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淫賊是怎麽抓到的啊？”

  “多虧了杏兒姑娘的一瓢水。”

  “一瓢水！？”

  “沒錯，就一瓢水。”

  “是落公子趁他不注意把他打傷，他想翻牆逃跑，結果我往牆上潑了一瓢水，他就摔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惡賊總算是得到了報應，要是被我抓住這小子，非得把他當我這鵝一樣，放進泥火爐裏烤了他。”

  “他要是知道要被當成鵝放進你這泥火爐裏麵烤，恐怕早就害怕地招供了。”

  “沒錯，是啊！”

  雁拐子和大家開了幾句玩笑，再看看泥火爐裏鵝已經烤好了，剛才還雪白的鵝在泥火爐的烘烤下，早就已經包裹上了一層透著油光誘人的橙紅色，那誘人的燒子鵝散發出來的肉香味，可真是把藏在落十一衣服裏麵錢奴肚子裏麵的饞蟲勾了起來。

  “你們的燒子鵝好了，現在還有些燙手，一會兒稍涼一些吃起來更好吃。”

  “少爺，我先撕下一塊嚐嚐。”

  “這一半你們拿著，我來付錢。”

  “我來吧。”

  “這燒子鵝的錢不要了，我送給你們！”

  “謝謝你啊，老板你忙吧，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

  落十一把一半的燒子鵝分給了長宮妘兒，杏兒把燒子鵝接了過來，她聞了聞鵝肉上冒出來的香氣吹了幾口，落十一趁雁拐子不注意拿出三枚銅線放到了木墩旁邊，嘴饞的阿蠻已經撕下一塊肉囫圇地放在嘴裏嚼了起來。

  “哎，這是誰的錢？”

  “那人把燒子鵝的錢給你放在木橔這了，人已經走了。”

  “少爺，你嚐嚐，真的很好吃！”

  “這燒子鵝的皮酥肉嫩，吃起一點兒也不膩，雁拐子籬笆裏的鵝都是剛成年的子鵝，隻有這樣烤出來的鵝肉最有味道，怎麽樣，我沒騙你們吧。”

  “是真的，挺好吃的。”

  “給我留一口，我也要嚐嚐！”

  “是誰在說話！？”

  “不好，被發現了！”

  “這聲音聽起來怎麽那熟悉，是不是杏兒？”

  “沒錯，好像是之前在街市上撞到我們的那個小東西，對對對，就是偷肉吃被屠夫追的那個小東西的聲音。”

  “在你的肩膀上，原來你們是一夥兒的！”

  “錢奴原來你說臉上畫著粗毛長得奇怪的人是暮小姐啊！”

  “長相奇怪！？看我不把你的小腦袋擰下來。”

  “原來你們見過啊！”

  “你怎麽跑出來了？”

  “我......我也想吃燒子鵝，你們總是拿著它在我麵前晃悠誰能裝作看不見，你自己一個人去引誘采花賊，也真是厲害，就給我一塊嚐嚐吧。”

  “好吧。”

  “快把打開讓我瞧瞧，我看得很清楚這次一定是雙數！”

  “那我就開了，是單數，你又猜錯了，這錢我就收下了。”

  “哎，怎麽會是單數呢，今天真他媽的晦氣，不玩了，老子要去酒鬼劉那喝幾杯落不歸去去黴運。”

  “這就走了，下次再來！”

  “我押雙數。”

  “下次再來非得把你身上的衣服都贏過來，看你還神不神氣。”

  一個輸光了錢的男人生氣地扒開後麵圍著看熱鬧的人往外麵走了出來，有人又擠到了前麵用手指著地上扣起來的碗大聲地喊叫著，看到落十一他們幾個人也向人群這裏走過來，他臉上一副蠻有經驗的樣子問了他們幾句，

  “你們也過來玩玩？”

  “這裏怎麽圍這麽多人？”

  “男人活在世上無非就兩大愛好，那就是賭錢和喝酒，不過我告訴你們一句，這錢可不是那麽好贏的。”

  “少爺，裏麵是賭錢的。”

  “要不然他說那些話，看來是錢都輸光了。”

  “咱們肯定也和他一樣贏不了錢？”

  “你這話放在過去，我肯定想的和你一樣，但現在有了它，那誰輸誰贏可就不一樣了。”

  “就它！？”

  “又是我！？”

  “你可不要小瞧了它，一會兒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阿蠻看著站在落十一肩膀上吃著肉的錢奴，指著它告訴杏兒姑娘這小東西可一點也不簡單，長宮妘兒一時間也不明白阿蠻這話的意思，幾個人也擠進了賭錢的人群裏，癡迷著賭錢的人哪管旁邊擠不擠，一個個地都瞪大眼睛喊著心裏猜的單雙，可隨著碗清脆的打開聲都長長地歎著氣，看著眼前的錢被主家收走了。

  “您也玩兩把？”

  “我們先看看。”

  “也好，這規矩很簡大，你要是猜中這碗裏銅錢的單雙就贏。”

  “是雙，是雙，我猜中了！”

  “哎喲，這下主家可贏了不少。”

  “我就剩這一點兒了，全押雙，你快點把碗蓋上。”

  一個催促著主家蓋碗的人把自己剩下的錢都押了進去，主家從布袋裏摸出十幾枚銅錢往空裏一拋，右手拿起碗往下一扣，沒被扣在碗裏的銅錢都順著歪靠在一邊的木板滾回了布袋裏，他撩起衣服的一角擦了擦頭上的汗趕緊讓其他人下注，有一個人眼睛盯著主家的眼睛直看，當主家有些猶豫的時候，那人把自己的錢全押了下去，主家抬起頭瞅了那人幾眼頭上又冒出了汗。

  “我也押這邊！”

  “都押好了，你就開吧。”

  “開開開！”

  “是單，哎呀，又輸了！”

  “叫你跟著我押單你不押，我借你點，我告訴你啊，你盯著那主家的眼神，他眼光停在哪裏押哪準錯不了。”

  “原來是這樣啊，可真有你的！”

  “我押雙。”

  “怎麽壓雙啊，現在單的氣勢正強？”

  “是啊少爺，我們換成單。”

  “銀子落地怎麽能反悔呢，這可是賭桌上的忌諱！”

  “你就開碗吧，不反悔。”

  “三二一，是單，這位公子看來手氣不好啊！”

  “沒事，小賭怡情嘛。”

  “錢奴這次靠你了，這可是你的強項啊！”

  “包在我身上。”

  “這是十兩銀子，還押雙。”

  “我把剛才贏的都押單，這次要贏一票大的。”

  落十一身上的錢奴已經看不到影子了，這個時候趁著落十一放錢的時候，從衣服的袖子裏滾出來一枚和主家布袋裏一模一樣的銅錢，主家還是和剛剛一樣拋起從布袋裏拿出來的銅錢用碗蓋了起來，他瞅著一旁幫他放哨的人臉上露出了必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