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主身體如何，心魔種可聽話？”他劈頭蓋臉便來了這麽一句。

  聽聽，這問題問的多缺心眼兒。

  玄清很奇怪的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夙千琪愣了一下，眸中顯出厲色。

  夙千凡嘴角扭曲了好一會了，確定沒從他的麵目上看出類似幸災樂禍、笑裏藏刀的意思來，便從善如流坐下，這才道：“其實還算聽話，畢竟兩年了才開始長，也不能要求的太苛刻！”

  “長了？”夢老捋胡須的手頓住，微微訝然，須臾：“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吧，今天早上發現的，”夙千凡微笑著：“在我下靈池淵海前換走明月珠，種上心魔中，夢老難道不是想利用靈池淵海的神魔怨氣催發它迅速長成？如今這般驚訝，是驚訝它長的慢了？”

  夢老儒雅一笑，繼續捋起胡須，道：“玥主這是心裏有氣呀！”

  夙千凡頓時苦了臉，瞧著他半響，歎了口氣道：“所以說嘛，我最對付不來你這樣的，好的不分明，壞的不徹底，照著我有恩報恩有怨報怨的慣例，還你以牙吧，於心不忍，就這麽放過你吧，我又不甘心，您老還真是讓人為難！”

  一抹複雜在他麵上浮現，不過轉瞬，便給瀲了幹淨，神色如常，抿了口茶水道：“這倒是給玥主添麻煩了。”

  他的話音方落，玄清忽的一彈指，夢老頭頂立馬長出兩個龍角，被他一直捋著的胡須也變成了兩縷長長的龍須。

  夢老怔了一瞬，神色莫變看著玄清，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仿佛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良久，道：“不愧是君上！”

  “龍？”夙千凡和夙千琪同時從夢老身上收回目光，齊齊看向玄清。

  一模一樣的桃花眼，許是由於同時投胎太多次，連舉止間的細微變化也如出一轍，玄清抿了抿唇，頷首。

  夙千凡默默垂眸，說實話，她唯獨沒想到這層，瞧著麵前的茶水，覺得有點口渴，但看一眼眼前的龍，覺得還是忍忍的好。

  夢老：“玥主怕水裏有毒？”

  夙千凡不語，抬眸，見眼前的龍端的是一如既往的儒雅，心裏暗道：“連身份都是假的，她難道就不能防備防備？”

  夢老笑道：“啊，玥主如此到讓我有些懷念！”他的眼裏果然有懷念神色。

  夙千凡：“懷念什麽？”

  夢老：“懷念第一次見到玥主那時候的光景。”

  夙千凡疑惑：“雖說我早已久仰過您的大名，但我們不是幾百年前才見的第一麵麽？”

  夢老愣了一下，道：“還以為你不記得幾百前的事，”搖了搖頭：“第一次見麵比那更早，是君上帶你回靈域的時候。”

  夙千凡不記得有在靈域見過他，拿眼睛看玄清。

  玄清頷首。

  夢老的眼神再次從玄清身上掠過，依舊透著股子神色莫變，道：“當時你一個在背書，我給你一塊糕，”頓了一下，深深看著夙千凡：“等我走過拱門，你轉手給扔了。”

  夙千凡瞬間不安起來，道：“我居然做了那麽失禮的事？”

  夢老點點頭，言語擲地有聲：“嗯。”

  夙千凡不好意思道：“現在說雖然遲了，但是真的萬分抱歉，”又解釋道：“主要是在那之前被傷的怕了，剛到靈域那會兒性格扭曲，居然這麽辜負您的好意，實在報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