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凡終於緩回點兒理智，拿過玄清手裏的信紙，掃了一眼，上書：“秋水小童，拘靈、玥主、秦城，蕭宅。”沒有絲毫用處。

  一抬頭，秋水神杵的板正板正的模樣又進了眼睛，她覺得自己的腦仁又開始疼了，拿著書信在椅子上坐下，誰也不理，無聲表達你們請自便。

  “……事關人界，下神交由神官長處置。”秋水神向玄清道，他說的神官長就是玄清身邊的那位神官。

  玄清頷首，問：“查查他何時與夢老、羅酆有的聯絡。

  秋水神應聲：“是，”眼神在夙千凡身上落下一瞬，又道：“當年十三位，除小月老和小童，均已身故，他們想重查。”

  “哼……”夙千凡冷笑，頭都沒抬。

  玄清眸間泛出一抹冷意：“何時與你提及？”

  秋水神：“……一年前，一段日子，小童突然說玥主要來殺他，此後精神恍惚。清霜殿的見了，說他家徒弟身故前也是此種症狀。”

  “一年前？”夙千凡覺得情況不對，暫且壓住自己的小性子，看向玄清：“一年前，咱們還在靈池淵海海底，甚至沒有外傳生還的消息，他們是想對我來個‘死後’清算，還是……”

  還是有誰已經知道她沒死，所以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著手對付她了？

  “哈哈哈……哈哈哈……”自從秋水神來後，一直當鵪鶉的秋水小童不知又受了什麽刺激，再次狂放起來，道：“好啊，好啊，死我一個，能還給他們十二個清白，值、值，當真值！玥主，玥主，我們在下麵等你！”

  “孽障！”即便嗬斥，秋水神的語氣仍舊平淡無波，叫聽者隻有冷靜的近乎漠然的感覺。

  “一定要叫你失望了，”夙千凡道：“別說我沒有做，即便做了，請你問問你家師傅，除了把名聲給我添上，誰又能真正拿我作何？”

  “你……你……”他咻地看向玄清：“天理何在？”

  “天理？”夙千凡也看向玄清：“那什麽東西，我沒見過，你能找到‘天’嗎，也替我問問。”

  “別鬧，”玄清抓了抓她的手，撫著她的背。

  夙千凡：“……”調整了幾息，才將自己炸刺兒的壞脾氣收住，向秋水神道：“想查便查，還請你們十二位大神好好查查，還本尊一個清白！”

  又眯了眯眼，道：“不過，醜話說到前頭，告訴他們，誰再敢借所謂正道、正義之名向本尊身上潑髒水，本尊便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邪道、什麽叫貨真價實的邪惡！”

  秋水神：“……”

  “不過？”話頭一轉，夙千凡似笑非笑的眼神從秋水小童麵上滑過，看著秋水神道：“你秋水殿敢讓他們查？”

  秋水神板正板正的身姿晃了一下，然而，不過一瞬便恢複如常，道：“走錯路、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天經地義，理應如此。”

  夙千凡：“……”唇角動了動，心裏的氣消了大半，生出一絲“不該這麽欺負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