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麽樣？”秋水小童道：“他那種不知悔改的蠢貨，光看見他都嫌髒了本神的眼睛，要不是逼不得已，本神會允許他占本神的身體？”

  秋水小童一句一個本神，可見即便落到如此田地，依舊自視甚高。

  夙千凡沉默了一瞬，良久才道：“‘誰沒有人模人樣的做過豬狗不如的事’、‘偽善’、‘不知悔改’，你說的其實是你自己吧？”勾了勾唇，慢悠悠探究：“到底是什麽，讓你這麽接受不了自己？”

  夙千凡的話明顯刺激了他，他突然猛掙，聲音兀的尖銳：“閉嘴、閉嘴、閉嘴！我沒有錯，我不會錯，本神將是下一任秋水神，本神身上不能有汙點，本神隻要夠強，就絕沒有敢說本神不是的！哈哈哈……沒有！”

  夙千凡眸子微眯：“你也被利用了？”

  秋水小童“呸”的一聲，聲嘶力竭：“我就是要殺了你，為他們報仇，你本就不該存在，本神為了正義，本神是正義的，本神才不是饕餮那種蠢貨！”

  “……哦，是嗎？”靜默片刻，夙千凡原本笑盈盈的麵孔漸漸變的百無聊賴。

  秋水小童被她突然的變臉搞得一愣，後知後覺發現她知道確實太多了，突然想起之前被她碰到額頭時腦海裏不受控製的思緒，心中大驚！

  夙千凡通過讀心術已經知道了他的來龍去脈，其間雖隱隱約約有隻字片語可表明他背後有推手，苦於無跡可尋，所以才準備好好問他一問，看看他背後的到底是人是鬼。

  可他方才說“我就是要殺了你，為他們報仇！”、“你以為誰都像饕餮那個蠢貨！”這兩句話時，卻是真的發自他內心。

  由此表明，他也不知道背後推手是誰，或者說他壓根沒意識到自己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引導了。

  如此，倒也沒了問下去的必要。

  至於月長明的事，通過秋水小童的記憶也能大體清楚。他所說的報恩，不過是彌補當年所扔之石的愧疚。

  可那算什麽，他還給了她一件衣衫呢！

  “你死之前，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她一副要走的架勢。

  玄清耳尖微動，眼尾餘光在門口落下一瞬，眼神從夙千凡身上移到秋水小童身上，不知在想什麽。

  秋水小童沒反應過來，明明還沒開始，怎麽就不問了，一時怔住。

  “他們，不是我殺的。”夙千凡道：“至於為何非要要了你的命，想必你能想明白。”

  秋水小童的腦子似乎還在發懵，呆呆問：“為何？”

  夙千凡聞言回頭，眼神認真，像是在確認他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

  一直未說話的玄清走近秋水小童，問：“誰告訴你，他們的死與玥主有關？”

  許是他氣場太強，秋水小童心裏不由生怯，也因此終於將大腦從死機中重新啟動回來。

  可他語氣太過生硬，夙千凡也盯著他，自尊心作祟，他生生從他倆的表情中看到了深深的威脅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