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悲鳴。

  這是在亂世邪源過完年後的事情，大家調動起了情緒，畢竟新王的到來，真正意義上的戰鬥還未打響，但是也是因為新王是所有有意識的源的最後的繼承者，當顧惜命因為邪之子的原因願意繼承這最後的源的王後，源的戰爭正式打響了。

  但是，在與地府幽冥戰鬥時。

  顧惜命眼前地府幽冥的對手是其源的掌控者，是顧惜命的熟人。

  怎麽會是他呢？

  當時的顧惜命腦海裏隻有空白。

  空白裏他回想起了過去。

  是夜。

  “你在幹什麽？”年幼的孩子，這時候的他剛剛被天鳴將殘疾治愈而顯得不適應，走起路來有些顛簸，雙臂也有些無力地擺蕩。

  “噓惜命，你安靜點。”比顧惜命大上很多的一個男孩趴在一丈高的牆上，他準備翻出福利院。

  “可是，莫鋒，晚上也該睡覺了啊。”

  “總之你別管了，惜命，你趕緊回去睡覺吧，你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莫鋒大半個身子已然是在牆的另一麵了。

  他僅僅是用雙臂撐著牆壁，露出腦袋與顧惜命對話。

  “我起來上廁所而已，你要趕緊回來啊，知道啦，天亮前肯定回來。”

  是的，一直視天亮前就回來了，一直。

  後來，顧惜命才知道，莫鋒是在為他尋找治療的藥物，準確來說是去偷。

  最後一次的前一次，他終於將所謂的藥物偷到手了。

  顧惜命也是在那一次知道了莫鋒的目的，他感激，但是又覺得不好。

  最後一次，莫鋒離開了但是再也沒有回來。

  聽院長爺爺說，莫鋒被人一巴掌扇到了地上，太陽穴正好撞到馬路牙子上，死了。

  所以顧惜命沒有機會再見到莫鋒。

  意識回來。

  眼前的莫鋒依舊是那少年模樣，甚至還很幼，不同的是，沒有了清純善良，有的，隻是那來自負麵的情緒所染成的陰鷙，比之過往的顧惜命更加多的陰鷙。

  “顧惜命。”

  莫鋒笑了，他的笑是嘲弄的笑。

  “你依舊是弱者。”

  顧惜命無言回答。

  他不知道莫鋒在說什麽，甚至之說，他一點戰意都沒有了。

  “你隻會躲在你的天鳴哥哥的身後，躲在人皇沈信身後，躲在田欣身後，你隻是一個弱者，一個讓人同情的弱者。”

  莫鋒繼續道。

  地府幽冥其實很強大，所以莫鋒的屬下有實力的眾多。

  而顧惜命這邊則是少了很多，隻能由趙書涵獨當一麵，這也導致了顧惜命直麵莫鋒這樣糟糕的局麵。

  沒有絲毫戰意的顧惜命，怎麽可能是莫鋒的對手？

  “來啊，戰鬥啊，殺了我啊！”

  莫鋒突然失了心一般大吼一聲。

  手中的武器是

  擎天柱。

  一根頂天立地的棍子。

  一棍子掃來，湮滅了虛空，看見了許多虛空後存在的世界。

  沒有任何戰意的顧惜命啊。被擎天柱抽到，而被打到一個無意識所以無主的源上，那個源崩隕，不知道裏麵有沒有生靈，有的話，估計死亡了吧。

  “出劍啊！顧惜命，你的劍呢？隨風劍呢？”

  又是一棍子，攔腰打著，致使顧惜命的身體以小腹為軸折疊起來。

  “赤龍逆鱗呢？”

  接下來的一棍子是將顧惜命左臂打斷，血液噴灑如同花千樹。

  “弱者究竟是弱者，你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不知為何，莫鋒的暴躁的聲音裏充滿著無奈。

  “惜命！”

  趕來參加起源戰爭的亂世邪源的意識準備上去幫助顧惜命，但是

  “喂，你的對手可是我啊，我等你好久了。”是地府幽冥的源的意識，同樣的，他也是化作了掌控者的樣貌。

  “你給我滾開！”亂世邪源心急，力量盡數使出。

  但是地府幽冥又怎麽是那麽易與之輩？

  一招盡化邪源的氣急之招。

  “各自有各自的戰鬥對象，你是我的啊”幽冥舔舐自己的手指，上麵還是被邪源傷到了部分。

  遠處，沉默的顧惜命忍受著莫鋒全力的毆打。

  他回憶起過往種種，自己最古老得記憶的時候，那時候，莫鋒很大，自己卻又無法正常行動。莫鋒時常保護他，那個時候自己無法好好吃飯，他經常是自己很快吃完，然後靜心為顧惜命和田欣喂食，將自己留下的雞腿大排分好分別給自己與田欣

  那個時候，他很活潑，很聽院長爺爺的話。

  也是那個時候，從電視廣告上看到了有治療顧惜命現在症狀的藥物。

  “惜命。”

  “怎麽了，莫鋒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我們不是那樣的關係。”

  “好的，莫鋒，你有什麽事嗎？”

  “若我不在了，你一定要保護好田欣啊。”

  可能是已經意識到了什麽，莫鋒在最後一次翻牆那一夜的晚飯後，摸著顧惜命的腦袋道。

  當時顧惜命還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答應莫鋒的要求。

  “如果我成了壞人被你發現了，一定要盡你所能打倒我啊。”

  ···

  “莫鋒。”

  顧惜命淡淡道。

  因為顧惜命淡淡回答這兩個字後，莫鋒停止了自己的戰鬥。

  “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吧。”

  抬起漸漸回複神光的雙眼。

  顧惜命終於突破極限，模仿著他的天鳴哥哥，將一張空白的印卡製作出來，並飛給莫鋒。

  而自己將獨屬於自己鎧甲的印卡取出放置在左手顯現出來的鎧甲召喚器上。

  人的鎧甲著裝在自己身上。

  莫鋒精血飛出。

  然後飛出印卡擊中自己的精血。

  印卡上的紋路是莫鋒自己的紋路。

  左臂同樣出現了鎧甲召喚器。

  印卡放進去。

  地府的鎧甲裝著在其身上。

  棍成了長槍。

  顧惜命再一次將一張印卡放入。

  是隨風劍的銀槍形態。

  隨即一杆明晃晃的銀槍憑空出現握在手中。

  “莫鋒，你曾經說過的吧，若是你墜入黑暗，就讓我將你打醒，我現在不是弱者了，我能做到的啊。”

  透過頭盔的雙眼能夠看到顧惜命雙眼的堅定。

  “哦，是嗎？”

  莫鋒瞬身而動，眨眼便是在顧惜命眼前。

  長矛刺出，瞄準顧惜命源的所在位置。

  顧惜命單手持銀槍，隨意便是將長矛精準抵擋住。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顧惜命僅僅是輕輕抵擋就擋住了莫鋒致命的一擊。

  隨即、

  分身出，五行，風，生死，道，奪天造化，皆是分出血肉分身。

  他們有的握劍，有的是劍翼，有得是道法。

  顧惜命以分身，抵擋住了大部分的地府幽冥的攻擊。

  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主身更是在與莫鋒的纏鬥中不若下風。

  “惜命，你身體弱，我沒什麽可以教你的。隻教你你能用一招”

  “可是打人是不好的。”

  “沒教你打人哦，隻是啊，被動防守還是要有的。”

  “可是。”

  “沒人讓你打第一槍，但是別人打了第一槍後，你最好有能力出手不讓人打第二槍的機會。”

  “這是偉人的話？”

  “是啊，你學不學。”

  “我學！”

  “無論手裏是匕首，劍，槍都能這麽突刺哦。”

  “嗯，我明白了。”

  再一次的格擋。

  顧惜命再一次消散的意誌又是回來了。

  “莫鋒，你曾經教過我的，我會用上的，我會用這一招將你徹底擊敗的。”

  起手直刺而出。

  卻是

  莫鋒忽然間張開胸懷。

  銀色的長槍將其貫穿而出。

  沉默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戰鬥停息了，因為掌控者們也已經停下了。

  地府幽冥和亂世邪源各自鉗住對方的脖子不動彈，想看自己的掌控者接下來的動作。

  “莫鋒，你！”

  顧惜命正欲抽出長槍。

  但是莫鋒握住了長槍，並往身子裏愈加捅進了幾分。

  邪力根本不受顧惜命的掌控傾瀉進入莫鋒的身體裏，破壞著莫鋒的身體，從根源上開始破壞，莫鋒，這是自己想死了。

  “惜命。咳咳。”肺受傷了，莫鋒說話的聲音就像是破風箱一樣。

  “我在。”

  “惜命，你做得很好，在這一刻，你

  真的長大了。不需要我們了。”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惜命，小時候，院長爺爺不是跟你說過嗎？人的成長啊，就是不斷得獲得與失去，也就是舍得。”

  “不，不要再說了，先回複好不好。”顧惜命抱著莫鋒不斷崩壞的身軀，槍雖然拔出來了，但是沒用啊。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根本止不住。

  “惜命，我早已經不想活了，我本該已經死了，但是最後卻得知了你的存在，你成為亂世邪源的門戶，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了，所以我苟活著，擊殺了原先他們地府幽冥的掌控者，成為地府幽冥這一死亡存在的新的掌控者。這是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了。以後你隻能孤獨前進了，天鳴和沈信要參加討伐起源的戰爭，根本無暇顧及你，但是道路一直在不斷延伸，所以你也不能夠停下來啊。”

  莫名的一掌打在顧惜命的胸口。

  地府幽冥的源被打進其體內。

  伴隨著死之卷的閃耀，地府幽冥的源進入其中。

  “這是死亡的一部分，我想這樣你的死之卷也會完整一部分了吧，咳咳。”

  莫鋒突然間化作了光，他消散得太快，顧惜命根本就沒來得及與他告別。

  呆滯著，戰爭結束了，但是。

  “啊”

  王者的悲鳴在整個破碎的戰場上哀嚎，永久的哀嚎。

  為什麽？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究竟是為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