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終南山之夜
作者:粗寒      更新:2020-04-21 01:04      字數:4582
  王爺的小妾總想幹掉我最新章節

  “誒,師兄,你說你家在皇城,在哪呀,帶我們去看看唄!”卿諾跑到葉懸淵旁邊,撒嬌道。

  身份這種事情,在以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中葉懸淵都很介意,可是現在,無所謂了。

  “好。”葉懸淵點了點頭。

  沒有葉湛的允許,葉懸淵沒有選擇大張旗鼓的回宮,而是帶著二人偷偷翻宮牆進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師兄,你和皇室是什麽關係呀?”

  “我叫葉懸淵,九皇子,從小生活在冷宮的那種。”葉懸淵自嘲道。

  卿諾從來沒有聽說過宮中還有一個九皇子,顯然就是不受寵。

  “要你是我兒子,我也把你扔冷宮。”卿政冷笑道。

  “有你這樣和爺爺說話的嗎?”葉懸淵淡淡回了一句。葉懸淵就是這樣,說話的時候有些慵懶,漫不經心,連懟人都是如此。

  “找個地方,打一架。”卿政直接下了戰書。

  “你打不過我。”葉懸淵的段位是越來越高。

  卿政無言反駁,這是事實。

  他們在皇宮中轉了一圈就出去了。

  葉懸淵知道他這次回來,父皇可能知道,宮中高手無數,他們三人雖然收斂了氣息,可也隻能瞞過一些普通人。

  父皇沒有來看自己,即使自己離開了四年。也是對於父皇來說,自己本來就可有可無不是嗎?

  離開皇宮的那一刻,葉懸淵沒有一絲不舍,這個地方本來就不屬於自己。

  此時的葉懸淵卿政在江湖上少有對手,他們三人大鬧武林盟主壽宴,硬闖合歡宗,劫富濟貧,偷雞摸狗,該幹的不該幹的他們全幹了。

  若是問葉懸淵當時心裏什麽想法,那就隻有一個字,爽!

  可是在後來的兩年見,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比如卿政的失控。

  卿政有病,葉懸淵知道,在天道子門下和懷骨門下的時候,卿政也時常發瘋,隻是後來的頻率沒有剛開始那麽高。

  有兩大大師在,卿政翻不出什麽花來。他們想過很多辦法想去治愈卿政,可是都是徒勞。連卿政是什麽病都不知道,何談是對症下藥呢?

  葉懸淵嚐試過卿政發起瘋來的威力,比平日的功力高上了兩倍不止,他在這時的卿政麵前是毫無抵抗之力的。

  後來在外麵,卿政也發過一次病,把卿諾嚇得不輕。那時候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李二明,一個是沈幽。

  看起來卿政早就認識這二人,在兩人的幫助下,卿政被成功的製服住了。

  沈幽醫術那時候雖然高,但卻不精湛。李二明一個女子倒是巾幗不讓須眉。

  卿政的治愈能力讓葉懸淵驚訝不已,當時全身筋骨俱裂,可是過不了幾天又開始活蹦亂跳。

  自從那以後,葉懸淵和卿政比試的時候就再也沒留過手,卿政沒被打一次,功力都會往上長一截。

  可是誰有願意用這種方式來促進功力呢?卿政這麽驕傲的人自然也不想走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捷徑。

  三人在江湖上闖出了名頭,很多勢力都想拉攏他們,可他們宛如野馬,一旦奔上了草原,就再也停不住腳步。過管了這種瀟灑的日子,被人約束始終覺得不自在。

  葉懸淵在那時也明白了當初陳家的嫡長子陳旋為何會在所有人都反對的情況下離家出走,闖蕩江湖。

  衣襟上別好了晚霞,餘暉送我牽匹老馬,正路過煙村裏人家,恰似當年故裏正飛花,醉過風喝過茶,尋常巷口尋個酒家,在座皆算老友,碗底便是天涯,天涯處無處不為家,蓬門自我也像廣廈,論意氣不計多或寡,占三分便敢自稱為俠,刀可捉拳也耍,偶爾閑來問個生殺,沒得英雄名諱,掂量些舊事抵酒價,向江南折過花

  ,對春風與紅蠟,多情總似我風流愛天下,人世肯相逢知己幸有七八,邀我拍壇去醉眼萬鬥煙霞,向江北飲過馬,對西風與黃沙,無情也似我,向劍底斬桃花,人世難相逢,謝青山催白發,慷慨唯霜雪,相贈眉間一道疤

  ,過三巡酒氣開月華,濃醉到五更不還家,漫說道無瑕少年事,敢誇玉帶寶劍青驄馬,眠星子枕霜花,就茅草也比神仙塌,交遊任意南北,灑落不計冬夏,算冬夏豪氣未曾罷,再砥礪劍鋒出京華,問來人胸襟誰似我,將日月山海一並笑納,隻姓名不作答,轉身向雲外寄生涯

  ,不必英雄名諱,記兩個舊事抵酒價,向江南折過花,對春風與紅蠟,多情總似我風流愛天下,人世肯相逢知己幸有七八,邀我拍壇去醉眼萬鬥煙霞,向江北飲過馬,對西風與黃沙,無情也似我引劍鋒斬桃花,人世難相逢謝青山催白發,慷慨唯霜雪相贈眉間一道疤,當此世贏輸都算閑話,來換杯陳酒天縱我瀟灑,風流不曾老,彈鋏唱作年華,憑我縱馬去,過劍底杯中覓生涯,當此世生死也算閑話,來換場豪醉不負天縱瀟灑,風流不曾老彈鋏唱作年華,憑我自由去隻做狂人不謂俠!不謂俠

  這是後來唐砂在葉懸淵麵前用自己的“天籟”之音,唱過的一首歌。葉懸淵覺得真的是詮釋了當時他們三人的狀態。

  在江湖上,葉懸淵還學到了一個道理,就是少年如果不狂妄,那等老了,可能就真的沒機會了。不狂妄就會被人看不起。這種狂妄的行為方式影響了葉懸淵好幾年。

  等後來他上了戰場,才把這種狂妄收斂了一些,多出來的是自帶殺氣。

  世界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具有雙麵性的,包括他們這種狂妄。想拉攏他們的人自然是各種威逼利誘,但手段還算的上溫和。

  他們也在這個過程中得罪了不少人,江湖人的脾氣都不是很好,連當初人人稱讚的山河人間掌門溫潤如玉的無樂,也不是好惹的。

  葉懸淵隻見過無樂殺過一次人,是後來合歡宗掌門弟子調戲了他的徒弟,無心。他一人殺上門去,斬了合歡宗掌門弟子,重傷而回。

  而恰好這件事和他們是有關係的。他們從來看人鬧不嫌事大,所以在看到那弟子調戲了無心之後,給無樂送了信。無樂離開合歡宗的時候,那張溫和的臉上沾滿了血跡,宛若地獄的修羅。

  這件事是發生在葉懸淵十六歲那一年。十六歲那一年,是葉懸淵一聲的噩夢。

  就在這件事發生了不久之後,葉懸淵他們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他們那時離終南山不遠,借宿在一個隱匿的文士茅草屋內。

  “師兄,我們來終南山作甚?”這六年來卿諾落得亭亭玉立,不少人想打她的主意,可是有兩個哥哥護著,隻能看著不能碰。

  “找東西。”葉懸淵和卿政的身高已經竄到了八尺左右,說話依然是公鴨嗓。

  “找什麽東西?”卿諾就不明白為何這兩個哥哥在想什麽她總是猜不出來。難道是因為她傻?

  “師祖當年留下來的東西。”葉懸淵很耐心的回答道。

  他們的師祖,正是機緣大師,當年機緣大師也在終南山住過一段時間,而且留下了一本秘籍。據師父所說,那本秘籍或許對卿政的病有幫助。

  隨著卿政功力的上漲,控製病情的能力明顯增加,隨意這就意味著隻要能精確的掌控自己的每一份力量,對他來說絕對是好的。

  那本秘籍不是什麽強大的東西,但是本身確實晦澀難懂,所以師父並沒有學下來。

  “師祖留了何物?為何我不知?”卿政蹙起了眉頭,語氣裏帶了幾分質問。

  本以為他們來終南山不過又想搞點什麽事,但顯然不是如此。

  葉懸淵是私自寫信給了天道子,卿政他們並不知情,他是想給卿政一個驚喜來著。

  他時常在想,如果當初自己沒帶他們來終南山或許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一切了。

  這一天的終南山出奇的寂靜,靜道讓人心神不寧。連風中都帶上了血腥味。

  終南山的位置很特殊,離白俠嶺很近,處在三國交界地帶。在卿家的統治範圍內,這裏無人敢來冒犯。

  但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葉懸淵三人早就醒了,三人悄悄出了門。

  “好重的血腥味。”卿諾低聲道。

  “去看看。”卿政天不怕地不怕,這種熱鬧怎麽能錯過?

  那時葉懸淵也是沒放在心上,他們現在都功力就算是真的有什麽事全身而退不是問題。

  血腥味越來越重,甚至能隱隱聽到有血液流淌的聲音。

  三人放輕腳步,慢慢靠近過去。

  終南山草木蔥鬱,而這裏是終南山中的一片竹林。冷冽的月光撒在林間,眼前的一切都透露出一種森白之色。卿諾打了個寒顫,這種感覺令人很不安,好似要發生什麽大事。

  卿政的右眼皮跳個不停,但他從來不相信這種所謂的吉凶之事,沒放在心上。

  葉懸淵也緊鎖著眉頭,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卿政知道這裏是卿家的管轄地,有人敢在卿家的地盤上鬧事?雖然他不喜歡卿家,但是也容不得別人不把卿家放在眼裏。

  漸漸的,開始聽到有嘶吼之聲,不像是野獸發出來的,倒像是人。

  “哥,師兄,我害怕,咱們回去吧!”卿諾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越是走進,心中越不安。

  “來都來了,去看看,沒事,哥保護你。”卿政摸了摸卿諾的頭。

  卿諾緊緊的拉著卿政的手,似乎這樣可以讓她感覺更安全。

  不僅是一人的嘶吼,而是一群人。

  三人終於走到了目的地,眼前的一切讓三人瞳孔劇烈的瑟縮。

  果然是一群人,但是這群人此時怕也算不上是人。每個人都紅著雙眼,嘶吼著,互相廝殺。

  手段極其殘忍,甚至卿諾還看到有人在啃食其他人的屍首。

  這群人明明就身負重傷,可依然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卿諾捏緊了卿政的手,腿有些發軟。

  葉懸淵看出卿諾的恐懼,於是向她挪了兩步。

  “這些是什麽東西?”卿政以線傳音,問葉懸淵道。

  葉懸淵搖了搖頭。

  “要不要上去看看?”卿政眼裏閃爍著精光,愈是未知的事情,越是讓人心馳神往。

  “再看看。”葉懸淵別卿政沉穩一些,這些人的情況他們不完全了解,自然不敢上去,萬一有什麽疫病也說不準,畢竟普通人不會有這樣。

  卿政點了點頭。

  若是平日,葉懸淵定會選擇離開,這種毫無把握的事情,他從來不做。

  可現在他不離開的原因,是因為這群人的症狀……出奇的像卿政發病時的情況。這讓他心中激動了一陣。他想,或許能夠在這裏找到卿政的病因。

  卿政自己當然不知道自己發起病來是什麽樣子,他隻是覺得既然葉懸淵都沒選擇走,這件事沒有看起來那麽可怕。這就是這麽多年來他對葉懸淵在無形之中形成的一種信任。

  卿諾則不然,她心跳越來越快,心像是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一樣。

  “哥,師兄,走吧!”卿諾都快帶上哭腔了。

  卿政從來沒見過卿諾害怕成這個樣子,即使當初自己在她麵前殺人也不見她如此神態,今天這是怎麽了?

  雖然自己很想看,但是這也比不上妹妹重要。

  “葉懸淵,走吧,小諾害怕。”卿政傳音葉懸淵道。

  葉懸淵看了一眼卿諾,也不明白她這是怎麽了:“小諾,別怕,有我們在。”葉懸淵握了握卿諾的手。

  葉懸淵這個樣子顯然就是不想回去。

  今夜這是怎麽了?卿政心中充滿了疑惑,小諾這樣,葉懸淵也是反常得很,換做以前,隻要小諾一說什麽,葉懸淵跑得比自己都快。

  “師兄,走吧走吧!一定會出什麽事都,一定會的。”卿諾就是有這種感覺,脫口而出。

  “不會有事的。”

  葉懸淵後麵回想起來,不知道是自己當時哪裏來的底氣,信誓旦旦的說了那些話。

  卿政直接把卿諾摟在了自己懷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卿諾整個人都在發抖。

  “小諾乖,不怕。”

  卿政把這一生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兩個女人,一個是卿諾,一個是唐砂。

  就在這時,卿政忽然抱著卿諾,腳下運力,爆退一丈。葉懸淵亦是如此。

  沒想到在他們注意卿諾之時,竟有一人向他們襲來。

  悄無聲息,剛才還沒注意,現在他們才發現,這群人居然都有著高深的內力。

  江湖上居然出現如此多的高手,他們為何從未見過?更讓人費解的是,這群人的氣息都相同,氣息碰撞之時,葉懸淵感受到了一股躁動。

  “走火入魔嗎?”葉懸淵自言自語低喃了一句。剛才那一刹那的碰撞,讓曾經和發病過的卿政交過手的他愈發確認,他們的病,和卿政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