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刺探
作者:第一隻恐龍      更新:2020-05-11 22:27      字數:3273
  劍中劍靈死亡,這把劍就失去了成長的可能性,落入下乘。

  不過李仁義也不在意,不過是一把一千多點功德值的劍而已。

  等他有了更多功德值,還可以買一把更好的長劍。

  至於這把雷山,對於現階段的他來說,完全夠用了。

  李仁義手持長劍,欣賞了一會兒,又用長劍劃破手指,在劍身上塗滿血液。

  片刻功夫過後,李仁義催動雷山,隻見劍身之上展現出一幅圖景,竟然是一座青紫色的大山。

  大山之中一片荒蕪,半點生機也不存在。

  此處世界便是劍內世界,該是劍靈所在之地。

  隻不過如今劍靈已死,這裏荒蕪無比,了無生機,再也沒有複蘇的可能。

  李仁義的鮮血進入劍內世界,卻見這裏下了一場大雨,雨水是金色的,大雨過後,竟然在雷山之上出現一尊佛陀。

  佛陀仍舊是李仁義的麵貌,他盤腿而坐,口中頌念真經,一輪又一輪的光暈從他的腦後升起,接連九道,將他映襯的寶相莊嚴,非常不凡。

  李仁義正想仔細研究一下,一探究竟,誰知光影閃爍,圖畫消失不見。

  以李仁義如今的境界,能夠將劍中世界維持這麽長時間,已然有些難為他了。

  他剛剛從劍中世界離開,便覺得一陣饑餓,身體裏靈力枯竭,再難維持,必須休息了。

  簡單吃過房間裏擺著的點心,李仁義這才睡覺,如此日上三竿,他才醒了過來。

  一覺過後,除了仍舊有些饑餓之外,他的靈力已經恢複,就連傷勢也已經痊愈。

  李仁義穿戴整齊,這一次他遮掩住麵容,完全不再是戒色和尚的樣子,他悄悄離開金光寺,往廣聞樓去了。

  一場大風波過後,廣聞樓一切如舊,仍舊有大量人等在這裏探聽消息。

  李仁義進來之後,迎接他的還是那個小二,也不知道他看沒看出來,反正一句多餘的廢話也沒有,直接問道:“客官來我們廣聞樓,是來吃飯喝酒,還是另有要事?”

  李仁義改換麵貌,自然也會改變嗓音。

  “當然是為了探聽消息!不過在探聽消息之前,給我準備一桌酒菜,餓死我了。”

  “好,一桌酒菜馬上就齊全。”

  過不了多長時間,酒菜上齊,李仁義正要開吃,夥計問道:“客官,您是要打聽人啊,還是打聽事啊?”

  “人。”

  “好嘞!”夥計跑上二樓,為李仁義請人去了。

  不多時,消息販子下來,他坐在李仁義對麵,神色恭敬,卻目不轉睛地看著李仁義,看起來就是專業人士,不放過任何一個搜集消息的機會。

  “昨天出事了,金光寺的方丈被人刺殺,你可知情?”

  消息販子說道:“當然知道,金光湧動,誦經聲傳遍半個江陵城,誰不知道金光寺出了事。隻是不知道佛祖有靈無靈,能不能把那個方丈治好。”

  “你希望他好還是不好?”

  “說實話,我是挺討厭那幫禿驢和尚的,可是這位戒色和尚,開辦了一所職業技術學院,我覺得是個好東西,挺不希望他就這麽死了的。”

  李仁義有些驚訝,問道:“我看你的穿著,也不像是這所學院的受益者啊。”

  消息販子一擺手,說道:“誰還沒有一兩個窮苦朋友?他們如今都有了去處,還能學習一門手藝,我打心眼裏為他們高興。”

  李仁義喝了一口酒,問道:“我的問題來了,凶手在哪兒?”

  “凶手就在趙家倉庫,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

  消息販子一笑,說道:“你的問題就是這個?他們三人全都躲在趙家倉庫,這誰不知道?趙家的趙勝公子已經下定決心要保住這三個人,也真不知道他們三個究竟給了趙勝什麽好處,竟然讓趙勝可以為此得罪金光寺。”

  李仁義心中冷笑:“看來果然是趙勝做的局,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換來那些證據,再有可以偷襲我。”

  他付了錢,消息販子立刻離開,李仁義吃完這一頓飯,腹中饑餓這才停了下來。

  等他回到金光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你去哪了?”白仲堵在他的僧房門口。

  “你能認出我?”李仁義恢複了原本的聲音。

  白仲說道:“你的偽裝太過明顯,一看就不是本真的樣子,這樣的偽裝在我們誅邪司中可是下下等的偽裝,”

  進了僧房,李仁義卸下一身偽裝,問道:“何謂上上等的偽裝?”

  白仲剛要開口,卻咽了回去,他說道:“算了吧,和你說太多又有什麽用?不過是誅邪司的奇技淫巧,不值得你這種品行高潔之士學習。”

  李仁義知道他又犯了那股別扭勁,便打岔問道:“你來找我幹什麽?”

  “我或許找到了一些罪門的線索。”

  “方便告訴我嗎?”

  “要是不方便,我還來找你幹什麽?”

  每次和白仲說話,都是極為痛苦的,他總能找到地方噎住別人。

  “那你趕緊說吧。”

  “罪門共分為兩派,一是獻身派,另一個是祭靈派。這兩派雖然同屬於罪門,認為人生而有罪,理應贖罪,但是他們的理念並不相同,反而多有衝突。前者認為,人身是罪孽的根本,要想得救,擺脫苦難,就要獻出身體。而後者則把靈魂當成罪孽的起始,要想得救,就要獻祭靈魂。”

  “這兩派長期互相爭鬥,多年之前,梁國能夠肅清罪門的勢力,也是利用了兩派內鬥的機會才能一擊成功。”

  李仁義問道:“你這次發現兩派內鬥的證據了?”

  “沒錯。”

  白仲解釋道:“你到處忙的這幾天,我一直在調查罪門,順著在白城就發現的證據線索,我找到了一家商鋪。”

  “商鋪如何?是罪門的據點還是暗樁?”

  “這家商鋪名為祥福綢緞莊,專門售賣絲綢,可是我觀察了兩天,綢緞莊開在了一條小巷子裏,人跡罕至,根本沒有生意,它憑什麽堅持營業好多年?”

  李仁義說道:“這必是罪門的據點,人越少越好,自然開在小巷子裏。”

  白仲說道:“不過就在三天前,這家祥福綢緞莊燒起了大火,死了十幾個人,一切化為灰燼。”

  “罪門之人自己做的?他們準備撤離?”

  白仲並不認同這一觀點,他說道:“躲得好好的,撤離幹什麽?我檢查了火災現場,雖然那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可我還是看見了打鬥的痕跡。這是一場激烈的打鬥,將整個綢緞莊完全毀了。”

  “入夜之後,我又去停屍房查驗屍體,那些死者喉嚨之下沒有灰塵,顯然是死後才深陷火災之中的。”

  李仁義另眼相看,說道:“你還會驗屍?”

  “誅邪司成員的基本技能罷了,我們到處追蹤查案,總要通過丁點線索推斷出更多的東西。而屍體,往往是留存線索最多的事物。”

  李仁義說道:“你的猜測是罪門內部兩派相互爭鬥,毀了綢緞莊,勝者放了一把火,將這處據點燒幹淨了,對不對?”

  “沒錯。”

  “然後呢,勝利者逃往何處?”

  白仲說道:“我說的這個地方,你絕對猜不到。”

  “哪兒?”

  “我一路追蹤,根據腳印還有痕跡判斷,他們進了府衙。”

  “哪兒?”雖說都是一樣的話,可是語氣完全不同,代表的意思也是不同的。

  “府衙!”白仲強調了一遍。

  李仁義一拍桌子,說道:“怪不得……”

  “什麽?”

  “我和嚴凱說,江陵城裏有罪門之人作亂,他卻矢口否認,根本不承認。我還以為他是膽小怕事,現在看來哪是這樣?分明是在為罪門遮掩行蹤!”

  白仲說道:“我是誅邪司的普通成員,無法調用江陵城的誅邪司成員,再加上嚴凱可能與罪門之人牽涉不輕,這樣一來,你我的依仗可就少了太多。”

  李仁義沉思片刻,說道:“明天我去府衙一趟,吸引知府嚴凱的注意力。你悄悄潛進府衙,探查線索去。”

  “好。”白仲離開僧房。

  李仁義心中埋怨自己,怎麽這樣會給自己找事?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要想抓到瓊林學宮那三個人,少不得要和趙家打交道,若是這個時候嚴凱突然反水,背後捅他一刀,才是真的不妙。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嚴凱揪出來,他若真的無事,自然可以從此放心。可他若與罪門牽涉起來,必須盡早鏟除。

  至於他們兩個,能不能對付一位知府,李仁義從未懷疑過。

  白仲可是誅邪司的成員,甚至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鏟除知府對他來說並不困難,大不了事後上報的時候,態度誠懇,積極認錯,完全不會受到責罰,反而會有獎勵。

  一夜過去,李仁義再度偽裝起來,這一次他聽了白仲的話,不再給自己偽裝的太過分,隻要求改換容貌即可。

  他離開金光寺,緩步前往府衙,一路上,白仲都悄悄跟在後麵,沒有聲張。

  也是在路上的時候,李仁義已經將前往府衙的說辭完全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