她,無論他怎麽努力,這片天地永遠沒有他能幫助到她的地方,他覺得他的腦子裏僅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好像繃斷了,他隻知道,自己難過的要命,是的要了他的命。

  呂三叔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中的傷心和無力,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先送她回去休息吧,夫人說了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了,不要擔心,隻是這原因,我想等她醒了,先生會過來告訴你們的。”

  先生蹲下,抓起地上那把沙子,在指尖摩挲,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遞給夫人,“你聞。”

  “怎麽會這樣?”說完,兩個人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圍的法師。

  三叔和另外兩個法師上前效仿先生的動作,都出現了不可置信的的表情。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到處說,你們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來,畢竟在我這出事,我來負責。”先生的聲音依舊溫柔,但是話語間有著不能忽視的威嚴。

  其他法師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都各自沉默回自己的房間。

  等人都走了之後,先生把地上的散沙,收好放在手上多出來的符上,這邊夫人咬破自己的手指,讓血地在其中。

  那團散沙又活了!

  變成了最開始那團黑影子,但是卻沒有聲音。

  夫人優雅取下頭上的發簪,在空中畫著符,再一掌打到黑影子上,它不斷變化著顏色,最後隨著先生手上燃起的紙符一同消失在手上,隻剩一枚戒子安靜的躺著。

  “沒找到,至少沒在船上找到。”夫人咬著唇搖搖頭,她從來沒有失手過,作為審判者的她,從來沒有一個暗黑者從她手中溜走,然而特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