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陳愣了一瞬，不假思索道：“小亂無數，大亂五起，且次次大亂直攻妖山下。”

  長生：“小亂如何平複，大亂又如何？”

  勾陳不知他此問何意，語氣不好道：“問這些做什麽？”

  長生不言不語，隻用淺淡的如他身上氣質般的眸子望著他。

  勾陳莫名想起昨日夙千凡遠遠看向他的那一眼，皺著眉頭道：“小亂自有本王與銀狐王料理，至於大亂，頭兩次都是玥主瘋到我妖山下，說他們得罪了她，明目張膽滅了個幹淨，簡直不把我妖族放在眼裏。”

  長生未發表任何言論，繼續問：“後三次呢？”

  勾陳眼裏閃過複雜：“後三次是我母後動手，讓他們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長生：“你親眼所見，是妖後動的手？”

  勾陳心下不安，語氣也隨之不善：“你到底想說什麽？”

  長生：“我想說，玥主給你副令，是因為她沒有精力和時間再給你妖族了，你身為承了‘勾陳’之名的男人，此後妖族便是你的責任。”

  勾陳心裏的不安從眸子鑽出，怔了片刻，望著長生的背影吼道：“什麽叫她沒有精力和時間再給妖族了？你給我說清楚，她什麽時候把精力和時間給過我妖族！

  難道她當著我們的麵毫不留情取人性命是假？你們憑什麽都替她說話？”

  他的咆哮聲驚起一群飛鳥，沒人回答他，隻有光線穿過樹縫隙落在他腳邊隨樹影晃來晃去。

  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勾陳再次生出一腔濃濃的全世界都棄了他的孤寂與悲憤感，渾身冷的發顫。突然，他麵前落下一片樹葉，葉子上一行金色字體：“妖王書房！”

  他警惕抬眸，隻見中空之上一個全身裹的嚴嚴實實的影子一晃便沒了蹤跡。待他再次看向手中，金色字體仿佛從未出現過，隻有還躺在他掌心的樹葉表明，方才不是他的錯覺。

  樹葉兒被卷向淺灘，兩隻貓兒追著它玩兒的不亦樂乎。

  “怎麽看起來比前幾日更蠢了？”李銘煜一屁股坐在沙灘上，拿著幾根貓尾巴草引的兩隻小貓跑來一跳一跳的抓。

  霧靈忽閃著翅膀，神情憂鬱：“靈池淵海近日發生動蕩，靈氣被壓製，我們這些靈力微弱的，過不了幾日不是陷入沉睡，就是失去靈智。”

  “失去靈智？”李銘煜指著小貓問：“就像它們這樣的？”

  霧靈：“它們的真身，一個是一棵樹，一個是一株青藤。失去靈智之後，原本應該成為普通草木，一歲一枯榮。但被附在了貓身上，所以就成了這副模樣。”

  李銘煜：“你會如何？”

  霧靈：“我與他們不同，是玥主用靈氣幻化而成，沒有本體，玥主生，我生，玥主若……”後半句她沒有說出來，但結局顯而易見。

  李銘煜伸出一根手指，讓她停在在上麵，轉頭向遠處樓上的窗戶處看了一眼，安慰她道：“你放心，有葉瀲在，她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