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方胖子嘴裏有一句實話，江長明也願意再信他一回。

  可是，你當著楊夢曦的麵，說聯係楊夢曦，還快搞定了，這是不是過分了？

  楊夢曦摘下墨鏡，一張清秀潔白的臉蛋，皮膚雪白細膩，點點銀光閃爍，寒氣逸散。

  坐在一旁的江長明，忍不住縮了縮身子，這股寒氣，不再是讓他舒適，而是真正的寒冷。

  比起陰冷鬼氣，還要冷！

  方圓一個激靈，肥臉上堆滿了笑容：“學，學姐，真是沒想到，在這遇見你。”

  楊夢曦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我，我真的聯係過你，隻是你沒回我信息。”

  方圓額頭開始浮現冷汗，麵對楊夢曦，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幾乎令他窒息。

  江長明同樣感受到這股壓迫感，比之前更強。

  他基因強度，已經達到81%。

  能給他如此強大的壓迫感，這楊夢曦，莫非已經第一階段圓滿？

  甚至，第二階段進化者？

  “包租公。”方圓擠了擠眼，求助地看著江長明。

  江長明微微搖頭：“我遇見她，也是意外。”

  遇見你，也很意外！

  他沒想到，在這裏不僅遇上了楊夢曦，還遇上了方圓這個死胖子。

  口口聲聲幫他想辦法收房租，結果跑來尋歡作樂。

  看著他緊張的麵孔，寒氣緩緩收斂，楊夢曦冷淡開口：“你不去做畢業任務，在這裏做什麽？”

  “我在，在……”方圓張了張嘴，眼珠亂轉，一時想不到什麽好借口。

  江長明冷笑：“來，找個理由糊弄過去。”

  楊夢曦臉色冷了下來：“借我名頭，欺騙包租公？到處行騙？”

  “我……”方圓支吾半晌，一拍額頭，歎道：“我，我其實都是為了包租公！”

  江長明平靜地看著他：“編，你繼續編。”

  楊夢曦沒有動手，冷眼看他，等他解釋。

  方圓神情嚴肅下來：“自從十九號租戶夫妻，卑鄙無恥，強占包租公房屋之後，我就在想辦法。

  我曾聯係楊夢曦學姐，可是沒有得到回應，無奈之下，我隻能來鬼窟走一遭……”

  “說重點！”江長明冷聲道：“要是時間段，我給你時間編。”

  方圓嘴角一抽，心痛地道：“包租公，我一心為你，你不理解，也不能這麽說我。

  為了你，這幾天，我幾乎跑遍了鬼窟，終於讓我打聽到一些消息。”

  “哦？”江長明好奇道：“在這鬼窟，能有什麽消息，與我有幫助？”

  方圓低聲道：“據我所知，江水小區的一些租戶，現在開始鬧起來了，想要霸占整個小區。

  十九號夫妻，隻是其中之一，此事還有一個叫老吳的鬼魅進化者，也是你租戶。”

  “老吳？”江長明神色微沉：“第五號租戶，很少出現，我隻知道他的存在，並未見過。”

  一些租戶，他完全不認識，隻是知道租給了這些人。

  老吳他也不認識，從未見過，隻是從租房合同有所了解。

  方圓點點頭，繼續道：“這老吳在鬼窟名氣不小，現在就在三樓包房。”

  江長明陷入沉默，十九號夫妻還未搞定，現在又來一個老吳，真是令人頭疼。

  見他沉默，方圓看了眼楊夢曦，縮了縮頭，低聲繼續道：“包租公，我還打聽到一消息，江水小區，有一租戶，老吳也不敢招惹。”

  “誰？”江長明連忙問道。

  “我們收房租的那位老鬼。”方圓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老吳說過占了小區的事情，但不敢去動老鬼，還讓十九號夫妻兩人，也不要招惹。”

  老鬼？

  那老鬼能隨手給出提取好的基因，當做房租，確實不是一般進化者能做到的。

  隻是，那老鬼很少出來，自己和他也沒多大的交情，根本請不動。

  若真的如那老鬼所言一樣，小時候抱過自己，有幾分交情，他還會這麽慘？

  “對了，包租公，你不是被趙甜吸了陽氣，虛弱半殘，丟了半條命麽？”

  說到這裏，方圓懷疑地盯著他：“你怎麽摸到鬼窟的？”

  之前見江長明，一副快死了的樣子，結果現在，居然在鬼窟相見。

  “運氣好，在趙甜動手之後，沒多久我意外覺醒了。”江長明解釋道：“隻是這進化出了點問題。”

  “什麽問題？別的不敢說，進化之道，我真能指點你。”方圓傲然道。

  “咳。”楊夢曦輕咳一聲：“殘疾。”

  方圓一愣：“殘疾？”

  “就是……”江長明解釋一番。

  方圓聽完之後，一臉驚奇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奇葩，歎道：“命途多舛啊，你太難了。”

  以前是個普通人，無法進化，好不容易進化成功，居然還是個殘疾進化者。

  江長明懶得和他多說。

  “知道包租公難，你還騙他？”楊夢曦冷聲道：“你既然混熟了鬼窟，我且問你，知道那些報複社會的進化者嗎？”

  “這個有所聽聞，就在鬼窟，但具體是誰不清楚。”方圓搖頭道。

  “可有辦法查出來？”

  “有點困難。”方圓神情沉重：“代價很大。”

  “什麽代價？”

  方圓神情一肅，沉聲道：“我的色相！”

  江長明：“……”

  楊夢曦：“……”

  “我是在跟你談正經事，你卻不把我當回事！”楊夢曦幽幽輕歎，指尖泛起銀光：“流連於這種場所，學校若知道，你畢業就難了。”

  “學姐，我哪敢和你開玩笑。”方圓連忙陪笑道：“再說了，這種尋歡作樂場所，其餘學長們，也經常去，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就別上綱上線了。”

  “我現在是執法局執法人員。”楊夢曦麵無表情地道：“要回去看證明嗎？”

  方圓：“……”

  執法局的？

  江長明手撐著下巴，看著方胖子作死。

  學姐身份鎮不住，還有個執法局的身份，方胖子尋歡作樂，都能拉去蹲一圈了。

  “罷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我也隻能攤牌了。”

  方圓神色一正，道：“學姐，這裏是鬼窟，想在這裏混得開，就要有所付出，你們審美眼光有問題，我不怪你們，但請你們明白，我，方圓，陽氣充沛！”

  江長明一愣，楊夢曦銀光收斂，寒氣隨之消失：“從現在起，你是我的線人，若是查出來，畢業任務算你一份。”

  “多謝學姐，學姐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方胖子連忙拍著胸脯，低聲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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