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見過，”妖王道：“前幾日問過東海龍太子，果證實他們對玥兒有執念。”

  “彤鶴族今日之亂是你一手促成？”雖是疑問，卻也沒有多少疑問。

  “遲早要反，”妖王聲音毫無起伏：“自東海太子歸來，君上早出晚歸，想必已查出他們便是昔日各族想要強行培養‘監’而未能成功之人。

  他們沒死，成了不可忽視的禍。”

  玄清眸色一暗，不知在想什麽，良久，才道：“隻為引他們出來？”

  妖王看了眼玄清，盡力的讓自己的聲音無波：“經過這段時日，能給他們利用的已基本處理，現在……玥兒懷有身孕，是最危險的時候。自然也是他們最好、最後的機會。”

  隨玄清眼神所及，原本山清水秀的風物蕩然無存，隻餘黑乎乎的斷壁殘垣。

  銀狐王輕輕晃著手中折扇，道：“阿玥若知，定會說，何須如此！”

  妖王：“……”

  玄清再未看向任何人，隻向那殿中瞥去。

  妖王見狀，道：“無妨，請君上去看玥兒，若她不放心，遲些帶她過來。”

  玄清的背影消失在濃濃的黑煙之中，妖王這才手繪眸色中的複雜，邁上台階，與銀狐道：“今日之事，不過彤鶴族叛亂，其餘之事，玥兒無需知曉。”

  銀狐眉眼低垂，“唔”了一聲，站在殿門口道：“我等在殿外候著。”

  妖王轉頭，虎族書生、狼族思哲還有其他幾族正走進院內，他抬腳邁進去前，向銀狐道：“你隨我進去。”

  銀狐一愣，不確定：“裏麵是您的家事？”

  妖王：“無妨，以後這妖界……”

  不等妖王話說完，銀狐一臉抗拒，抱著折扇揖，退後一步，苦笑：“王，您可放過我吧！”

  妖王轉頭，靜靜看了他一瞬，問：“為何不願？”

  銀狐歎了口氣，挑著眼兒望向天空，道：“遇見玥主以後，我終於活出了曾想要的強大，可也是遇見她以後，我做任何事情之前，總忍不住想，如此做，可是她高興的方式。”轉頭向妖王：“那日給她用了滑胎的藥以後，我雖也害怕，卻不後悔。

  這幾日我也終於想明白了，為何她與你都跟我說，我做事總過於想太多，難免束手束腳，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是與非，對與錯，問不到答案的時候，問心無愧便好，畢竟我們這樣的，一生很長！

  以後，我不想取悅她了，隻想讓自己高興！”

  妖王聽罷他的言語，眼神中卻出現一抹擔憂，默了片刻，才道：“罷了，此事以後再說。”

  “誰，到底是誰，出來！”妖後驚慌著、強自威嚴的聲音響在殿中。

  銀狐靜靜感應一瞬，全身戒備，先妖王衝了進去，道：“王，小心，裏麵有鬼。”

  其他各族見狀，也都衝了上來，妖王道：“無妨。”

  各族神色之中除了擔憂，並無其他，聽令立即應諾。

  大殿之中明明無風，綢布卻翻飛的詭異，然而銀狐尋了好幾個來回，卻未尋到半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