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之表情嚴肅至極，這批貨很有可能跟當年自己查處的金三角生產地是一批東西，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當年那些人逃脫了製裁。

  “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

  馬小虎好像感受到了恐懼，拚命的掙紮：“真的，不是我的。”

  “好吧。”

  蕭牧之從馬小虎的眼神裏好像讀懂了什麽，將藥瓶收起鬆開手：“如果你想說的時候，我們再說，但是記住永遠不要說出去。”

  “這種藥很稀奇嗎？”

  沈鈞茹看到蕭牧之嚴肅的臉帶著好奇。

  “這種藥劑屬於基因合成類藥劑，在歐美某些國家屬於一級機密，而且原材料都是從細胞提取之後合成的，外人根本連原材料都破解不了，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蕭牧之的表情嚴肅至極。

  “什麽？”

  “當年，因為有一批藥流入黑市，你知道造成了什麽嚴重後果嗎？”

  蕭牧之眼神冷厲至極帶著一絲追憶：“為了保護這種藥的秘密，他們派出雇傭兵，追殺知情者，從中亞到西伯利亞清洗了一遍，有些村子都整個被滅了。”

  “沒那麽誇張吧，畢竟隻是鎮痛劑而已啊。”

  聽到蕭牧之的話，沈鈞茹明顯有些不信，太誇張了。

  蕭牧之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手術刀突然在馬小虎的胳膊上割了一刀，嚇得兩個女人一驚。

  “你幹什麽？”

  蔡小琴滿臉怒意，抓著馬小虎的胳膊有些不滿的看著蕭牧之：“多疼啊？”

  “疼嗎？”

  蕭牧之淡淡的問道，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馬小虎也愣住了，看著傷口隻是感覺一些淡淡的麻癢，並沒有感覺到疼，他狐疑的向傷口摸過去。

  “別動。”

  蕭牧之眼神閃過一絲寒意，果然是這樣。

  “你注射了這種藥？”

  蕭牧之微微皺眉：“你知道嗎，這種藥有一個極大的副作用，就是會導致人的視力不斷下降，如果用的次數多了，最終會失明的。”

  “啊？”馬小虎嚇得打了個寒戰，用力揉揉眼睛：“怪不得我最近總覺得看東西模糊呢。”

  “你這些東西哪兒來的？”蔡小琴也終於發現了不對，追問道。

  “別問了。”

  馬小虎的眼神閃過一絲落寞，卻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有些事不知道為好。”

  “你捐獻過骨髓，因為手法不規範，所以你有嚴重的骨痛症，必須用這種藥來止痛。”

  蕭牧之的聲音聲音帶著嚴肅，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翻過身，拉起後麵的衣服。

  所有人驚呆了，他的腰部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針孔，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是用極不規範的手法抽取骨髓造成的創傷。

  一瞬間，蔡小琴好像知道了什麽，眼淚奪眶而出。

  她死死抓著馬小虎的胳膊緩緩跪了下去，這個男人給父親捐了骨髓……

  馬小虎笑了，笑的很漠然，更像是有些被人委屈之後徹底發泄的那種情緒。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懂嗎？”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火焰冷冷看著蔡小琴：“我自作自受，我活該！”

  “我錯了，真的錯了。”

  看著兩人互相道歉緩和關係，蕭牧之平靜道：“要想治愈你的骨痛病，明天早上到醫院找我。”

  說罷，蕭牧之拉著站在一旁抹眼淚的沈鈞茹走出門口。

  “如果一個男人願意這麽為我付出，我也願意的。”

  沈鈞茹歎了口氣帶著一絲幽怨。

  “餓了，吃飯去！”蕭牧之懶得理他，徑直向外走去。

  “吃可以，先說誰付錢！”

  “我沒錢！”

  “你無賴……”

  兩人推推搡搡離開。

  ……

  淄城醫院之中，表彰名單保送到了院辦，廖懷忠麵無表情的看完之後拍在桌上。

  “這次表彰名單為什麽隻字未提蕭牧之的貢獻？”

  廖懷忠真的怒了，冷冷等著眼前的張恒：“這也過分了吧？”

  “沒有給他處分就不錯了。”

  張恒毫不示弱，帶著諷刺：“第一，他是停屍房管理員，根本沒有手術資格，第二他已經吊銷了行醫執照，這你都清楚，第三，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醫務處與省醫院部門協作的結果……”

  “夠了！”

  廖懷忠驟然打斷了張恒的話，抓起筆簽了字遞過去：“那麽說，我還得感謝你了？”

  “感謝就不用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我也有意見。”

  張恒皮笑肉不笑淡淡：“院長，您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了，處處袒護一個實習醫生，傳出去也不好聽。”

  “你的意見可以保留，我要開會了。”

  廖懷忠冷哼一聲看了一眼手表，態度很明顯，滾蛋！

  “那您忙。”

  張恒表情得意拿起表格，讓廖院長吃了憋，心中那個痛快。

  一個市醫院院長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自己背後可是有上級醫院撐腰，怕什麽？

  要真的鬥倒廖懷忠，估計把自己扶正都不是不可能吧！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驟然火熱起來。

  ……

  回到家中的蕭牧之拿著藥瓶開始查找資料。

  這種藥對於他來說，幾乎是刻骨銘心，因為他自己也用過，腦部中彈，如果不是這種藥，自己根本活不下來！

  當年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就專門研究過這種藥品，Quadramot。

  強效止疼，可以瞬間麻痹神經，而且持續時間會很長，這幾乎在戰場上就是保命的神藥，黑市最搶手的貨，有價無市。

  可是同時帶來不可逆轉的副作用也是可怕的，不過在瀕死人看來，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假藥，效果雖然差不多，可是副作用更明顯。

  其實更讓歐美各國忌憚的是，這個原材料的合成配方是怎麽流出去的，這可是高度絕密的，這令各國情報部門追查過後感覺匪夷所思，因為根本沒有線索。

  蕭牧之對著燈光反複打量這個藥瓶，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這個藥瓶是略帶淡藍色的玻璃，他的底部在燈光下竟然測光顯示隱約的一個圖案，應該是燙在玻璃上的，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而這個圖案，竟然與蕭牧之手中這台破損的醫療設備上一個圖案相吻合。

  他放下藥瓶打開拆下的那台設備的電路板側光看過去，果然在電路板的右下角有一個模糊的圖案，是三葉草的圖案，跟這個瓶子一模一樣。

  正品是沒有這個圖案的，蕭牧之可以肯定，因為研究過無數次，這麽明顯的細節絕對不會出錯。

  剛要準備再次對比一下的時候，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

  “誰？”

  “我，宋明輝。”門外的聲音帶著一絲尷尬與窘迫，蕭牧之皺眉看了一眼表，用被單將設備蓋起之後開門。

  “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