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抱著一團亂糟糟的紅線專程來聖靈境提這麽一嘴的時候，夙千凡就覺得此事大抵與自己有關。也想了許久，但到了沒想起絲毫。

  望著月長明的背影，其實想說，她自己都不記得的事，不用這麽抓住不放。可……最不該付的代價都已經付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拐過街角，來到今日要訪的第一戶人家，臨街經營的五金店油漆斑駁的鐵皮閘門上貼著白底黑字的“暫停營業”，門前的落葉與塑料袋被風卷過來卷過去，顯得格外蕭索。

  這一排臨街鋪麵共有六個，除去角落的五金店，隔壁還有一個五金店，往後有一家關了門的鹵肉店，緊接依次是飄著麻辣香味兒的轉轉小火鍋，正值下午時分，六個桌子已坐滿人。後麵還有一家饅頭店、手機維修店，但都冷清的緊。

  鋪麵上方，有六個一模一樣規格，塗著綠油漆鐵門的房間，夙千凡和月長明跟上時，葉瀲幾人已在角落處五金店上方正對的房間門前按門鈴。

  門鈴聲響了許久，才有一位中年婦女一臉疲憊且不耐的打開一道門縫。

  葉瀲說：“……我是醫生，來看……”

  話還沒說完，中年婦女便有關門之勢，語氣生硬道：“不用。”

  葉瀲無悲無喜的麵上無絲毫情緒，人家說不用，他便轉身就走。

  夙千琪：“……”作為財神爺，居然沒有他出場的機會！

  夙千凡盯著女人看了幾秒，女人厭惡的情緒、“又是騙子”的憤怒，源源不斷傳來。

  “夙家通靈女或許有用，也不知昨日來的術師說的是不是真的？”

  聽到女人腦中這一句，夙千凡笑眯眯上前：“大姐您好，我們是夙家的？”

  “夙家！”中年婦人聲音拔高，尖銳刺耳。

  她徹底打開房門，但並沒有要請他們進去的意思，要信不信的眼神帶著警惕與狐疑，在幾人身上打轉。

  “哦，”她一驚，指向月長明：“我記得啦，你是夙家那個明星，”又看向夙千凡：“你是夙家大小姐，”眼睛一亮：“聽說你生病有兩年多了，莫非生的也是這種“傻”病？”

  夙千凡笑意不減，未反駁也未認下。

  夙千琪皺眉。

  中年婦人以為自己說對了，看著眼前女子健健康康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家女兒有救了，激動的眼淚盈眶，上手抓夙千凡。

  月長明不動聲色側身擋住，方要開口，便聽見夙千凡微含笑意的聲音：“這種病近日已有幾十例，這位是葉家葉瀲醫生，不知方不方便看看您女兒？”

  “葉家？”婦人望向葉瀲，使勁兒一揉眼，又是一驚：“就是咱們秦城蕭門中的葉家？”

  夙千凡點頭：“嗯。”

  “快快快進來！”她的一隻腳方踩進門檻，又轉頭壓低聲音道：“有人說這是那種‘怪病’，普通醫生沒辦法，”仿佛覺得當著醫生的麵說這麽說不合適，不好意思道：“我也是聽大家這麽說，還說夙家女通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