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靈的麵色並未因為句安慰有任何好裝，沉默片刻，低著腦袋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抽抽噎噎道：“我這次回聖靈境的時候，請送藥材出來的思藥帶我回了趟靈域。路過靈域碑石，看到上麵顯出幾行字。”

  “什麽字？”蕭靖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霧靈眼淚掉的很歡，就是不說話。

  蕭靖宸：“……我是青玄子。”

  霧靈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道：“三界都知道了，他們都說羅酆不足為懼，冥界重回酆都大帝之手已成大勢，靈域覆滅之象無力回天，都是你聖靈元君一步一步委曲求全，暗中籌謀所得，就等你回聖靈境，替代靈域玥主，修複靈源，恢複三界秩序了。

  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玥主？”

  蕭靖宸看著她，深邃如漩渦的眸中一片暗沉。

  霧靈當他默認，指責道：“你可知玥主她一直都在護你，蒼山大火之前，凡是對你好的，無論有多損她的聲名，她都會做。不然，你以為僅憑你的是上古尊神棺槨旁的一株青蓮，就能讓聖靈境在短短幾百年成為連天族都禮讓三分的存在？

  後來，她雖忘了很多東西，但何曾傷過你？”

  “玥主恢複，我什麽都記起了。”霧靈情緒激動極了：“玥主是故意的，從一開始她就故意在幫你，她為什麽要幫你？”

  懵了好一會兒，蕭靖宸才出聲，雖是“喝”的語氣，聲音裏的輕顫卻怎麽也沒掩住：“靈域碑石可是靈域之主起誓所用？”

  霧靈：“是。”

  蕭靖宸：“到底寫了什麽？”

  許是蕭靖宸表情太嚴厲，霧靈瑟縮了下，複又梗起脖子道：“說就說，寫著吾以吾之神格起誓，此生此生，一不失靈域之主之責，不求無過，但求無愧本心；二救師傅出靈池淵海；三護他在外的半個魂體事事周全。此三誌永不忘，如有違背，原以神魂鎮壓靈池淵海，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蕭靖宸眼裏泛出血絲，踉蹌了一下，啞著嗓子：“正因為這誓言，所以靈域之眾即便不服她，也聽她令行事？”

  霧靈：“以前我也回去過，確實如此，可此次，他們總向我問起玥主，似有不忍。可他們憑什麽，想傷人就傷人，想悔過就悔過，你們憑什麽？”

  默然片刻，蕭靖宸目光落向海麵，聲音輕的像歎息：“……上古神子玄清是怎樣一位人，待她很好嗎？”

  霧靈覺得藏著掖著這麽多年，主並未因此痛快過，她報複似的道：“你的容貌與他一般，但身上沾了塵味，所以氣度隻得他七分。他喜靜，偶爾出靈域，也是帶著主到人跡罕至的地方。我不知他待人好是什麽樣，但玥主與他在一處時，總是很歡喜。”

  蕭靖宸手不自主握緊，又慢慢鬆開：“她拉出的那半個魂體，你可曾見過？”

  霧靈：“不曾，聽聞靈域也無人知曉，這一點也是靈域之眾怪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