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幾年過生辰也太清冷了，”玥主微微一勾唇道：“不過，還好我來了！”

  “這幾年？”聖靈元君側頭看她，眼神難辨。但他跟著久了，總能看出那裏暗藏的驚喜，一如每每聽聞她不知又從何處遊玩回來時一般。

  “靈域和聖靈境不是對頭嗎，本尊當然要時刻關注。”玥主麵上閃過不自在，催促道：“趕快種好葡萄藤，我給你們煮長壽麵吃。”

  他似乎明白，為何聖靈元君不讓旁人來賀生辰，甚至府上聚一聚的日子也定在前一日了。

  可惜那日，他們終究沒吃成她做的長壽麵。

  種好葡萄藤，回到花廳淨手、更衣後，聖靈元君問她：“你還沒說，去魔族重地做什麽？”

  “真精明，還是沒繞過去，”她唇角尚且掛著笑意。“不是說了嗎，你院子空落落的，想著給你搭一架葡萄，尋了許多都不滿意，途徑那座山發現了這些就落下去了？”

  聖靈元君臉色已非常不好看：“你慣常迷路，如何回來的？”

  玥主默了一瞬，才道：“偶遇魔族少主，他送的。”

  聖靈元君的臉色已經可以用黑色來形容了，壓著怒氣道：“你招惹鬼族也就罷了，如今連魔族也招惹上了，簡直冥頑不靈！”

  他想阻止兩人，伸出手道：“你們別……”

  玥主向來是個有脾氣的，唇角的笑意變成了眸中冷笑，反擊道：“我靈域玥主做事，何須想你請教！”

  聖靈元君甩袖而去。

  他默默收回想要阻止兩人的手，看著玥主氣的眼眶都紅了，倒了杯茶遞給她，她坐下一點一點喝完，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已然神色如常，麵上仍掛起了慣常的笑意，對他道：“抱歉啊，本來想給你們做碗長壽麵的，現下就算做了，他恐怕也不肯吃。我先走了，你記得囑咐廚房做了給送去。”

  “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氣死我了！”她這次連牆都沒翻，原地化形不見。

  晚間，他端長壽麵去聖靈元君房間，黑暗的燭光下，他坐在書案前，一張白紙除了被毛筆筆尖暈開一個黑團外，半個字也無。已不知枯坐多久。

  “老師，吃點東西。”

  聖靈元君緩緩抬眸，眼裏漸漸有了焦距，眼神落向門外道：“天都黑了嗎？”

  “是，”他答，見聖靈元君唇角動了動，他又道：“玥主走了，擔心你不吃她做的麵，臨走前讓廚房做給你吃。”

  過了許久，他才接過碗，向他道：“你去休息。”

  那一晚，聖靈元君房間的燈徹夜未滅。第二日一早，靈域司藥跑來向他打聽玥主是否在府上。四時變幻，直到第八個春分她才回來。

  “……正邪之分麽，倒像她的行事風格。”龍九千微眯的眼已睜開，眸色難辨。

  “聖靈元君、容熙、蕭靖宸，沒想到是一人，更沒想到他們竟然就是我等上天入地找不到的玄清大帝半個魂體，玥主此招果然高明！”

  青陽望了眼龍九千和長生默了一默，又道：“玥主此人，三界之內，拈花惹草無數，原以為沒個定性，不想，從開始到現在，每走一步都是為了救玄清大帝。可惜了……”

  “有什麽可惜的。”長華冷冷道。

  “此話何意？”龍九千轉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