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府衙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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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隻恐龍 更新:2020-05-11 22:27 字數:3293
李仁義進了府衙,卻見這裏的衙役一個沒有,反倒是後院,吵鬧聲不小。
左右無人阻攔,李仁義直接去了後院,眾多衙役圍在一起,正在進行一場鬥雞比賽。
兩隻鬥雞昂著頭顱,神色高傲,正在相互爭鬥,它們不停地用喙啄對方的身體,在對方身上開出一個個血洞。
終於,右邊這隻稍大的鬥雞一下子將自己的敵人的眼睛叼了出來。
勝敗已經分明。
可是鬥雞的兩夥人卻不依不饒,輸得那一方開始耍賴,聲稱贏者作弊。
他們吵著鬧著,竟然打了起來,混戰成一團,熱鬧程度不比兩隻鬥雞差多少。
李仁義等了半天,卻也不見兩人分開,看熱鬧的人更不去阻止,這兩人打了起來,竟然開始下死手,一人掐住另一個人的喉嚨,將他死死壓在地上,雙眼露出凶光。
“我讓你平常總是欺負我!”
這時,眾衙役才知道他們打出了真火,連忙上前分開兩人。
被壓在地上的那人咳嗽兩聲,喊道:“你給我等著,我這就上知府那裏告狀!”
他這樣一喊,對麵的人也不樂意了,他喊道:“你以為我怕知府?我告訴你,我可姓趙,是趙家的人,他嚴凱算個什麽東西!”
“你說我算什麽東西?”所有人都不知道,嚴凱是何時冒出來的。
按理來說,上級的權威被如此冒犯,理應震怒。
可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嚴凱脾氣好,忍耐力強,還是真的畏懼趙家。
他竟然毫不在意,對眾人說道:“府衙之內鬥雞,你們可真是好本事!”
眾衙役隻是垂著頭,卻看不出有什麽悔改之色。
這時,嚴凱才看見人群之後的李仁義,他指著問道:“你是誰啊?怎麽進來的!”
李仁義笑道:“我看前麵沒人,又聽見這裏有聲,就直接進來了。”
嚴凱吩咐道:“將他給我摁住,竟然敢闖衙門的空門,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升堂!”
眾衙役連忙整理儀容,升堂開案。
隻是他們剛才鬥雞時,喊的過於用力,嗓子消耗過度,此刻聲音沙啞,談不上威武氣勢。
李仁義跪在地上,笑意瑩瑩地看著嚴凱,也不說話。
“本官問你,今日闖進府衙,可是有公事?你若有公事,本官可以免去你的罪過。”
李仁義說道:“哪有什麽公事,不過是特意闖空門罷了。”
“啊?好大的膽子,本官豈能容你撒野!來人啊,將他給我打上二十大板!”
李仁義問道:“隻有二十大板?”他一副挑釁神色。
嚴凱怒極,將籌桶摔在地上,喊道:“打到死為止!”
他雖然這樣說,可到底不能違背朝廷法律,哪能直接打死。
眾衙役將李仁義架在長凳上,開始打他的屁股。
尋常人無法承受的疼痛,落在李仁義身上便是輕如鴻毛,以至於衙役們換班打板子,全都累的不行了,李仁義依舊像沒事人一樣,不覺疼痛,甚至隱隱有些發困。
嚴凱見狀,連忙止住衙役,問道:“你是修士?”
李仁義從長條凳上起身,他直接坐在上麵,說道:“不然呢。”
朝廷優待修士,嚴凱見李仁義坐著和他說話,便問道:“你到底有什麽事?真的是來消遣本官的?”
“當然不是,我是來向大人報告一件喜訊的。”
“何事?”
“金光寺的住持方丈戒色死了。”
“他死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三個時辰之前。”李仁義信誓旦旦地說著自己的死訊。
嚴凱先是一愣,隨即擦了擦眼淚,他裝模作樣的本事一流,眼淚竟然也配合他。
“戒色大師年紀輕輕,就遭逢這樣的不幸,本官……都怪本官治下無方,竟然出了這樣窮凶極惡的刺客殺手。”
李仁義問道:“大人為何不下發海捕文書,捉拿刺客!”
“刺客就在趙家倉庫,他們跑不了,隻是趙家勢大,本官無能為力罷了。”
嚴凱又說道:“戒色大師圓寂,為何不聞金光寺敲鍾?”
“金光寺剛剛走了懷英大師,本就人心不穩,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戒色,可以收拾人心,卻又遭刺殺而死。他們不敢輕易發喪,唯恐仇家報複。”李仁義的謊話一套一套的,前後照應,讓人看不出漏洞。
嚴凱站起來,盯著李仁義,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金光寺的秘密。”
李仁義說道:“我家小舅子的姨夫的三外甥的第二個老婆養的那條狗的第一個主人的姐夫就在金光寺出家當和尚,他可全都看見了。”
“又能如何?戒色圓寂,他們再選一個出來就是了。”
李仁義說道:“大人真是昏聵,戒色死了,他搞得那個職業技術學院,你大可以將他奪過來,作為自己的政績啊。”
嚴凱雙眼一亮,整個人都挺拔了起來,顯然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要說這位戒色,確實有些能耐,它弄出來的職業技術學院,本官這幾天一直在琢磨,這很有可能是造福萬千百姓的大功德,大政績!”
嚴凱神色一凝,說道:“教育,國家之大事,向來是聽從朝廷安排,哪能任由私人控製?戒色威望不小,本官這才任他橫行,如今他死了,理應收歸官府所有。”
李仁義還要再說,卻聽見後院傳來爆炸聲,似乎一間房子倒塌了。
嚴凱麵容一冷,也顧不得這裏,立刻離開正堂,往後院跑去。
李仁義也跟著跑了過去,卻見後院一間廂房垮塌,廢墟之中,似乎能夠看見一人的胳膊。
“別過去!”嚴凱攔住李仁義。
“大人,這裏劍意縱橫,顯然剛才經過了一場戰鬥,為何不讓我過去查驗一番?”
嚴凱怒道:“這裏是府衙,哪能容你說話!”
李仁義硬是要闖過去看,卻見嚴凱喊了一聲“印來”,隻見知府官印從正堂中飛出,一下子落在了嚴凱的手中。
李仁義曉得官印的厲害,又是在府衙中,除非實力極為強勁之人,否則都要被官印鎮壓。
他不想受這個苦,直接翻身離開,消失不見。
眾衙役這才趕來,他們圍住廢墟,問向知府:“大人,收拾了嗎?”
嚴凱心中惴惴,說道:“你們睜著眼收拾,最好閉著嘴活著。”
“是!”衙役們從未見過嚴凱這樣冷肅,紛紛答應下來。
隻不過他們打心眼裏不畏懼這個知府老爺,對他隻是虛應而已,也不知道這個承諾能夠持續多長時間。
李仁義在正堂鬧了一通,為白仲爭取了時間,等他回到金光寺時,卻見白仲早就在僧房中等他。
白仲坐在椅子上,手中撫摸他的長劍,他麵容蒼白,呼吸急促,顯然並不好受。
李仁義問道:“你受傷了?嚴重不?”
“無事。”
李仁義拿過一個洗手盆,放在白仲身前,說道:“在我這兒還裝?”
他話音剛落,白仲終於忍耐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口血吐出來之後,白仲的身體恢複了一些,他擦了擦嘴角,說道:“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慢?”
“你還賴我?我見那間廂房成了廢墟,還以為你被埋在底下,就要去查看,可是嚴凱拿出官印威脅我,我隻能離開。”
白仲點頭道:“嚴凱與罪門必有勾連,我和廂房中的人交過手了,他就是罪門祭靈派的人。”
“祭靈派?!白城是獻身派,江陵是祭靈派,罪門可真是厲害啊。”李仁義卸下偽裝,露出本來麵目。
“再厲害還不是被我一劍斬成七八塊。”
聽白仲的意思,李仁義發現的那條胳膊,很有可能並不連著身體。
李仁義問道:“你這次偵查,除了殺了一個罪門門徒,還找到了什麽?”
白仲說道:“我發現了罪門潛伏進入江陵,甚至勾結知府,到底在密謀什麽!”
“這麽隱秘的事情都讓你知道了?你可真是厲害!”李仁義的言外之意就是讓白仲快點說一說。
誰知白仲不僅不說,反而要離開。
“你去哪兒?他們的陰謀是什麽?”
白仲咬著牙說道:“誅邪司辦案,和你一個普通百姓有什麽關係?為何事事都要說給你聽!”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任憑誰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白仲這樣噎住,也會忍不住要發火。
更何況李仁義脾氣雖好,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好,和我沒關係是吧!你現在就給我滾,不要住在金光寺裏麵!”
“好。”白仲倒也聽話,直接離開,多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李仁義一個人在僧房裏罵了半天,忽然覺察出不對勁之處。
“該不會是此事太過危險,他不想我牽涉其中吧?”
想到這裏,李仁義給自己打了一個嘴巴。
“你可真是賤到家了,自己一大堆難事沒有處理,還上趕著幫別人忙,別人瞧不上你,你又偏偏自作多情,真是賤啊!”
李仁義生著悶氣,開始思考如何從趙家那裏奪回瓊林學宮的三個人。
若是他要的是三個死人,一切就好辦了。隻是還要三個人活著,這種情況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