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一日晚，打掃完的李曉凡正坐在吧台後麵。他右手拄著頭，左手在吧台上有節奏的敲擊著，望著麵前的電腦想著心事。

  今天的情況和前兩天一樣。早上小店開門之前，他就發現一個麵目陌生的乞丐，坐在店門前那個固定的位置上。

  李曉凡從店裏取出零錢，給了坐著的乞丐，並好言勸說，希望那名乞丐可以不要在他的店門口乞討。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乞丐在接他錢的時候，竟然是先表現出一絲驚訝，然後是一絲不安，最後才對他感恩戴德起來。

  這個情緒轉變他看在眼裏，但是不太能確定，因為他對微表情這些根本沒有研究。不過通過昨天跟張爺爺的談話，他可以肯定這個人是被人利用了。

  另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的好言勸說非常有效果。那名乞丐很配合的就離開了。

  李曉凡還有一個新的發現，他給了乞丐錢之後，好言勸說對方離開，並沒有收到係統的警報。也就是這樣做沒有違背係統憐憫之心的限製。

  今天也跟昨天一樣，他剛勸走一位乞丐，大概二十多分鍾之後。另一名從未見過的乞丐就會出現，坐在剛剛走掉那位的那個位置上。

  李曉凡勸說了兩次之後，發現這麽做不是辦法。這嚴重的影響了他的工作，他總是要分心看向外麵。

  他考慮了一下，把給錢勸人的工作交給了楊潔。趙剛和秦重要在後廚工作，店前的情況他們看不到。張娜性情急躁，李曉凡怕她一下沒忍住起了衝突。紹瑩隻是兼職，更不適合。最適合的就是性情柔和的楊潔了。

  楊潔倒是出色的完成了他交給的任務。一天下來他們兩個人一共勸走了八位乞丐。而且李曉凡還發現個事，這些乞丐到了晚飯口就會自己走掉。這明顯是有人安排的。

  他想通過係統的查詢功能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收獲。因為通過以往的經驗，他知道係統裏很多人對他的評論非常詳細，在差評裏尋找應該能有蛛絲馬跡。

  可是翻找了之前一周多的評價，也沒讓他查出個結果。仔細思考後，他才進一步了解了自己係統這個查詢選項。

  原來查詢選項中詳細記錄的，是所有評價人在做出評價之前做過的事情。不會記錄評價人做出評價之後，想要做的事情。

  舉例來說就是，某人聽了周奶奶的推薦，來自然麵館吃麵，吃過之後感覺非常棒，給麵館老板用心經營好評，這些都會被係統記錄下來。

  而如果事情的過程是某人來麵館吃麵，吃過之後感覺非常棒，給麵館老板用心經營好評。他想推薦給身邊其他的人也來這裏吃飯，並且帶了更多的朋友來。那麽係統隻會記錄到某人給出好評，給出好評後那個人的想法或者行動都不會記錄。

  所以通過係統查詢差評，也不能確定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隻能把範圍縮小到幾個同行身上，因為他們頻繁的給出差評。留心小範圍的這幾個人，就是查詢係統後能做到的極限了。

  李曉凡通過查詢那幾名乞丐給出的好評，倒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所有乞丐好評的模式都是：長老安排我去那個位置乞討。在人家店門口乞討違背了規矩，可是又不能違背長老的意思。沒想到店主人不僅給了錢還好言相勸，店主人是好人。

  “嗯，看來這個長老很有問題，我特麽不是得罪丐幫了吧。”

  李曉凡心中一陣鬱悶，接著想到：“平白無故，不可能對我這樣，肯定是有人找到這個長老，讓他這麽安排的。要是能知道這個所有人口中的長老是誰就好辦了。”

  想到這裏，李曉凡又一陣煩躁。

  “他奶奶的，我看人家穿越，有了係統都是成百上千萬的賺錢。我這穿越過來謹小慎微，兢兢業業，做不好還要賠錢。”

  “人家係統不是給屬性點，就是給任務，要麽還能預知未來。我這個係統天天就隻能看到評價，都是好評也就罷了，壞評一大籮筐，看的我心態快炸了。”

  “我李曉凡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這麽對我？這一切難道都是老天爺對我這個經商奇才的考驗？這就是所謂的天妒英才？”

  李曉凡心裏抱怨了一陣，思維開始發散開來。

  這時趙剛他們四人聚集到了店裏，今天的異常他們也都注意到了。

  張娜第一個開口了：“老板，肯定是那幾個開麵館的想的主意，想對付咱們。他們看咱們搶了他們生意眼紅了。”

  “嗯，小娜說的有點道理。這招挺損的，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麽影響，但是時間長了顧客肯定受影響。”趙剛想了想也附和道。

  “我今天去給錢勸說的時候，他們都很配合，肯定是有人安排好的。不忙的時候我向外麵仔細觀察了，也看不出個可疑的人。”

  最後秦重也開口了：“小潔，真正使壞的人肯定藏起來了。這招確實夠壞的。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應該是被利用了，他們不敢說出誰指使的。這種情況誰都管不了。人家很配合，你找不出毛病，前腳剛勸走，後腳就又補上。很難辦啊。”

  “老板，老秦說的對，但是我們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啊。你主意最多了，到底怎麽辦啊？”張娜顯的很著急。

  可惜李曉凡現在還沒想出辦法，秦重說的很對，這種情況非常不好解決。他決定先穩定住大家的情緒，再慢慢想辦法解決。

  於是他開口道：“大家不要心急，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安排的。這麽做最大的原因應該就是，跟咱們門店生意上的競爭。大家要理性看待這件事，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很多是無辜的，是被人利用。從明天起，他們隻要來了，就照常給一些錢，好言勸走。小潔，你辛苦下暫時負責這個事情。”

  由於係統的限製，李曉凡是絕對不會逾越的。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可恨的是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這種卑鄙的手段，造成不良的競爭關係。大家放心我會查出幕後的人到底是誰的，突破口應該就在那些乞丐身上。”

  其他人看到李曉凡慷慨陳詞，信心滿滿，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一個個也都放鬆了下來。

  看到大家找回了狀態，李曉凡對自己剛剛說的話還是比較滿意的。

  但是眼前最大的問題他太清楚了，怎麽說服那些乞丐告訴他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