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張女子的照片被一一攤在袁子彤麵前。

  思諾做事果然穩妥，那一張張照片上不僅注明當事人姓甚名誰、什麽時候被換的臉、那張臉被用了多久，而且還標明了當事人屍骨埋在何處。

  “看來，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啊！”

  夙千凡順著她的眼神，撿起排在最末尾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隻有十八九歲模樣，紮著兩個麻花辮，淺淺的笑著，兩個小酒窩襄在標致的鵝蛋臉上，如果忽略額頭上的紫色胎記，倒是少有的姿色傾城。

  “看上去並不是什麽心機深沉的人，你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似乎這句話又戳疼了袁子彤，她激動的都忘記自己仍舊在椅子上綁著，猛地起身，椅子腿被她帶離地麵，她的兩眼睛探照燈似的直射向夙千凡，“都是你害你！”

  “我？”夙千凡看著思諾將她壓回原地，挑了挑眉，語氣無奈：“你們總這麽不講理。”

  夙千凡的漫不經心惹得袁子彤的心火開始燎原，她盯著夙千凡，早就討厭極了她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歇斯底裏的吼道：“是你害死了他，如果不是你，容熙就是我的。

  為了讓他看我一眼，我換了那麽多張臉，是你毀了我？”

  “得不到，所以你在他的車子上動了手腳？”

  “他該死，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她魔障了，麵目扭曲，雙目滿是毀滅式的瘋狂的興奮。

  夙千凡嗤笑一聲，“你一個普通人，一夕之間掌握了換臉術，先後換了90張臉，終於以女傭喬姨的身份到了容熙身邊，倒是確實實現了讓容熙看你一眼的願望。

  不過在此之前，你與容熙並無交集，而他當時僅十五歲，無名無聲，有的僅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你卻已經十八九歲，別告訴我你就是因為遠遠看上了他的那張臉，所以才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你……如果不是你……”袁子彤震愣一瞬，目光躲閃。

  夙千凡彎腰湊近她，漂亮的雙眸冰冷的盯著她。

  袁子彤冷汗浸背，顫抖不已，讓她感覺有蛇的芯子隨時從夙千凡的眼睛裏吐出咬向她。

  夙千凡的耐心似乎用完了，不耐煩的拉起胸前一縷發：“所以說，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沒，沒有人……是我……”

  從袁子彤身體麵皮抖動的幅度以及語無倫次的程度來看，她背後的人似乎比眼前的夙千凡還要令她害怕。

  “直接下手傷害容熙和小琪的人，是你沒錯。可我還想知道是誰教給你換臉術，指使你靠近容熙的？”

  “我……我不知道，沒有誰，沒有人，什麽也沒有……”

  “龍九千與蕭靖宸曾經追查過你，也就是那個時候，你換了袁子彤這張臉吧？”

  袁子彤低著頭，篩糠似的抖著身子，咬緊唇不開口。

  能躲過蕭靖宸和龍九千，靠近葉家，還是你背後的人幫了你對吧？

  “……”

  “可現在，你卻成了棄子！”夙千凡用的是陳述句。

  聽到這句，袁子彤突然揚起了頭，眸中滿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