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餘人的大部隊再次上路。

  不過這一次，多出了江家的少年，還有考察團的十數位真仙。

  楚天將他們安置在隊伍中間一截，和自己呆在一起，保證不出意外。

  若是發生了什麽，他好歹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南山經傳說是太虛中某個妖仙的寶典，我無意中得到，將它傳授給了南山眾妖，也正因為如此，它被叫做南山經……”

  楚天沿途順便給江蟄普及這些方麵的知識。

  “那麽它原來叫什麽名字？”

  “我怎麽知道！”楚天沒好氣地說。

  事實上他是知道的，但是這種秘辛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那麽……妖仙又是什麽樣子的一種存在？”江蟄已經習慣了青雲先生的態度，絲毫不放在心上，繼續好奇地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還算不錯。”

  楚天滿意地點點頭，“妖仙嘛，很簡單，從字麵上的意思理解，就是妖怪修成的仙咯！”

  “不是說，妖怪中的天才，天妖也隻能修行到一氣虛仙境界嗎？他們也能夠成就真仙？”

  “你說的是現在，是天地大絕通的三百年後，我說的是過去，你怎麽知道，這天地大絕通就沒有絕通上下界妖怪之間的聯係呢？”楚天反問。

  “青雲先生說的有道理。”

  “但是雲國，並沒有妖仙存在。”

  忽然間，一個人插嘴說道。

  楚天連頭都不用抬，便知道是成化子。

  考察團真仙自從衰老劫象失利後，便一個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一般，沿途連說話的動力都沒有，大約隻有一個成化子願意多開口講兩句。

  大部分時候，都是成化子聽著楚天在講。

  “哼，天地大絕通，你以為這種龐大的偉業，靠你們雲國就足以完成嗎？”楚天冷笑一聲。

  成化子愣住了。

  “那還有……誰？”他有些不可思議。

  “天地間生靈繁多，修到長生不老境界的絕對不止人類，隻不過人類因為人多勢眾，自命清高，很少跟那些生靈交往而已。”

  楚天淡淡說道，“至少一樣，妖仙就不跟人類的真仙生存在同一個地方。”

  “三百年前，天地巨變，難道是真仙跟妖仙共同做到的嗎？”

  “嗬，憑借真仙和妖仙可還不夠，還需要……更高層次的生命出手才行。”楚天不由得頓了頓。

  “先生曾經說過，是太虛的天仙是嗎？”

  聽這裏聊得熱火朝天，碰巧巡邏經過的安雪君也湊了過來。

  “太虛天仙……我曾經聽說過，青雲先生，你不會連這方麵的東西都知道吧？”成化子有些難以置信。

  “嗬嗬，你能聽說過，我就不能知曉嗎？”楚天笑著，笑意在成化子看來高深莫測得很，捉摸不透。

  江蟄忽然又插了一句嘴：“我想問問，既然妖怪能夠成就妖仙，跟人類真仙並齊，那麽到了天仙階段，妖怪還能追上人類嗎？”

  “為什麽不行？”楚天斜了江蟄一眼。

  “那又是什麽奇怪物種？”

  “給你們長點見識，實際上洪張市便有那種層次的生靈，遠古巨獸，九間夭何！這，便是和天仙同等層次的存在！”楚天淡淡說道。

  江蟄還好，他曾經親身遊曆過，隻是沒想到；

  但成化子是瞪大了雙眼，滿眼裏是始料不及，連嘴巴都半張著盒不起來。

  “洪張市裏居然有遠古巨獸的存在！”不遠處的考察團真仙表情也紛紛活躍了起來，像是從沉悶中蘇醒了似的。

  “遠古巨獸不過是一個傳說……莫非真的……”

  “青雲說的，你覺得呢？”

  “我看不能輕信。”

  眾人議論紛紛。

  跟在場虛仙不同，真仙好歹更加接近天仙層次一點，自然天仙的故事對他們來說就是傳說一般的存在，平時或有耳聞。

  “我好像聽說，遠古巨獸是天仙的寵物和坐騎，為什麽青雲先生你要說遠古巨獸和天仙是同一個層次的？”

  高歌子忍不住，湊過來問道。

  楚天失笑：“我還聽說過，天仙在遠古巨獸口中不過是幾頓的食物而已，遠古巨獸視天仙如同螻蟻無異，這樣子的故事聽說過沒有？”

  一眾真仙齊齊搖頭。

  “很簡單，因為敘事角度和立場不同，所以看到的故事不一樣。”

  楚天淡淡說道，“你如果是天仙，你會跟後人傳說前者，還是後者？你如果是遠古巨獸，跟後代傳說的時候，是前者，還是後者？

  但不管哪邊的傳說，在中立的生靈看來，又會是另一種狀況了。但是我可以確定這一點，遠古巨獸的確是跟天仙同一級別的存在，他們相互戰鬥了很久很久……也許是幾千年，也許是幾萬年，我也不清楚。”

  眾人咋舌不已，光是聽說一個妖仙的事情就足夠他們心馳神往了，沒想到再加上一個天仙和遠古巨獸爭鬥的傳說，無形之中更增添了對楚天的敬畏。

  “跟你們講這些事情，隻是提醒你們，我們去和談的並不是一群隻有一氣虛仙境界的妖怪，他們的背後，他們的祖宗，很可能是某個妖仙，某個遠古巨獸，不要低估了他們的潛力，誰知道多少年後，他們會不會一鳴驚人，成為主宰天地的存在？”

  楚天告誡眾人道。

  騰出時間普及這樣子的故事和觀念，就是怕一種虛仙和一眾真仙輕視妖怪的存在。

  畢竟到現在為止，妖怪最強者也不過二氣虛仙的程度，在七千餘人的虛仙大隊麵前真算不上什麽強勢的存在。

  但是絕不能因為這點，而攪和了這一次的人妖會談。

  妖怪是擁有潛力的，他們隻是缺少足夠的指引，這一方麵是因為天地大絕通，妖仙隔世，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凡人和修仙者的捕殺，讓妖怪四散逃離，抱不成團。

  隻要給妖怪一點時間，楚天的上輩子的經驗告訴他，妖怪會迸發出難以想象的潛力。

  “我明白了，先生！”安雪君首先應答道。

  楚天目光掃視了過來。

  成化子等人不覺悚然，點頭道：“我等明白青雲先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