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華攬住她：“我帶你去藥王府養傷。”

  “別，”夙千凡拉住他胳膊：“我還指望你趕快找酆都大帝給我解走馬燈的術法呢？”

  長華靜靜盯著她片刻：“你有事瞞我。”

  “沒有，”夙千凡幹脆道：“接下來我要給你說幾件事，你一定記住啊。”

  長華見她神色認真，扶她靠在自己身上，應了聲：“好。”

  夙千凡：“第一件，我先前在藥王府那位小少爺身上感知到一種東西，說不上是什麽，但跟問天君身上的很像，我猜他極有可能從臨池淵海逃出了些魂體，還靠近過藥王府。

  前幾日靈域司藥傳來消息，說藥王府問靈域要了好些不同尋常的藥材。我利用今日之事準備斷了藥材供給。”

  長華：“我讓人留意。”

  夙千凡點點頭：“第二件，現在是奪回冥界的最好時機，我知你對冥界一眾沒有好感，但你內心深處不過是愛之深責之切，既然冥界在他們手中令你不痛快，索性就拿在你手中吧。我雖也期盼你能逍遙自在，可那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剛好，這世間本就弱肉強食，無論如何，我都不想你成為弱肉。”

  長華揚了揚頭：“……還有呢？”

  夙千凡：“真正的問天君和薑無媚都很強大，我雖拚盡全力尚可抵擋薑無媚，但問天君的對手隻有我師父上古神子才可，你盡量不要與他碰上。”

  長華：“好。”

  夙千凡：“最後一點，今日我雖陰差陽錯的處理了蒼山主以及薑無媚、羅酆的部分勢力，看似會太平一段時間，但你相信我，這絕對是暴風雨前的一點平靜。趁此時機，把冥界以及其他能收回的勢力全部捏進手裏，至少到緊急關頭還能擋一擋。”

  夙千凡越說神色越緊張，像是對他怎麽都不放心，長華攤開掌心慢慢給她輸了些靈氣：“我都知道了，你別嘮叨了，又嘮叨回來了。”

  夙千凡也覺得自己像交代後事似的，笑了笑，緩了口氣，推了推他：“嫌棄我！”

  長華：“嗯。”

  蕭靖宸剛好走過來，扶起她。

  “這是蕭靖宸。”夙千凡道。

  長華看著她喉結滾了滾，默然片刻，轉頭望了眼蕭靖宸，道了句：“又是這張臉。”

  “銀狐！”

  銀狐王憑空而現。

  “你先去銀狐那兒吧。”她又向銀狐：“你性謹慎，幫我多看著點兒他。”

  銀狐王挑起狐狸眼望了眼夙千凡，轉頭對長華道：“走吧！”

  “……你真不跟我走？”長華走出幾步，回頭：“要不要我照顧你些日子。”

  夙千凡上前抱了他一下，鬆開：“我先回去靜養，等你帶酆都大帝的消息。”

  長華：“你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嗎？”

  風吹的有些寂寞。

  夙千凡：“……你也有，有我的地方，隻要你願意。”

  長華擺擺手。

  他的背影有些單薄，夙千凡不自主道：“長華！”

  她叫了，他便回頭了。

  她突然覺得難受極了，再次笑了笑：“我近期有些力不從心，不能陪你，你稍微收斂些身上的戾氣，不然我總擔心你又被傷著。”

  長華：“……好”

  他到底說不出讓另一個男人好好照顧她的話，無論多少年。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成不了她身邊的男人，不願逼她為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