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妖......妖怪！”

  “我是妖怪！？”

  “你的臉，你的臉怎麽是這樣！？”

  女子聽到他的話徑直地跑到河邊去看她自己的樣貌，令她吃驚的是她自己的臉早就露出了原來的樣子，誰看見了都會害怕的，她用力地抓起河邊的一個石塊丟進河裏她自己的倒影，石子打碎了她的樣貌蕩起一圈圈漣漪。隻聽到一聲賞的聲音，不遠處的露天閣樓處站著兩個看客，男的手裏拿著尾部係著紅穗的折扇，女的手裏卻撐著一柄傘麵上畫著銀狐戲雪圖案的油紙傘，傘麵的前簷壓得很低，一眼看過去看不到撐傘的人。一個下人模樣的人拿著兩錠銀子從閣樓上走了下來，繞過前麵的看客去了戲台的後堂，沒過一會兒戲台子兩側掛著的用紅綢緞包成的東西從上麵滑了下來。

  “戲彩都已經掛出來了，這是誰啊？”

  “我跟你說，這戲彩可是要賞不少錢呢。”

  “你怎麽那麽早就打賞戲班子了？”

  “你不知道，我爹是個戲癡，我提前把賞金打賞下去，到時候請戲班子來府上唱戲自然會容易的多，再說這出鍾馗伏妖的確是演的不錯，你說是不是，蔻妹？”

  “我看你是被這戲子給迷住了吧？”

  “怎麽會呢，蔻妹，要不是你把我救了回來，我早就一命嗚呼了。”

  “你還記著呢，算你有良心。”

  “我的臉一直都是這樣啊，你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妖......妖怪！”

  “你們果然都是一樣的。”

  那個被嚇得想要逃走的砍柴人根本來不及拿火堆旁邊掛著的衣服便往遠處跑，可是還沒跑幾步後腿就已經被東西纏住了，任憑他怎麽用力都沒辦法爭脫開，再一看腳早已經被一根白色的尾巴給抓往。

  “你瞧，狐妖太美了，砍柴人都被她迷住了。”

  “是啊。”

  “大膽妖孽，敢在這裏撒野，還不快現出原形！”

  聽客們隻聽見大聲地嗬斥聲卻沒有看到人，這個時候火堆裏突然冒出來一個麵露凶煞手拿彎尖勾戟的人，狐妖看到它嚇得往後一躍出幾丈，那人拎成手裏的彎尖勾戟在她麵前的地上用力一甩，地上一陣白煙突然冒了出來，煙霧消散後狐妖被震倒在地上不見動彈，當那人走過去的時候，她用嘴朝著他吹起五色的迷煙，那人一下子暈了過去。

  “何人在這裏吵鬧？”

  火堆裏又突然冒出一個人來，滿臉的紅色虯髯手裏拿著一個賬簿，他用扇子一扇那迷煙就被吹散了，狐妖眼見不好趕忙想要逃跑，她放出的迷煙頓時國周就看不清狀況了，狐妖踩著煙就已經踏出了好遠，虯髯客把手裏的賬簿往迷煙裏一扔，隻見幾聲尖叫聲，慢慢散去的煙霧隻剩下賬簿躺在地上不見了妖狐的蹤影，虯髯客一拂袖把地上躺著的人喚醒了，那人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天童，還不趕快去把妖怪收了，這妖怪大都詭計多端，切不可輕信。”

  “是，天君。”天童從賬簿下麵把狐妖收進了腰裏的口袋，他係緊口袋用力地拍了拍不時鼓起來的狐妖讓她安份起來，旁邊躺著的砍柴人還是一動不動。

  “天君，這個人怎麽辦？”

  “世人不識妖怪之媚惑，才更容易著了魔，今日救你小命，他日好自為之，你去看看他有沒有事。”

  “鬼啊！救命救命。”被虯髯客嚇跑的砍柴人驚叫著救命跑走了，隻剩下虯髯客和天童二人看著彼此，並大聲笑著彼此，一個轉身便看不到二人了。

  “真精彩啊！”

  “是啊！”

  “感謝大家的捧場，謝謝雲公子的戲彩。”

  “誰啊？”

  “哎喲，我說誰那麽有錢，原來是雲大公子。”

  “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啊，這麽囂張。”

  “好了好了，錢有什麽臭不臭的，守一，這出戲演確實不錯。”

  “是啊，要是鍾馗每次都那麽及時出現救人，現在哪還有妖怪啊。”

  “喲喲喲，瞧你那酸樣兒，還妖怪呢，上次我在背後一嚇你，你就被嚇得屁滾尿流地跪地求饒了。”

  阿望指著胳膊交叉倚靠在大樹上的守一打趣著，並按了按他手裏緊抱著的那柄破木劍，守一看著閣樓上一副春風得意樣子的雲少爺不禁揶揄了幾句，那個油紙傘遮著的女子倒是讓他多了幾分注意，隻聽見幾聲咣當的聲音，守一懷裏的那把破木劍開始抖動起來，嚇得他把劍丟到了地上。

  “連你都嚇唬我！”

  “瞧你那慫樣兒，還捉妖呢。”

  “誰說的！”

  他趕緊伸出二根手指嘴裏念念有詞地說著一些阿望聽不懂的道術，然後往地上不斷抖動的木劍劃去，還好木劍這個時候不再動彈給他留了幾分薄麵，阿望看見木劍不動了上前碰了碰它，果然是被他製住了。

  “你又搞什麽鬼，弄得好像真有那麽回事一樣。”

  “和你說多了也是白說，這木劍可從不會搞鬼，我告你吧，這附近有妖怪。”

  “妖怪！？戲台子上倒是有一隻！”

  “不信就算了，要不要來一道平安符。”

  “快得了吧。”

  “真有你的，兄弟。”

  阿望趕緊從脖子把守一送給他的那道平安符拿了出來，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得意地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差大人出現在了守一的視線，還好沒發現他，他從地上拿起來木劍就要走，被阿望給拽住了。

  “這就走了？”

  “戲都唱完了，當然要走了，你呢？”

  “我想著去後堂看看，你要不要去？”

  “後堂！？就你？”

  “不是有你在嘛，是不是！”兩個人搭著肩膀壞笑著向後堂走了過去，謝過看客以後，戲班上的人也都去後堂了，班主走到了閣樓上當麵去向雲少爺道謝，

  “多謝雲少爺。”

  “見外了，這戲唱的好自然是要賞的，不蠻班主，我家老爺子也是個喜歡唱戲的人，有空還得向您討教一二。”

  “談不上討教，隨時恭候著您，雲少爺有沒有興趣去後堂看看？”

  “好啊，蔻妹走，咱們去後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