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種小事兒就交給我去辦吧，我一定會讓他借船送我們過河的，您就在這裏等我的好消息吧！”

  “哎，他還像以前一樣莽撞，真是拿他沒辦法。”

  “實話告訴你吧，那個老翁不到太陽快要西下是不會出船的，您這位隨從肯定會吃閉門羹的！”看著走遠的阿蠻，夥計硬實地向落十一說著我的預言，果不其然，還沒過半柱香的時間，阿蠻氣呼呼地從外麵走了進來，心裏也是直歎氣。

  “少爺，我......我！”阿蠻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夥計把最後一個凳子擺到桌子上，看見剛才還風塵仆仆的阿蠻現在是這個樣子，心裏真是不禁一喜，這正應了他剛剛說的話。

  “你難道沒聽到夥計說那老翁脾氣很怪嘛，還一下子衝出去。”

  “少爺，我是好說歹說也沒說動他，我看既然人情路走不通，我想著就付給他船費，可剛一提到錢這個字，那老頭竟然就一下子火了，告訴我說什麽也不會借我他的船，讓我不要在這裏費口舌之力了。”

  “好了好了，我還是自己去借船吧，你去樓上收拾行李。”

  “是。”

  清晨的河邊吹過河麵的寒氣讓人陣陣發抖，落十一沿著河岸向老翁的帳篷走了過去，不遠處看見帳篷外並沒有人，一旁方形土灶上的水壺被底下的柴火燒得吱吱作響，一陣卷風把柴火的煙吹向了帳篷，帳篷裏傳出了幾聲咳嗽聲。

  “太陽還沒有落，現在不出船，你回去吧。”

  “是我，老人家，剛才阿蠻失禮了，我來向您道歉。”

  “奧，是你啊，我還以來是剛才那小子呢。對了，昨天可真是多虧了你啊，要不我就掉進了河裏。”

  “我出的都是力氣，要謝您就應該多謝謝弄花坻的不二老板吧，昨天是他從人群裏麵拋出的魚線，這樣咱倆才沒有掉進水裏。”

  “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還漏掉一個，哈哈哈！”

  “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呢？”

  “我是落十一，您叫我十一就行了。”

  “好啊好啊。”

  老翁從帳篷裏走了出來，讓落十一坐到一邊的凳子上，他伸手從地麵上撿起一把竹篙葉放在手裏，緊接著把燒開了的水壺從木叉上取了下來，燒開的水從壺嘴裏流進了竹節做的杯子裏，冒出來一股股熱氣。

  “老翁，昨天的四段紅白錦鯉呢？”

  “我給了不二老板，他人善估計是給放生了吧。”

  “我們這幾天要趕往落城，還勞煩您渡我們過河。”

  “船的話也隻能等太陽快要下山了，昨天的事弄得我的身體有些勞累，到時候我再帶你們過河。”

  “好的。”正在這個時候，隻看見不二老板背著藥簍、手裏拿著藥鋤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細看不二老板臉上還沾了幾絲泥土。

  “我給您采了些草藥。”

  “真是麻煩您了，還得讓您親自跑一趟。”

  “不礙事。”

  不二老板把藥簍從肩上取下放在了帳篷的枝叉上，看見落十一也在便上前打了一聲招呼，透過藥簍，落十一看見了有幾株深褐色的赤芍、血紅色的紅花一些草藥，這都是些服用之後能夠疏通身體裏麵的血脈，去除淤積血瘀功效的藥材，心裏想難不成是老翁受了傷。落十一心想不方便問，也就隨它去了，落十一拿起桌子上的竹杯喝了口茶向老翁道謝回弄花坻去了。

  “快瞧快瞧，我家少爺回來了。”聽見阿蠻說了這一句話，小二一下子停下來手裏的活兒向門外看著，果然那落十一回來了，心想估計又是撲了一場空吧。

  “阿蠻，申時前把行李收拾好，到時候順便把馬的眼睛用布條遮上。”

  “我說怎麽著，我家十一少爺一定是把船借到了，可這......把馬的眼睛遮上？”

  “您就是牌子上的落十一啊！我說要不怎麽能向老翁借到船呢。對了，我們不二老板已經把你們的客房費免去了，你們的馬匹也已經喂好了草料，保證它後麵一天都不會餓。”

  “什麽牌子？”

  “瞧那麵牆上，就是那個。”小二用手指著掛著牌子的那麵牆，順著小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令阿蠻吃驚的並不是他家少爺的名字，而是上麵用紅漆寫著的老翁那兩個字。

  “少爺少爺，原來您標中了，真是厲害啊！那條四段紅白錦鯉呢，快讓我看看。”

  “我隻是圖個樂趣，魚已經被不二老板放生了。”

  “放生了！？唉，沒見著這漂亮的錦鯉真是可惜了，少爺，剛才說我們走的時候要把馬的眼睛遮......遮住？”

  “不遮住馬的眼睛，馬過河的時候是會受到驚嚇的。”

  “原來是這樣。”

  離開老翁帳篷的不二老板向這邊走了過來，這個時候弄花坻外麵幾個賣東西攤位的桌子旁多了許多人，他們大多都是打扮成普通老百姓的樣子，有的手裏重複拿著茶碗吹吹茶又放下的動作，眼睛還不時地往弄花坻的門裏看上幾眼，不二老板從腰間的錢袋裏摸出一枚銅錢向門旁邊討飯的人走了過去，然後蹲在了乞丐的麵前。

  “好心人，賞口飯吃吧？”

  “這是給你的，你注意到街對麵的那些人是什麽時候來的嗎？”

  “我想想啊，好像卯時的時候就聽見對邊有腳步聲，我困得不行就沒太注意。不過，對麵小攤吆喝生意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在那了。”不二老板丟下銅錢徑直走進了客棧，招呼打掃衛生的夥計過來，並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那夥計放下手裏的活兒去了客棧的後門。

  “沒什麽事吧？”

  “沒事，我讓夥計把門口的乞丐打發走了。”

  “阿蠻，咱們去街上吃些東西。”落十一和阿蠻二人上街去吃東西了，這個時候錢奴從落十一的袖口裏爬了出來，順著長袖一下子爬到了右邊的肩膀上。

  “好啊，你個小東西居然藏在這裏，少爺，這街上的你真是不少啊，你看好幾個地方都已經坐滿了。”

  “是啊，就去那家雲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