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的化境，是顧惜命殺心的本質。

  楚然的三爺爺外貌的人。

  其本質的氣息卻是與楚然沒有絲毫的相似點，要知道哪怕沒有傳統意義上的血脈，就算是修煉修煉同一種類的功法都會是有著相似的地方，更遑論在同一地脈上生活那麽久的家族。

  魔氣的縱橫，是修魔者的天然。

  隻是，眼前猙獰的男子好似失去了理智。

  蕩天魔尊所傳下來的功法中，絕大多數的功法都是理智兌換對等的戰力的。而顧惜命覺得眼前男子的境地更加那啥，幾乎是將所有理智盡數拋棄，而兌換更為強大的戰力。

  他的每一擊都是有著劃破最高空間的力量的可能。縱然顧惜命覺得自己的實力在其之上也不能夠完全用身軀去抵擋。

  更何況，他的目的是一直是在楚然身上的，顧惜命不可能全心在戰鬥上，還要有更多的心思用於保護楚然上。

  他發現自己並不能夠將楚然放進自己的空間中，不是楚然拒絕，而是天生的規則的限製。

  嗯找不到任何類比的方式。

  總之就是不是楚然不願意進去，而是真的進不去。也許，這就是一種力量吧，被人追殺的力量，他們渴求得到這樣的力量，雖然顧惜命不知道這種力量要來做撒子。

  “楚然，你確定這是你的親的三爺爺嗎？”

  在守衛的同時，顧惜命還不忘跟楚然再一次確認，原因無它，楚然可能是他們領養的，若是領養的，氣息沒有一點相似倒是說得過去。

  然而，楚然認定，其三爺爺就是他們家族的，說是自己還在家裏的時候，自己的父母就經常說三爺爺是你爺爺的親生兄弟，你要像對待自己親爺爺那樣對待三爺爺。

  好吧，其實楚然自己沒有搞清楚其中的邏輯，他的父母是其親生父母嗎？是，那眼前這麵目猙獰的老者肯定不是其親人。不是，楚然是他們撿來的，好，處於什麽目的狀態下？還是因為是孤兒，又長得如此標誌，從小就收養，將其帶回去是真心為他好？

  顧惜命不理解，但是內心裏有種莫名的衝動，那便是守護住這個純潔的正太，就算其之前使用的招式是什麽魔域縱橫，什麽天魔大亂，至純的魔族功法。

  就在此刻，哪怕將來楚然變得偏激，變得那樣的猙獰，至少現在的純潔值得自己去守護。

  隻要真的證明眼前的男人不是楚然的親人，那麽自己一定會將其殺死！

  顧惜命的意誌變得堅定。最起碼的，自己想要觸動自己內心最為深處的溫柔。

  那是對自己的孩子也未曾有過的溫柔。

  是長輩對幼小未成長的晚輩的照顧的溫柔。

  很顯然，眼前的男子未曾能夠做到。光從親情這一點來看，已經是失敗了。

  顧惜命坦然麵對眼前之人。

  手中準備是想拔出隨風劍的，但是呢，無弦的琴比之顧惜命的隨風劍更加地先出現。

  顧惜命一個愣神，差點讓那人近身了。

  隻見無弦的琴一根琴弦隱隱出現。

  顧惜命心有所感，將手指抵在琴弦一端，然後一路劃到底。

  鑽心的疼痛令顧惜命皺了皺眉頭，他知道自己用指尖的心血來幫助琴凝聚琴弦會很痛，但是出乎他意外的，是這鑽心的疼痛的程度十分之高。

  顧惜命不明白為何會如此疼，但是，還好，疼痛隻是一瞬間的。

  一瞬間的疼痛，造就了一根透明純紅的琴弦，如何美麗談不上，但至少十分之純淨，沒有絲毫的雜質。

  那是位於第二位的琴弦。

  是傳承之情。

  琴弦的大成，是一種極為玄妙的道理。

  顧惜命不明白為何自己鮮血自己都未曾如何控製就能弄出如此的琴弦。

  “魔者，你再不停手，你的手就要沒了。”

  顧惜命微笑著，但是有點冷的笑。

  顧惜命不明白自己為何一直要做這個表情，是自信的表現嗎？

  恐怕談不上吧，自己的沈信哥哥，天鳴哥哥好像是天生帶著這樣的微笑，自己之前一直去模仿，仿佛自己永遠是追溯著他們的腳步，但是，他們恐怕不願意自己如此表麵模仿追隨他們吧。

  一瞬間的念想，顧惜命收回了笑容。

  冷淡的表情在殺戮化境的支持下顯得那麽殘冷。

  “冷燈看劍，劍無功名玉秀。”

  男子並未多言，他的理智已經少的就差成為負數了。

  “低眉弄琴，琴上多少情愫。”

  莫名的空間波動，將楚然綁定在了顧惜命身後，顧惜命根本不需要再用手來拉住楚然來強製讓楚然跟著自己了。

  “楚然，別動。”

  “好的，大哥哥。”

  雖說是能夠一起動作，但是，楚然依舊是拉著顧惜命的一腳，以至於顧惜命的褲子都翻出來了。

  “天地無情，人有琴！”

  琴聲隻有一聲，但是，悠揚的琴聲是三日不絕。

  悠揚的琴聲是不會斷絕的利刃。

  利刃飛旋而出。

  斬斷了男子的左臂。

  因為突然間的傷勢，加之琴聲的治愈。男子恢複了理智。

  “你是何人？這琴聲，好熟悉！”

  熟悉？

  “什麽，琴聲對他而言很熟悉？”

  這是怎麽回事？

  “哦豁？這又是怎麽回事呢？我可是第一次來天域啊。”

  顧惜命此時的表情如同伽古拉那般潦草。

  “我也不知怎麽回事，但是你有這樣的琴聲。或許，然兒在你身邊才是最好的。”男子捂著自己的左臂傷口，但是無法修補。

  可以看出，這是比道傷還要

  高層次的傷害，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成功長出來了。

  但是男子自認覺得值得，至少楚然可以受到很好的保護。

  顧惜命聽那男子的話語，覺得，有極大的幾率是楚然的三爺爺了，否則也不可能感到如此欣慰。

  當然顧惜命還留有反轉的點，那便是套路，讓楚然成長，然後他人摘桃的套路。

  “那好吧，正好感覺天域比想象中的神秘，正好讓從小被你們關著的楚然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顧惜命笑著道。

  楚然是個好孩子啊。

  他暗地裏的確有著很多髒話，但是隻要正常講話，就會是十分之彬彬有禮的。他分的清什麽是公，什麽是私。

  “然兒，要聽這位大哥哥的話，知道嗎？”

  在顧惜命將殺戮化境打開後，還未等顧惜命詢問他的名字便是離開了。

  這自己好像還未改掉不先問名字的壞習慣啊。

  顧惜命撓了撓頭。

  “楚然，你可以鬆手了。”

  “哦，好的。”

  楚然緩緩送掉顧惜命的衣襟，曾幾何時，從衣角轉到了衣襟上了。

  “楚然，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顧惜命沒有目的，不知道怎麽走。誰叫他是外鄉人呢？

  也不對，同屬於四界之下的生靈，天域也該是故鄉才是。

  “然兒不知道，我從未出家門太遠，這裏已經是我來到的最遠的額地方了。”

  好吧，楚然真的是溫室裏的花朵。

  怪不得行事有些不知道輕重。

  “好吧，我也不知道該往何處。”

  的確明明，沒有目的的情況下還是很難行動的。

  選擇困難症說不上，畢竟你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大哥哥，我想看到你將琴全部修補好會有怎樣的天籟傳出。”

  楚然突然道。

  嗯，現在看來是個不錯的想法。

  但是從何開始呢？

  顧惜命取出琴來。

  微微一彈。

  悠揚的琴聲往著四周而去。

  顧惜命聽不到任何回應。

  最起碼的，回聲都沒有，仿佛永遠碰不到邊界似的。

  而之後。

  忽而心中有感。

  輕微的回應回答了顧惜命。

  在那個地方！

  “楚然，我們有旅遊的目的了。”

  顧惜命笑了笑。

  雖然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目的地就是了。

  “好的，那大哥哥帶我去那裏唄。”

  楚然因為要去未知的地方旅遊而歡呼雀躍。

  殊不知，自己會經曆什麽，又或許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顧惜命也不清楚自己會經曆什麽，姤卦對自己的影響還是很深重的。自己不明白何時何地會有意外發生，就算認定是終末才會到來的危機，也怕意外的發生啊。

  更何況身邊有個相對自己而言是手

  無縛雞之力的小正太。

  對了，楚然的表現一直像個有家教的小孩子，所以他到底多大了？

  問及年齡的問題。

  楚然給顧惜命一個他自己也不清楚的表情。

  楚然說自己明明已經十個甲子大了，以前的同齡人都是成年了，唯有自己長得一直這麽緩慢。

  自己的父母尋醫問藥，得到的結果是，楚然是人，但是為何生長如此緩慢，沒有人知道。

  一般而言，成長的緩慢帶來的是不用靠修煉就能有的十分強大的壽元。

  所以家裏人都是這麽安慰楚然的。

  聰慧的楚然可不這麽認為，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生了病，可能一直長不大了。

  這倒是讓顧惜命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了。

  顧惜安是功法所致，後來，因為顧惜命的原因，使得她一直是幼小的模樣。顧惜安給出的理由是，若是自己長大了，就不能在顧惜命的懷裏撒嬌了。

  好吧，顧惜命覺得這個理由很成立。

  最起碼紫椛也享受著幼小模樣的顧惜安在其懷裏撒嬌，說實話，顧惜命也挺享受的。

  “楚然，我給你講個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的故事吧。”

  顧惜命並未直接到他要去的目的地，轉而是停在一個闃靜的地方，然後點上篝火，靠著隨地得到的魚兒，然後想將顧惜安的故事講給楚然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