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凡蹙了蹙眉：“明知道是他妹妹還……”

  思哲：“不久前才知道。”

  夙千凡：“……”怪不得能瘋成這樣，原來是刺激大了……

  玄清每說一句，秋水小童便驚慌幾分，形容崩潰，聲音發顫：“別說了，別說了，你別說了……”直到最後，連忙道：“是貪狼、貪狼，貪狼告訴我的。”

  “你胡說，貪狼早死了！”聲音從門外傳來，夙千凡心中驀然一緊，方要阻擋，卻被玄清定了身形。

  她心裏發急，玄清卻拍了拍她的肩，在夙千凡幹生氣甚至威脅的目光中，將她放在了椅子上。

  “啊，小月老，不不不，應該叫你月長明！”秋水小童見到月長明，突然興奮渾身抽搐，道：“的確死了，接下來是我，最後一個就是你。你一死，咱們十三個就死完了。

  在太古神祇停放棺槨的後山欺負她的十三個，全死啦！”

  語速極快，聲音急促，眼神躲躲閃閃，絲毫不敢觸及玄清，明顯把突然出現的月長明當成了解救他走出玄清營造的崩潰境地的稻草。

  夙千凡全身上下，能動的隻有一雙眼睛，可任憑她怎麽用眼神表達，月長明就是不往她這邊看。

  秋水小童轉眼一笑：“你為什不看她，是不是被她的惡毒嚇壞啦？哈哈哈……可她不是你阿姐嗎？”聲音突然一厲：“是你阿姐又如何，她把你養在身邊，就是為了殺你啦，你個蠢貨！”

  月長明臉色青白莫辨：“……”手握的骨頭嘎嘣嘎嘣響。

  “還是說，你一直以為她不知道你就是給她一件衣服，卻轉眼拿石頭砸的她血流滿麵的那個童子？”秋水小童聲音裏透著一股子開心，哈哈哈哈大笑：“沒關係，她這下知道啦，我說的，我都告訴她啦！”

  忽而，他眼裏射出陰鷙的光：“憑什麽隻讓你躲過，要死咱們一起死，哈哈哈，一起死，一起下地獄！”

  玄清等他發夠了瘋，繼續問：“貪狼既然死了，又是如何告訴你誰殺了他？”

  月長明原本不知在想什麽，許是因為害怕，又許是因為別的，嘴唇輕顫著。聽見玄清的問話，這才猛地看向秋水小童。

  見他如此，夙千凡想，他方才有一瞬是信了秋水童子的話吧，哪怕沒信，也至少疑心了。胸中一陣緊縮，絞痛的難受！

  夙千凡一直都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情分，大多時候其實是很脆弱的。所以害怕，害怕月長明因此就與她生了嫌隙。

  不知道玄清為何要這麽做，隻能求助思哲，思哲猶豫了一下，雖走過來單膝跪在她身邊，卻不解開她的定身術。

  秋水小童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憋著發抖的唇，先是懼怕的看著他，沉默間又不知做了怎樣的心裏建設，索性不憋了，放開自己哈哈哈哈大笑道：“當然是他活的時候說的，死了怎麽說？”

  隻要腦子沒坑的，都會發覺這句話裏麵的邏輯明顯存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