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艾陽一臉喜氣回到公寓，方可正忙著搗鼓什麽，楚遙笙正癱在沙發上編輯著手機博文。方可見許艾陽來了一臉興奮，露出一副大白牙，笑得毛骨悚然地問許艾陽，“想發家致富嗎？想日進百萬嗎？我這裏有一樁大生意，怎麽樣？要不要一起加入？”

  “你要賣身啊？”楚遙笙毫不留情地打斷。

  “哎哎哎怎麽說話呢？你不感興趣就別亂插嘴！”方可憤怒地反擊。

  “哈哈我說也是，你要真是賣身不得倒貼呀。”

  方可索性不理楚遙笙，將身子扭向許艾陽，對她說，“我剛發現了個省吃儉用的好方法：咱不是剛好缺一個微波爐嗎？你看這樣行不行，這樣，你買一個用七天，我買一個用七天，到了七天啊咱就把它退回去！全新的！國外用東西都七天包退。可以一直白用還不交錢，怎麽樣，夠節能環保吧？”

  看著方可沾沾自喜的勁兒，許艾陽從內心生出鄙夷，麵上還勉強克製，“沒什麽興趣，我勸你也少搞這些。這點兒聰明勁兒都用在這上麵了！”

  方可卻不生氣，笑眯眯說，“咱們人種天生就聰明，咱腸子是轉著的，他們是直的！哪能玩的過我們呢，哈哈！少個微波爐，唉其實沒事兒的。”

  許艾陽沒理他，轉身準備上樓，方可一把攔住她，“哎陽陽，還有那個，你們圖書館那個學生證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

  “什麽學生證？”

  “我打聽過了，你們畢業之後啊，一年之內ID才會注銷。這一年內呢圖書館還是可以進的，但是很多畢業生都已經不在美國了呀或者工作了，誰還去圖書館呀。你隻要幫我搜集到他們不要了的ID，我轉借給其他學校的同學，一次5刀，我和你五五分成，怎麽樣？你們學校圖書館資源太豐富，其他學校人想進進不去呀！”

  “你少來！”許艾陽哭笑不得，“美國可是個法治社會，我們來美國都是要留下的，不可以有任何不良記錄。任何時候遵紀守法，不想給自己惹任何麻煩！還有，別這麽丟人行嗎？多務實，聰明用在正道上不好嗎？”

  “哎呦看你，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兒，就算查出來了，就說是之前畢業的學長學姐借的，有什麽不可以？你想啊，一天至少會有三個同學來借，三十天就是九十個，一人五刀一共四百五十刀，這樣咱不是一個月生活費就省下來了嗎！再說，在老外眼裏咱們都長一個樣，他們哪裏認得出來！”

  許艾陽翻了個白眼，繞開他上了樓。方可看著她的背影悻悻說，“行吧，有錢不賺，你不賺有人賺！”

  一旁不說話的楚遙笙倒是開了腔，“現在知道中國人耍小聰明貪便宜的印象是怎麽來了的吧？都是被你們這樣的人搞出來的！”

  方可一下火了，“你怎麽說話呢？他們美國人憑什麽不讓我們賺錢，那我們能不想辦法及時止損貼補家用嗎？”

  “呦，可以啊，學個了新名詞。”楚遙笙眯眼笑著，“提醒你個最重要的，還是注意點成績，別到時候成績不合格被遣送回國了。”

  “嗨，這你放心，我這麽能搞關係的，請老師學長吃頓飯，再跟他聊聊人生，啥都解決了。”方可胸有成竹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可千萬別把國內那套搬到這兒來！”楚遙笙警告，“進了局子別怪姐姐我沒去撈你。”有一搭沒一搭地說，“我教你個便宜，每個學校選課都有自己的潛規則。尤其是公選的大課，什麽老師給分高，什麽老師事兒多，什麽課難度大，什麽課又水又容易拿高分……你明白吧？”

  方可沉思了片刻，點點頭說，“嗯，明白了！”

  “真明白啦？明白什麽啦？”

  “我要把你說的這些整理一份新生秘籍出來，2刀一份，賣給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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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艾陽午休完下樓時，楚遙笙正靠著窗邊，在夕陽下用精致的法式小壺泡著花茶，見艾陽下來就邀請她坐下來一起喝一杯。茶剛倒上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門一把被推開，就見方可火急火燎興衝衝地說，“哎，我剛出去一趟，聽到了個勁爆的消息！”

  兩人轉頭看向他，方可氣喘籲籲興奮地說，“咱們隔壁，就那個五層樓帶超豪華庭院的隔壁洋房，聽說是被一個男孩，咱中國留學生給租下來了！這這這，超級富二代啊！”

  許艾陽手中的小湯匙停住了。她來的時候還驚歎於隔壁那座洋樓的美。白紅夾雜的典型哥特式建築，卻精巧的宛如一筆一劃雕刻而出。那是她所見過的最接近童話的小樓，站在那裏穿上白紗裙，宛如安徒生筆下的公主。後來聽說，雖然垂涎的人多，但由於價格太高，已經有十多年無人租住了。

  “真有本事，怎麽不買下來啊。”楚遙笙反是不屑。

  “那是國有資產姐姐，人家不賣！”

  楚遙笙笑道，“這也沒什麽，我當時在紐約讀書的時候，就有一個中國留學生土豪把一整棟30層的大樓租下來了，自己隻住其中一間，說是為了清淨。”

  “天殺的土豪哥哥姐姐們啊，有那點兒閑錢，為什麽不扶扶貧給小弟我呀！”方可哀嚎。

  “得了吧你，一身的Mq還哭窮？”楚遙笙毫不留情地損道，“來來來，剛好這桌子髒了，把你的Mcqueen白襯衣脫下來給我們擦擦桌子。

  “切，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土豪，我們這種人啊隻能仰望，一輩子也夠不到的金字塔尖……”方可一把癱在沙發上，頭枕在手上望著天花板，“可是啊，沒想到如今他就住在我方可的隔壁！我方可行走江湖一生仗義，素來喜交各路英雄豪傑，沒想到今日能有幸識得如此顯貴！這也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我的乖乖，也不知道這位鄰居是何方神聖……”

  他說著說著，忽然一把從沙發上彈起來，“你們說！我怎麽樣才能引起他的注意！怎麽才能讓他記住我啊！”

  “親他一口啊！”楚遙笙不屑地說。

  “切！”方可擺手，咂巴咂巴嘴又問，“哎，你說，他會不會平日有十幾個保鏢看守，還有貼心的小女仆每天叫他起床？”

  “對，還有專屬的酷炫背景音樂每次配合他出現。”楚遙笙翻了個誇張的白眼，“拜托醒醒，咱們這又不是拍偶像劇。就算他爸在某榜上前50，這樣的孩子每年入讀N大的數量也都在一隻手以上。別看他現在裝x，等到真正學業開始之後還不是一樣灰頭土臉像剛從煤堆裏爬出來的。當然，如果他是捐了一個體育場進來的，算我沒說。”

  “好吧姐姐，你是白富美！你不需要這樣的資源，我和陽陽還需要呢！”方可感歎，又轉向許艾陽說，“唉，聽說真的很有實力，咱們還是要抓住機會。對咱們難如登天的事人家一個小指頭就搞定了，在國內壓根見都見不上，這也是國外的好處。”

  “多務實，少腦補！”許艾陽嘴上這麽說，心中卻難免被方可勾起了好奇。那棟美輪美奐的小樓如今有了主人，會是什麽樣的中國留學生擁有了它呢？

  “叫我仙女。我認真地提醒你一句，平常心，孩子。”楚遙笙對著鏡子最後理了理自己滑如絲緞的卷發，“好了不說了，我今晚有個訪談，要趕去J市，昨晚鼎鼎大名的普林數學獎頒出了最新得主！是個華人哦！曆史上頭一遭！最誇張的是，人家還沒畢業，是個博士在讀生呢！我可是托人好半天才要到的采訪機會！後天剪輯完放在我的賬號上，肯定又是個大爆款！走啦！”

  “哎哎，我們晚點打算去給新鄰居打個招呼，你要不要一起呀？”方可問。

  “急什麽？”楚遙笙優雅地將餐巾團了一團扔在桌子上，“是騾子是馬，很快就拉出來遛遛。要是又和上次一樣強打腫臉的裝x犯，別怪我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