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禦書房談話
作者:粗寒      更新:2020-04-21 01:04      字數:4475
  王爺的小妾總想幹掉我最新章節

  “放在一旁吧。”葉辰並不是很想吃東西。

  “是。”四郎拉姆聽話的把藥膳放到了一旁,選的位置剛剛好,不會打擾到葉辰辦公。也不會讓他想吃的時候夠不著。

  “陛下可是頭疼,我在家鄉倒是學過揉穴之法,可緩解疲勞,若陛下想,妾可以為您揉揉。”四郎拉姆試探說道。

  “嗯。”葉辰沒有拒絕,這個公主是到現在為止,他最滿意的一個妃子。

  相處起來很舒適,寧靜。

  若剛才來的是其它人,自己要是不吃一口,肯定就不依不饒了。

  葉辰緩緩閉上了眼睛,原本焦慮的情緒確實緩解了不少。

  “你家裏人都是如何喚你的?”葉辰忽然開口。

  四郎拉姆眼裏閃過一絲懷念,“我祖母喚我琅琅。”

  “琅琅…琅琅…倒是順口。”葉辰把這兩個字放在口中反複咀嚼。

  四郎拉姆淡淡笑了笑,陳國的君王,果真是個溫柔的人,而且麵容俊逸,氣度非凡。

  “朕以後喚你琅琅如何?”葉辰詢問道。

  四郎拉姆一愣,他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嗎?

  “自然可以。”四郎拉姆理所當然道。看來這個君王不僅僅是溫柔,還不是一個專橫霸道之人。難怪陳國能日漸強盛,有君如此,是天下之民的福分。

  “你們家鄉有沒有什麽動人的曲子?”

  “陛下想聽我便唱於陛下聽。”四郎拉姆天生聲音就柔和,因此她說出來的每句話都能暖到人的心窩。

  “你且唱兩句。”這萬一要是不好聽,那就算了。葉辰暗自想著。

  謝川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葉辰躺著,把頭放在四郎拉姆腿上,閉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

  四郎拉姆則是一邊唱著曲子,兩手放在葉辰太陽穴兩邊輕輕揉著。

  好一副唯美的畫麵。奈何最近雀靈那丫頭因為一點小事就和他置氣。

  四郎拉麵能感覺葉辰呼吸平穩,看上去是睡著了。於是在看到謝川後,把手放到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謝川等會兒。

  謝川挑了挑眉,等?不可能的。

  “臣謝川,參加陛下!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有何要事?”謝川聲音極大,不隻是把葉辰驚得刷的一下坐了起來,連四郎拉姆都被他嚇了一跳。這人竟如此大膽,不怕君王怪罪嗎?

  葉辰美夢被打斷,一時有些懊惱,剛醒的他居然忘了四郎拉姆還在一旁,直接埋怨謝川道:“你小子有力氣沒地方用?”

  “是陛下招臣來的呀?”謝川一臉無所謂。

  “不許還嘴!”葉辰知道是自己的鍋,惱羞成怒。

  “是,臣遵旨。”謝川語氣帶了些調侃。

  “好了好了,不鬧了,我找你有正事,過來坐。”葉辰指了指自己傍邊的坐墊。

  可是謝川卻一動不動,盯著葉辰身後。

  葉辰忽然發現好像有什麽東西被自己遺忘了,隨著謝川的目光慢慢回頭,隻見四郎拉姆眼帶笑意,盯著他不轉眼。

  謝川暗道這公主怕是要倒黴了,葉辰也副樣子被她瞧了去,他豈會讓她出去亂傳?

  “看什麽看!看哪呢?!”葉辰帶了些薄怒。“看著我作甚?說的就是你。”

  謝川盯著葉辰,一臉不可置信,指著自己。

  葉辰居然責怪他看了吐蕃公主,他是不是怪錯人了?

  “我……她……”謝川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四郎拉姆。

  “還看!”

  “我……行,我不看,我們談事她也要在這裏嗎?”謝川認輸,是他看了不該看的人。這葉辰完了,他敢保證,這葉辰要折在這女人手裏。

  “妾先退下了。”四郎拉姆識趣的起身行了個禮,退出了禦書房。

  謝川點了點頭:“還算識趣。”

  “幹你何事?先把雀靈那妮子拿下吧。”葉辰諷刺道。

  報應不爽,謝川心情一下子鬱悶了。

  “得了過來坐。”葉辰再次招呼。

  在外人麵前,葉辰是一個遵守禮教,言行規矩的君王。

  而在謝川麵前,就沒那麽多講究了,雖然謝川年齡小,自己也算為老不尊,畢竟將來還要相處幾十年,裝的話多累呀。反正他在葉懸淵麵前也是這幅模樣。

  謝川和邁之以前那夫人,也就是寧歌的姐姐,有些瓜葛。

  葉辰隨在皇宮,但是該知道的,一樣也不會落下。

  “可是又出什麽事了?”

  謝川和葉辰皆放下嬉皮笑臉,嚴肅起來。

  “盧鵬運剛從顛城,出發需要回來了。”葉辰簡單把事情說一遍,並加上了自己一些分析。還提到了收回蜂的問題。

  “其實我一直認為你對李將軍的處理有問題。”謝川直言不諱。

  “可是蜂的力量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加之現在出了這麽多事,我愈發覺得把蜂收回來是個明智的決定。”葉辰反駁。

  “那你可曾想過,因果問題?你認為有時候你是果,其實你了能成為因。”謝川問道。他知道每個君王坐在那個位置上,了能都會對下麵的人有所猜忌,這是一個帝王少不了的通病。

  想到此處,謝川決定不糾纏這個問題,又接著道:“好吧,我們先不說這個,我現在想給你看一封信。”

  說罷,謝川從袖口中摸出了一張信紙,放在了案桌上。

  葉辰拿起信,打開,開始看起來。

  信很長,可是葉辰能看懂的很短。因為後麵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

  就算葉辰他隻看得懂一點,但裏麵的信息量可謂不大,糧草北流,天將大旱,牽涉別國。

  “這封信怎麽來的?”葉辰早就收到過來自葉懸淵的信,知道可能邊塞會有異動。

  葉辰開始一直以為是北方,現在看來南方也不太平了。

  謝川第一次把唐砂給他寫的信拿給葉辰,這封信也是今日才到的,用的傳信的鷹的速度是在所有傳信速度中最快的。

  “我姐給我的。”在謝川心裏,寧小明早就是他姐了。

  “你姐?你還有個姐姐?”葉辰迷了。

  “寧小明。”謝川為他解惑。

  葉辰先不管寧小明為何會知道這些東西,可是結合起盧鵬運回京的事,信上事情的可信度就大了許多。

  “信上所說,牽涉不小,所以我才拿給你看的,後麵的是一些糧食北流的具體增長數據,還有對天降大旱後,物價的撥動曲線……”謝川可沒把唐砂的那些東西落下,把數據依次解釋了一遍。

  這個時候葉辰才知道自己弟弟看上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是一個他不懂的神人。

  或許也隻有這樣的人,才會讓葉邁之折腰吧。

  “這天將大旱可信度如何?”糧食的流動這事葉辰隻要去戶部那邊就能核實。

  “九成。”謝川就是這麽信任唐砂。其實不光是因為唐砂,還因為最近確實有一些天氣異常。

  秋天理應有秋雨,可是今年入秋之後,到現在都沒有下過一場雨。

  今年的糧食收成比往年差很多。後麵的日子不可能就完全吃秋收。那些商人怕也會坐地起價。

  唐砂做出這個判斷是有一定的理論依據,她怕就怕,拉尼拉現象和厄爾尼諾現象交替出現。

  上次的洪水可讓橫山附近的村民全部搬離了,葉懸淵軍隊那邊行動也快,通知得當。

  所以損失的大多是一些房屋,人員傷亡很少。

  葉辰隻覺得額頭突突突的跳,他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上天的事?是他德行不端嗎?為何他才繼位七八年,這麽複雜的事就落在了他頭上?

  葉辰和謝川都知道,旱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其實是由旱災引起的蝗災,鋪天蓋地的蝗蟲過境,就什麽都沒有了。

  唐砂在信上還說,一般在土壤濕度百分之十五到二十,是最適合蝗蟲產卵的。

  謝川能看懂,可是卻沒辦法阻止。

  一旦天大旱,那麽人類在這種災害麵前就顯得格外渺小。

  “謝川,你說我要不要祭天。”葉辰揉了揉眉心。

  皇帝祭天自古便是一件大事,一旦有災難發生,皇帝都會祭天祈福,甚至請來道士作法。拜三官。

  天官賜福,地官釋罪,水官解厄。投金龍玉簡,以傳祈詞。

  “弄簡單一點就好。”謝川不信神,加之唐砂對他的思想上的影響太大,讓他莫名的不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

  子不語怪、力、亂、神。

  可很多時候,祭天不過是君王自我安慰,安撫民心的一種手段罷了。

  “若這些都是真的,謝川,你說我該如何做?”葉辰忽然有一種無力感。

  “引水,蓄水,存糧,設查巡司,嚴厲法令,杜絕貪腐。撥款建居,安頓流民,節儉宮內開支。注重醫館。部署軍防。”謝川說的這些不過是大方麵的東西,細致的好需要一點點去落實。

  葉辰思考著謝川的話,沒有回應。

  “其實你不必擔心,戰王那邊一定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加之寧姐姐也知道這些事,她肯定會有對策。陳國首富程立雪也和寧姐姐她們走得很近。此人本事不小,為人可靠,本性也不壞。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困難。”謝川安撫道。

  是呀,人在焦急的時候往往無法用自己的理智去思考問題。其實現在情況沒有想象的那麽複雜他們還有時間做出相應的對策。

  “你盡快擬定一份對策給我,在盧大人回京之時,再具體落實。”葉辰幹脆道。

  “是。”謝川點了點頭。

  “兩天後便是續盟之約,你提醒一下寧歌,讓他萬事小心。”葉辰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寧歌把四郎拉姆互送回京之後,葉辰都有讓他們三方的任何一個人離開,而是直接送到了北方軍營裏去參觀學習,順便看看續盟之約是如何進行的。

  可是在這些人裏麵,寧歌是葉辰最相信,也是最靠得住的一個人。

  “我會的,若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擬定東西了。”謝川道。

  “去吧,你自己也小心這些,最近不太平。”葉辰提醒道。

  “那我走了,你自己才要小心著些,我覺得現在可能不少人都想要你的命。”謝川本就出生於市井,說話有時候也是直來直往。

  而葉辰最喜歡謝川就是他的這一點,沒有心機,多自己也沒有隱瞞。這樣的臣子,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再加上現在看來,謝川不僅僅是個人才能了得,他的朋友們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自然再葉辰心中,最強大的還是他那個弟弟。他一邊偶爾還是會有些羨慕和嫉妒。可是更多的是對葉懸淵的一種心疼和感激。

  若不是葉懸淵,他可能坐不穩這個位置。葉懸淵是把他視作了親哥哥。

  葉懸淵對陳國付出的,他都看在了眼裏。還有一件事也讓葉辰對葉懸淵有一種愧疚。

  就是自己母後的事。

  母後當年做的那些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為了讓自己能夠順利的當上帝王,她當年的那些排擠,那些叮囑都印在了他腦子裏。

  直到後來葉懸淵幫他鎮壓了那些反對他的勢力,和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自己遠赴邊疆。母後才開始改變。

  可能現在的母後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了以前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母親終究是自己的母親,他不能親手把自己的母親推出去。

  更加讓葉辰愧疚的是,其實葉懸淵知道這件事。以葉懸淵的本事,不可能查不到。可是他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

  葉懸淵知道他在偏袒母親,所以在葉懸淵麵前,葉辰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陳太後也是如此,她本事可不小,自然心裏也是清楚葉懸淵知道她殺害張貴妃的事。可葉懸淵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陳太後活了多少年了,什麽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葉懸淵的品性她又如何看不出來?

  隻還是一個人,隻要那個人的良心沒有完全泯滅,就終究會有著人類應該有的同情,憐憫,愧疚,難過等等情緒。

  葉辰知道,陳國可以沒有他,但是不能沒有葉懸淵。是的,事實就是如此,皇帝無論是誰,隻要葉懸淵肯扶持,陳國也會越來越好。

  他是不是太沒用了?一遇到事情就開始退縮,虧他還是一個皇帝。

  不就是戰亂嗎?不就是幹旱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陳國除了他,還有千千萬萬的子民,所以他無所畏懼。

  葉辰深深呼一口氣,肩膀都輕了不少。他也該幹出一番事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