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蠢！”一點都不像誇人。

  長華：“……”要不是時機不對，場合不對，真想與他痛痛快快打一架。

  “去追食夢獸。”這話玄清是對著長生與夙千琪說的。

  “你想讓我跟你去找夢老？”長華雖覺得夙千琪不順眼，但相較之下，玄清更不順眼。

  玄清意味深長的目光滑過他眉間彼岸花落向身後，突然一陣陰風襲來，長華轉過身，隻見孟婆落在他不遠處。

  “你來幹什麽？”他負手而立，聲音、表情，沒有一個是近人情的。

  孟婆見慣的是他這副模樣，見玄清在場，楞了一下，施禮道：“君上、殿下，”便不再說話。

  長華：“何事，直說。”

  見他沒有要避著的意思，孟婆立刻道：“稟殿下，羅酆安插在族內的另一部分奸細有異動。”

  長華眸色微瀲，不知在想什麽，須臾，轉向玄清，望著他，眼神幽深，聲音緩而有力：“阿玥從魔族回到天族後，就傳出問天君研習功力時用岔了氣，至今已有月餘。

  妖族勾陳重傷，妖王閉關為他療傷，大小事務由阿玥在妖族出生時與她一母同胞的容瑾打理，狐王從旁協助。

  神族雖救出了青陽，但經脈具損，修複不易。

  仙族長生被你帶到了這裏。

  我也被你叫來。

  而對方，無論天族天君還是鬼族羅酆，又或者妖族妖後，魔族問天潤父子，以及青梅鏢的主人，哪一個不是狠角色，他們若真要做什麽，單憑一族，即便不亡族也會死傷慘重，”長華死死盯著他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玄清撫上掌心傷口，言語淡如清風：“既知，何必問。”

  “你要給他們可乘之機？”長華覺得玄清瘋了，比他還瘋。

  “嗬……”玄清輕笑，聲音似清風似明月，聽在耳朵裏皆是善意。

  長華：“你笑什麽？”

  “想哪兒去了，玥兒想管，我下來陪她，恰好罷了？”

  長華覺得他這句恰好說的簡直無知，怒道：“恰好？你難道就沒想到現在各族局勢？”

  玄清：“你們的局勢為何要我想？”

  長華眯眼：“你在報複？”

  玄清：“我若報複，再建一個天地秩序而已，又不是什麽難事。”

  如此狂妄之語，怕是隻有他說的出口。可如此狂妄之語，萬不該從他口中所出。

  長華怔了半響，道：“你如此，阿玥知道嗎？”

  “為了不讓阿玥知道，所以，便宜你們了，”玄清似笑非笑瞧著他。

  激蕩，還是什麽，長華說不清，隻覺得腦子不平靜的厲害。

  亂了，都亂了，他是鬼，該有這樣的想法、該說出這話的是他。

  而非天上地下太古最後一位純血神子、太極宮一心裝滿三界的玄清帝、曾經的聖靈境裏的聖靈元君青玄子……以及如今再次站在三界之巔的主宰者！

  對了，是懼意，他壓住情緒道：“你是三界至尊，今晚的疏漏，‘恰好’不是理由。”

  “我有必要給你理由？”玄清睨著他：“還是說，你認為，我該不計前嫌給你們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