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凡繼續：“話說，若君上隻為給我一個家，又與退不退位有什麽必然的關係。況且，即便退了位，他在哪兒建不了一個家，又何必把靈池淵海那個爛攤子捧在手裏。”

  夢老：“明月珠呢，若有明月珠……”

  夙千凡很失禮的打斷他，嗤笑：“你嫌他逆天改命將我救出來，又想要我的明月珠，若我沒出來，哪兒來的明月珠？”

  這麽一說，夙千凡突然意識到此話極有道理，轉向玄清，一眸子的認真：“難不成真如他所說，你救我出來，本就是為了明月珠？”

  玄清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咳……”夙千琪趕緊拽了夙千凡一把，道：“現在不是窩裏反的時候。”

  夙千凡這才不情不願轉頭，重新向夢老，繼續護自家男人：“再說一件你不知道的事，當年天帝殺了四海龍王，若非君上暗中相保，你以為四海失去的隻有龍王？”

  當然，她還想說，若非玄清提前動了手腳，僅憑他們如何能血仇天帝派去殺四海龍王的四個兒子，可這麽說，若給天族的知道了，似乎會給玄清拉仇恨，隻得作罷。

  夢老蠕動著嘴，喃喃道：“不，不可能，這麽多年我沒有一日不在想，若一開始沒有你……”

  “若沒有你！”這句話夙千凡都聽麻木了，可她實實在在的存在了，存在即合理，她早已不覺得自己存在於這世間，是這個問題的根本！

  轉頭向玄清道：“我和小琪的私事處理完了，你處理公事吧。”

  “恩，”玄清點頭。

  夙千凡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看了夢老一瞬，走到玄清身邊。玄清微微垂首，聽見她道：“趙氏孤兒……”

  “……本太子就是那趙氏孤兒！”

  夙千凡：“……這是到了？還是……”

  夙家兄妹走出房門，聽見身後傳出夢老的悲聲：“父王啊，兒臣就是你那趙氏孤兒，大夢一場，幾萬年啊，兒臣……兒臣……”

  夙千琪問：“你不想讓他死？”

  夙千凡轉頭看著他反問：“你想讓他死？”

  夙千琪：“心魔種怎麽辦？”

  夙千凡也不知道怎麽辦，但那東西本就是她的，如今不過是又回來了，倒也沒他們那樣的如臨大敵，道：“就算他死了，心魔種也不會消失，”歎了口氣：“於他自己而言，死了反而是解脫，活下去才難捱！”

  沉默一瞬，夙千琪問：“當年你飛機出事到底與他有沒有關係？”如果有關係，可見他的處心積慮，絕配不上被原諒。

  夙千凡愣了一下，輕笑：“果然汙點這東西，即便是一個點，也會暈染一大片。”又道：“我方才也懷疑了，看了他的記憶，但確實沒有。”

  夙千琪明顯不信，睨著眸子，問：“真的？”

  夙千凡點頭：“真的，雖說他們會掩去記憶中不願讓我看到的東西，但若未曾掩去，我所看到的，必然不會作假。”

  夙千琪這才收回探究的目光，不知在想什麽，沉默半響，道：“玄清會把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