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近日才想起，”月長明態度很無所謂，拉起她的手，將她的小指晃在眼前，嫌棄她沒誌氣似的道：“現在你也有了，不用羨慕我了！”

  夙千凡目瞪口呆：“……”我羨慕你個鬼，這若被玄清那個見縫插針的瞧見了，還不得折騰死她！

  想想昨晚和今晨，夙千凡腦仁都開始疼了。而那，也不過因為她一句“天天看，好看也尋常了！”

  夙千凡往下取，月長明好整以暇的看著，果然，那東西像是生在了她手指上，根本取不下來。

  “你取。”夙千凡伸手給他。

  月長明不理她，轉身就走。

  夙千凡無奈：“這東西不能隨便綁。”

  月長明腳步不停：“你本就是沒姻緣的，他強求到了，是他命好，關一兩根紅線什麽事？”看一眼她，壓低聲音：“他們都說你現在很弱，這根紅線不是普通的姻緣線，戴上它，我就能感應到你。”又道：“我下界本為報你的恩，結果又被你護了，你總不能讓我還不了恩，不能圓滿吧？”

  夙千凡：“……”不能圓滿，那是要失修為的，她還能說什麽。

  可夙千凡還是一頭霧水，實在不知她於他有過什麽恩。想起月老說他為報恩，連姻緣都做了代價，心裏便不是滋味，問：“我對你到底有過什麽恩情？”

  月長明僵了一瞬，轉頭向她，似是責備：“你自己想？”

  想什麽？

  沒有的事讓她怎麽想？

  月長明掩下心思，思緒飄遠。

  那年冬日冷的厲害，爺爺說雪女與風神分開了，心裏正鬧不痛快。

  可是雖冷，他卻是歡喜的。出生兩百年了，這雪他還是頭一回見，新鮮的很。

  昨日，秋水小童隨秋水神來送酒，扯了他咬耳朵：“太古神祗的虛海裏前幾年爬出來一個女童，天上的神仙算了好些日子，都沒算得她是個什麽東西，你說邪門不邪門。

  也有探進去看的，結果你猜怎麽著？說那女童竟是從躺在棺材裏不知許多年的一位太古神妃肚子裏爬出來，怪哉怪哉！”

  秋水小童比他大幾百年，但如今也不過一個半大的孩子，隻是他家秋水神是個穩重的，連帶的座下小童也一副小大人模樣。

  他那時正是對什麽都好奇的年紀，又壓不住心思，秋水小童見他有興致，老神在在的拍了拍他的肩，也按捺不住的繼續道：“據老神仙們說，這可是聞所未聞的。”

  “那要如何？”

  秋水小童有模有樣的品了口酒，臉頰紅撲撲的，眯著眼：“連三清洞的都請了，可就是算不出她的前路、禍福。我家神君說了，大家都怕損了福報、修為，也隻能任由她自生自滅了！”

  外麵的雪揮揮灑灑，他的心被撩撥的癢癢，道：“她現在在何處？敢不敢去看看？”

  若說是平日，有秋水神壓著，秋水小童怎麽也要思慮一番，可今日，他飲了酒，所謂酒壯慫人膽，一聽矮自己半頭的小子問他“敢不敢？”當即連避也不避：“有何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