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落城的美食
作者:花落落花成海      更新:2020-04-22 10:14      字數:2370
  “好的,大人。”

  “大家都聽到了吧,這禁夜令要撤下來!”

  “聽到了!”

  “我也聽到了!”

  “那位公子住在我們客棧上,沒想到他抓到了淫花賊!”

  “退堂!”

  “威武!”

  “他們出來了!”武二帶著落十一幾個人走大堂裏走到告示那裏,沒想到抓到采花賊的事情沒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街市,圍著的人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麵帖著的那張禁夜令。

  “公子,把它撕下來吧!”

  “這晚上終於沒什麽事了,大家又可以像平時那樣出來走動,真是太好了!”

  “你們真是厲害啊!”

  “這還多虧了杏兒姑娘的那一瓢水,是杏兒姑娘的功勞。”

  “杏兒?”

  “小姐,當時落公子重重地打了那淫賊一掌,那個時候捕快也正好過來了,他正打算翻牆逃跑,我就往牆上潑了一瓢水,他就一下子從牆麵上滑了下來。”

  “哈哈哈,可真有你的杏兒!”

  “小姐,這是我在巷子裏麵找到的你的玉斑指。”

  “多謝公子,杏兒把它收起來吧。”

  “都叫這惡人鬧的,今天街市也沒有好好逛逛。”

  “正好現在沒什麽事情了,我帶你們在這落城上好好轉轉。”

  “折騰了這一陣子,我的肚子又開始餓了。”

  “誰在說話?”

  “糟糕,說話聲被她聽到了。”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沒有......沒有呀!”

  “你慌什麽啊,快交出來!”

  “我沒慌張!”

  “你們可不要像我之前街上碰到的那小東西就會偷東西,還被人家追。”

  “小東西,哈哈哈!”

  “沒錯,它就隻會偷東西。”

  長宮妘兒從阿蠻後麵藏著的手裏把東西拿了過來,杏兒姑娘上前一看居然是一個燒餅,錢奴趕緊趁機藏進了落十一的衣服裏麵不敢再冒出腦袋,聽到落十一也跟著她說自己的壞話,它自己明明聽見了卻不能出去和他們理論,錢奴用手使盡力氣掐了落十一一下,可勁兒使在太小,落十一隻覺得有些發癢。

  “這是我剛剛吃剩下的燒餅,真沒藏什麽東西。”

  “燒餅有什麽好吃的,讓我家小姐帶你們見識見識這落城的好東西吧。”

  “好東西?我知道是什麽。”

  “你知道!?”

  “城東五味齋的百籽酥,城南雁拐子的燒子鵝,城西酒鬼劉的落不歸,城北俏三春的胭脂。”

  “沒錯。”

  “可我們都忙著在這街市上找你們,這好吃的東西一樣也沒摸得著吃。”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帶你們都去嚐嚐。”

  “好啊好啊!”

  “小姐,咱們先去吃燒子鵝,我都好久沒吃了。”

  “先吃肉,好啊好啊,吃完了燒子鵝我就有力氣了。”

  長宮妘兒帶著幾個人繞過岸邊的幾棵柳樹,便聽到了嘎嘎嘎的鵝叫聲,阿蠻撩開垂到身邊的柳樹枝向那邊看過去,半紮在河水裏用樹村交織成的籬笆裏麵圈住數十隻鵝,那些鵝邊叫著邊把頭埋進水下啄食著河裏的水草,不遠處的煙囪裏冒著煙,用泥土堆成的土灶上鍋裏的熱氣不斷地往外麵冒,揮著斧頭吹了幾下木頭的雁拐子撿起幾塊碎材扔進了土灶裏。

  “下一隻是我的!”

  “今天的人也真是多啊,不知道他那籬笆裏的鵝夠不夠。”

  “這采花賊一抓到,我這心裏就踏實多了,這不我過來買隻燒子鵝嚐嚐!”

  “我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雁拐子了!”

  “是啊,跛腳的那個就是,落城的人都說這雁拐子以前的腿也和正常人一樣,後來經常下水去籬笆裏抓鵝,時間久了腿就慢慢地有些跛了,人們都說他這是殺生太多遭了報應。”

  “殺生遭了報應?你看看那幾個買完燒子鵝的人吃得多香啊,他們也不怕報應。”

  “那麽多人,咱們得排到什麽時候啊?”

  “先過去再說吧。”

  “那兩個不是剛剛在衙門裏指認采花賊的人嗎?”

  “沒錯,就是他們兩個抓到的那個淫賊。”

  “你們也來吃燒子鵝啊,站到我前麵吧!”

  “你們認識我們?”

  “當然認識了,就是你們把那個淫賊給抓住了,落城以後就不用夜禁了!”

  走過去排在隊尾的幾個人一下子被靠前一些的人認了出來,有一個人趕緊從隊伍裏走出來想著把位置讓給他們,其他的人也都讓出了位置,就這樣他們幾個人一下子就排到了前麵,案板前麵雁拐子咣咣地用刀切著燒鵝。

  “謝謝大家了!”

  “你要不要留在衙門裏做個捕快的生計,這樣大家就都安心了。”

  “我看可以。”

  “你就是那個抓住采花賊的人啊,這排隊的人都說了好半天了。”

  “老板,給我們來一隻燒子鵝!”

  “好的,我這就給你們就籬笆裏挑一隻成色好的鵝,稍等我一下,李嬸兒,這是你要的拿好了。”

  雁拐子咣咣幾刀就把燒好的鵝切成了八大塊,然後用草紙包好放到了李嬸兒的手裏,他把刀插在木墩上去籬笆裏抓鵝去了,看到往河邊走過來的雁拐子,先前還在岸上的鵝都拍打著翅膀跑到了河裏,連同河麵上吃著水草的都驚嚇的到處亂鑽,嘎嘎嘎的叫聲在籬笆裏此起彼伏,雁拐子打開籬笆的門一下子就跑了進去,門就這樣又被關上了,他盯著角落裏那隻掙紮著最有力的鵝,上去一把就抓住了它的脖子,另一隻手把它的兩隻到處亂扇的翅膀折在了一起,走出籬笆其它的鵝還驚魂未定的亂叫著。

  “這隻又肥又大,味道肯定差不了!”

  “果然這雁拐子吃鵝最有經驗,這鵝到了他的手裏隻剩下嘎嘎亂叫了。”

  “哈哈哈!”

  雁拐子拿起木墩上一隻鋒利的小刀往鵝頭下三寸的地方割了一刀,血順著白色的羽毛從脖子裏麵流了下來,他把鵝倒掛在一邊的木架上,那鵝撲騰了幾下就沒了動靜,血流到鵝嘴滴在了地麵上的一個木桶裏,他從鍋裏往一邊的一隻空桶裏舀了幾瓢熱水,用手從上往下捋把鵝身體裏的血放幹淨,然後把整隻鵝都泡進了桶裏的熱水裏,沒幾秒整隻鵝就泡的鼓了起來,他抓著鵝的兩隻腳開始拔起毛來,地上的鵝毛越來越多,然後又把鵝重新放進水裏一涮,再一拿起來雪白的一隻鵝就看不到一根鵝毛在上麵,他用一隻手指一樣粗的鬆樹枝從鵝的屁股裏插進去,再用細樹枝把鵝的形狀固定好,然後便把它放進了泥火爐裏進行翻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