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顧惜安的故事講給楚然聽之後。

  楚然若有所思。

  雖然長不大的原因不同，但是都是長不大，還是有著共同點的。

  楚然沉思了一會兒。

  “大概明白了。”楚然微微思索後，緩緩說出了這麽一句。

  “哦？你明白了什麽？”

  顧惜命笑了笑，將一條烤好的魚遞給了楚然。

  這是楚然吃得第三條魚了。

  要知道這可是顧惜命將很多生之卷的能量關進去的烤魚啊。

  按照現在楚然的外在表現，這些生之力足夠令一個同等境界的人給撐爆了。

  顧惜命無時無刻不再注視著楚然，生怕他體內累積的生之力突然出現，將其撐壞了。

  “生有所向，長而所緩，逆天而行，雖有身死之劫難而不悔。”

  楚然先是眼神有些迷離，然後從嘴裏念叨出這麽一句話。

  很顯然說的不是他自己，那還有誰呢？顧惜安啊。隻是不知道為何他會這麽說的。

  “啊，我這是怎麽了。”楚然搖了搖頭，“大哥哥，我剛才說了什麽了嗎？”

  大大的雙眼有著濃濃的疑惑。

  “沒什麽？”顧惜命臉上掛起溫柔的微笑、

  可是內心裏充滿著別樣的疑惑。這是什麽意思呢？不懂，也許也不需要去懂。

  自己在這裏，是一代強者了，顧惜安是自己的妹妹，比親生妹妹都還親的妹妹，自己不可能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危險，永遠，絕不！

  隱隱間，琴的第二根琴弦有了些許光亮。

  “大哥哥，我吃不下了。”手裏的烤魚已經涼了，這一根烤魚楚然一口都未曾吃下。

  這是為什麽？明明之前一點反應有沒有，是在其茫然說完話後就變了。可能他的心裏還有些擔憂吧。

  “好的，那等我吃完，我就帶你去目的地。”

  “嗯。”

  接過楚然手中已經涼透的烤魚，吃在嘴裏沒有任何的滋味。

  說不擔心，其實內心怎麽可能會不擔憂呢？外表看不出來而已，明明是美味的烤魚在自己的嘴裏滋味全無，也是感受到了些許的擔憂。

  “各個，你不喜歡吃烤魚嗎？”楚然看著顧惜命緩慢咀嚼的認真樣子，不免有些疑惑。

  “喜歡啊。”顧惜命散漫的眼神收了回來，“但是啊，再怎麽喜歡同一種事物，多了，也就那樣了，更何況得到越多你喜歡的東西就會助漲你的欲望，人的欲望，就如同高山滾石一般，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誠是如此。

  顧惜命深有所感。

  “不過，我父母說，欲望也是我們進步的基礎，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會努力修煉。”楚然此回是自己在說的。聲音清楚，理智也很清楚。

  不過修魔者能說出這種話也不是理所當然。

  “沒說不能有欲望，而是要學會用自身的理智來克製自己的欲望。就像你的三爺爺的功法，用自己的理智兌換自身力量的提升，但是最後的結局時什麽，楚然，你知道嗎？”顧惜命繼續道。

  楚然點頭。

  他言。

  理智是身為生靈的特殊點，理智消失後，與按照本能的野獸有什麽區別？恐怕最為大的區別是是沒有純正的野獸那般的力量吧。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全然失敗的產品。

  蕩天魔尊能夠用理智兌換戰力的原因是他的理智就是本能，永遠不會出現變成野獸的情況，底下的人都是一知半解。

  顧惜命覺得也是，蕩天魔尊是什麽樣的存在啊。能夠與仁皇都比肩的存在。

  “好了，我們走吧。”

  顧惜命抹去手上的油跡，然後輕點空間，空間不再破碎，而是如同波浪一般，兩人步入。

  這裏是天域的類似凡塵地域。

  事情的主角是一對兄妹。

  相互扶持的沒有血緣關係的一對兄妹。

  可能顧惜命覺得與自己和顧惜安有所相似吧。畢竟那啥。

  顧惜命與楚然喬裝打扮。

  是一對雲遊世界的賣藥人。

  作為賣藥人，手上有著一些常用的丹藥。

  因為顧惜命看到兄妹都有著一種奇怪的症狀，那便是會突然離世。這一對明明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卻是同樣的病症，也許這就是他們會在一起的原因吧。

  “崇明哥哥，你快看，陌生人。”兩位中的妹妹道。

  的確，一個幽靜的小村莊，常年沒有他人前來。

  “你好，小妹妹。”顧惜命溫柔地笑著。

  “童兒，別靠近陌生人。”

  兩人兄妹的兄長急忙跑近，然後站在童兒前麵。

  話是這麽說。

  但好歹起碼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抱歉，陌生人，我妹妹失態了。”雖然很小，但是因為要照顧小輩，所以自己難免會提前成長。

  “啊，沒什麽，抱歉，請問這裏是哪裏，我們師徒兩人第一次來這裏。”顧惜命麵上的溫柔一直未曾褪去。

  沒有什麽可以憤怒的，因為常態而已。

  這種正常的禮儀反應沒什麽可以憤怒的。

  “哦，這裏的佚名村，沒有名字的小村子，沒多少人。”崇明道。

  崇明略微介紹了一下這座能夠從頭看到尾的村子。

  “哦，那看來我們沒地方可以睡了，天為床地位被一晚一次了。”

  顧惜命好似輕撫額頭，好似在為自己今晚要睡在野外而感到十分苦惱。

  “其實，若是你不嫌棄，可以暫住在我家一晚上，雖然，我家也很小就是了。”

  “師父，可以嗎？”楚然問道。

  聰慧如楚然，比之顧惜命更加能夠與眼前的兄妹相

  處融洽，好歹也是活了那麽久的老怪物了，雖然心性還是與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很像就是了、

  “嗯可以啊。楚然你先跟他們一起去吧，我看到村邊有些草可以做藥，我們可以靠這個賣點錢付一下房租。”

  “嗯，好的。”

  “大哥哥，大姐姐，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回去嗎？”

  楚然純潔的眼神，崇明和童兒都很喜歡。甚至愛屋及烏地覺得眼前的顧惜命也不是壞人。

  好吧，雖說顧惜命本來就不是壞人吧。

  “嗯。”崇明輕點頭顱，“那個，賣藥人，我家在那裏，你可以直接來我家。”

  說完。楚然隨著兄妹離開，楚然還給顧惜命一個眼神。

  之前交代過楚然的。

  如果可以，一定要搞明白，這對兄妹對自己身體情況有沒有自己的額理解。

  自己要給楚然時間、

  正好看看自己煉丹的技術有沒有衰退。

  “我能夠救治他們嗎？”顧惜命突然失落自語。

  他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心情愈發失落，原因無他，因為就是說自己突然感覺無力，感覺自己解決不了他們的病情。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在自己身上。

  “怎麽回事？為何我會感到無力。”顧惜命看著自己的雙手。

  沒有自信啊，這是顧惜命從未感覺如此沒有自信。

  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道則。”

  “什麽人？”

  沒有看到任何人，顧惜命能夠知道有人在某個地方隔空和顧惜命對話。

  “蕩天魔尊。”

  哦，顧惜命相信嗎？

  不信。

  “哦，你想說什麽？”

  顧惜命冷淡道。

  “你一點都沒有禮貌啊。”

  “我的禮貌是給陌生的，或者是尊重的前輩的，你一樣都占不到。”

  “嗬嗬，你從哪裏了解我的事情的？”

  “沈信。”

  “也是，你是他的一切，是他希望所寄托，自然是會將他所知的一切都告訴你的，可是他不知道的事情恐怕你也不會知道吧。”

  “別整這些有的沒得，這對兄妹是什麽情況。”

  顧惜命忽然失去了耐心，性情因為內心的無力感而發生了反轉。

  “這要問你人族的本質是什麽了。或許，將你的人之心分割給他們就能讓他們成年立即死亡的病症消失呢。”

  “你是說什麽？你也叛變了嗎？”

  “叛變？哈哈，你說的是覬覦人之心，不想讓人之心出來的那些存在吧，隻可惜我不是，我隻是從問題的本質上說的這些。”

  “哦，那你找我幹什麽？”

  “你在我的地盤上，又有著不錯的身份，怎麽可能不會來找你呢？”

  “這樣嗎？”顧惜命冷淡無情的語氣仿佛回到了過去。

  “唉算

  了，你師父半步人有東西要我轉交給你，等你什麽時候得空了，就來我這裏取一下，我想，怎麽也得是你將五根琴弦修補好的時候吧。”

  “這麽說，你在監控我？”

  “在魔者的地盤上，我是一切的主宰，不會因為你是外來者而看不到你的行動。”

  “嗬嗬。”

  顧惜命一聲冷笑。

  造化曲隱隱動作，蕩天魔尊隻覺得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行了，別鬧，我還沒說完話呢。”

  “好的，別說有的沒的，就說說看這對兄妹是什麽情況。”

  蕩天魔尊微微歎氣。

  他言，這對兄妹是他的錯誤。

  怎麽說呢？

  顧惜命沒有仔細聽。

  是被動的的沒有仔細聽，因為談及最為根本的原因時，好像沒什麽東西抹去似的。

  就像他的名字，天鳴哥哥的姓氏一樣。

  不過，顧惜命知道天鳴哥哥的姓氏，能從心裏叫出，但是根本說不出口。

  “大致的原因就是就是這樣。”在長歎中，蕩天魔尊的話語就這麽結束了，顧惜命什麽都沒聽到啊喂。

  “大概明白了，置死地而後生，我大概知道了要煉製什麽丹藥了。多謝你啊，蕩天魔尊。”

  “怎麽，你現在還不用尊稱嗎？”

  “對你，用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