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們還是贏了。”

  “嗬……是贏了，是我們。”李清楓的笑有些無奈，“我們，不止是留仙山，龍虎山、少林寺、江南劍閣，唐門，甚至長安的翰林武院都來了，全天下所有的江湖人都聚集起來，最後才在今年將他們趕出中原，那是一場噩夢。”

  李夏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凝重，隻是去想，也能感受到其中慘烈。

  “我明白了。”

  “嗬嗬，明白就好。”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正殿之上，李清楓也提過，一年前的慘烈。

  因為隻收女弟子，留仙山的人數是所有門派中最少的，出去最少的人，回來的人……也是最少的。

  數不清的留仙人，倒在了那場戰爭之中。

  那些無人居住的房子，曾經也充滿了歡聲笑語。

  就連李清楓的師父，也死在了其中。

  李清楓心中苦澀，沒良心如她，眼角也有些發酸：“後來，留仙大肆收人，卻也沒有太大的起色，僅僅一年，留仙的家底，便幾乎敗光了，連授課的人都不夠，弟子水平更是青黃不接。”她的聲音變得咬牙切齒，“可就算是這樣，那些老古董，依然不懂得變通，搞不清楚，留仙為什麽會吃那麽大的虧！”

  留仙能成為六大門派之一，靠的決然不僅僅是最強的幾人，便是普通弟子所學習的相知心和明妃一類的功法，放到江湖上，也是萬人爭奪的一等武功。

  可這樣強大的留仙，依然輸了，輸得好慘，好慘。

  “滿山的傻妞。”李清楓憤憤不平的啐了一口，隨即又是猛灌一口酒，像是喝水一樣。

  “確實很傻。”李夏

  舉雙手讚同。

  留仙山的人不是不厲害，隻是太單純，一切都把自己放到正道的角度去思考，卻忽略了人心險惡。

  說好聽點，是不諳世事不食人間煙火，說難聽的，就如兩人口中所言，愚不可及。

  一個門派，不能隻有麵子。

  也得有裏子。

  麵子沾不得灰，裏子得把血全部接住，吞下肚裏，不落在麵子上。

  “這也是你選我的原因吧。”

  “當然”李清楓有些驕傲，“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當時就認定，將來能真正保護留仙山的就是你了。”

  李夏眼角抽搐：“這可不像是在誇我。”

  李清楓樂嗬嗬的摟著李夏，原本清涼的身體喝酒後有些微微發燙，發梢，還留有冰冷的池水：“哈哈哈，當然是誇獎，你可是我徒弟啊。”

  “現在我確定你是在罵我了。”

  李清楓淡淡的笑著，往床上一躺，樣子十分的不雅觀，卻也十分的讓人安心。

  “那師父，我以後，需要做些什麽呢？”

  “要做的可多了，你以前看什麽書，以後也得看，把你為禍一方的頭腦用起來，我還會教你很多東西，百鳥鳴之後，是千人一麵，還有我的桃花……棍法。”

  也不知道為什麽，李清楓突然停頓了一下，顯得十分可疑。

  “一定很辛苦吧。”

  “當然了，作為過來人，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你往後沒有好日子過了，練這些，可比山下的功夫苦過了，有沒有後悔了？”李清楓調侃著，這樣對她來說，很有趣。

  “倒也沒有。”李夏忽的歎了口氣，

  “但是師父，有些事情，我還是放不下。”

  “放不下就放不下，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不管對方是誰，現在的你都不是對手，我也不是，殺一些嘍囉泄憤還好，再多，就什麽都做不了了。”

  ……

  “我知道了。”

  “加油吧，或許哪一天，我就覺得，你可以出山了。”

  李夏難得笑了：“那我還挺期待得到你認同的那一天。不過我睡哪裏？”

  “就一張床，湊合著過吧，回頭給你重新備一個。”李夏沒有說話，李清楓轉過緋紅的臉看著李夏，呼吸間盡是酒氣，眼裏帶笑，“怎麽，害羞了？”

  “沒有，我隻是怕你瘋瘋癲癲的性子傳染給我。”

  “切。”

  “對了師父。”

  “嗯？”

  “掌門，是你親姐姐吧？”

  “對啊。”

  “那你為什麽這麽討厭她？”

  ……

  李清楓臉上的笑僵住了，側過身去，背對著李夏，仔細聽，能聽到她嘴裏低聲地罵罵咧咧。

  李夏臉上的笑更濃了，故意嘲諷道：“該不會是因為，搶男人這種好笑的事吧？”

  咚——

  李清楓一腳踹在李夏屁股上，他直接從床上滾了下去。

  “我反悔了，你睡地上吧。”

  “那你至少給我一床被子啊！”

  “沒有！”李清楓先是一吼，而後又嘟囔著，“屁大個娃娃，一天到晚就知道東猜西想。”

  李清楓再不多說什麽，氣呼呼的吹滅了蠟燭，留李夏苦著臉，坐在地上揉著屁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