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似乎在隱忍什麽，猛地回身，一掌扣住夙千凡的後腦勺，禁錮著她便吻了下去。

  他情緒不穩的厲害，唇上、手中動作也沒個輕重，夙千凡被磨的生疼，但其瞧見他周身的魔氣、鬼氣與戾氣漸有回收之勢，便任由著他發瘋。

  外麵傳來“啾啾啾”歡快的鳥鳴，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兩人身上，室內變的一室清明。他似乎也終於清明過來，但還是將她勒的緊緊的，壓著她脖頸：“你若敢離開我，你若敢，我就……”

  後半句，他沒說出來！

  聲音低沉低沉，似惡狠狠，又似無助，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來的！

  夙千凡也難過，良久，動了動，他緩緩鬆開手臂。她扶著他肩膀，在他的薄唇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下，笑道：“你這顏色我貪的緊，離開你豈不便宜了旁人。”

  玄清一腔的陰霾，被她的笑容一晃，沒出息的散了大半，無奈的勾了勾唇。

  肚子“咕嚕咕嚕”小小的響了一聲。

  玄清低頭。

  夙千凡捂住肚子，笑的怪不好意思的，道：“雖說我現在還沒過你家門兒呢，但你真的連飯也不給吃嗎？”

  “給，給，我是你的，什麽都是你的……”玄清抓著她的手便往出走，又回頭問：“我今日發現心魔種裏有你的氣息……”

  夙千凡：“本就是從我心裏生出的。”

  玄清頓了一下，他一直以為那顆心魔種是旁人的。本還想著，藥祖研製的藥物沒有試驗的，還是過於危險。既然旁人的心魔種能取出，或許可以如法炮製。

  隻是，她沒有心髒，那心魔種又連著她的脈絡，必須有替換之物……

  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替換之物。

  可今日，竟發現那心魔種不僅有生長之勢，且她的氣息極為濃鬱，一時不知何故，亂了方寸。

  於她，他的失控總來的不易約束。

  夙千凡沉吟了一瞬，緊緊抓著他的手，心裏微帶些顫意，顯在麵上，略像做錯事又極想要被原諒，道：“玄清，我不知道在你心裏我是怎樣的，但你待我太好，就好像我本身就很好一樣。

  可是，我……”

  她似乎不知道怎麽說。

  玄清一言不發，就這麽靜靜的望著她，一雙幽暗深邃色眸子裏她顯得格外清晰。

  “我其實並不好的，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糟糕透了的那種，甚至生了心魔種。”夙千凡錯過眼：“所以，羅牧瑤才給我下‘走馬燈咒術’，她之所以這麽執著的讓我走一遍曾經走過的路，就是為了讓你看見，讓你知道。”

  玄清灼燙的掌托過她的臉，迫使她的眼睛正視著他，道：“我要的是你，飛在雲端的你，深陷淤泥的你，隻要是你。”

  夙千凡緊繃的神經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但眉心的沉鬱並未散去，將玄清托著她的臉的手取下，雙手垂著抓住道：“你也好，我也好，旁人也罷，前塵往事，誰是誰非，早已很難說清，便這樣吧。

  但倘若有來討債的，或者非要找個茬。我們再就事論事，與他們扯一扯。

  左右，凡我做的事，我總該，也能擔當的起的。”

  玄清閉了閉眼，良久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