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就按協議來辦
作者:若霖龍      更新:2020-04-20 04:06      字數:2128
  “我在裏麵放了點蛋清,放了點鹽,你嚐嚐!”見女人滿臉的疑惑,王阿姨笑了下,“顧總覺得味道也可以,你快嚐嚐!”

  女人嗯了聲,仿佛王阿姨最後那句話,沒有聽見似的。

  勺子放在嘴邊抿了小口,卻並沒有像昨晚上一樣,順利的進入胃中。

  縈繞在鼻尖的稻米清香此時如同催吐的藥物一樣,胃裏瞬間翻騰起一陣惡心感,放下手裏的碗,女人捂著口鼻直接往洗手間裏跑去。

  低垂著頭往前跑的女人卻撞進了開門進來的男人懷裏,夏琳君抬起頭看了眼扶著自己的人,視線裏熟悉的衣服顏色讓她知道原以為離開的男人並沒有走。

  抵在喉嚨裏的異物讓女人直接撥開了男人伸過來的手,繞過他的身子衝進了洗手間,直接跪坐在地板上抱著馬桶幹嘔起來。

  顧展銘收了半抬著的手,看了眼身邊的王阿姨,目光掃了眼桌子上的碗,“不合胃口嗎?”

  王阿姨看了眼男人,搖了搖頭,直接走進洗手間,看著趴跪在馬桶邊的女人,心疼地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這可怎麽辦才好!”

  “就是聞不怪這個味道!”夏琳君抬著手,擦了眼角流出的生理鹽水,看著馬桶裏卻也沒有任何東西吐出來,最多也是一點口水。

  顧展銘從外麵進來,走到女人的身邊,蹲下身,伸直長臂將半趴在那裏的女人摟進懷裏,“現在好點沒有?”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夏琳君的心裏無端地生出萬分委屈來,淚水不斷擠滿瞳孔,唇角卻彎起,肩膀動了下,從男人的掌心中脫離開來。

  顧展銘黑沉的眸子落在女人的側臉上,見她低垂著長睫,貝齒緊緊地咬住唇瓣,唇線卻是往上翹著,男人鼻間的氣息不免厚重了幾分。

  也不管女人的拒絕,長臂直接穿過她的身體,將人直接抱了起來,轉出了洗手間,“地上涼,現在你的身體不隻是你一個人的!”

  重新被放在床鋪上的女人,也不管王阿姨在不在,直接拉過男人還沒有收回去的長臂,放在貝齒間狠狠地咬了下去。

  顧展銘也沒有收回手,接這麽放任著,眼底是掩飾不住的疼惜,曾聽鄭淮昔說過懷孕的艱辛,卻沒想到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個感受。

  明明什麽都沒有,卻能抱著馬桶吐半天的口水。

  手背上是女人滴落的滾燙的淚水,耳邊是女人壓抑的低泣聲,男人垂放在身側的手指根根攢緊。

  口舌間濃鬱的鐵鏽味讓女人的貝齒鬆了開來,晃動的視線裏是男人早已模糊的血肉,心卻沒有出息的緊了下,緊攥著男人手臂的手指垂了下來。

  “你們這兩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王阿姨一直站在那裏沒有說話,直到夏琳君的嘴巴離開顧展銘的手,才快步走了上去,拿過一邊備用的碘酒紗布幫著處理著傷口。

  男人卻是隨意地擦了下,在床邊蹲下,看著依然垂淚的女人,手指抹過她的眼底,將那些不間斷落下的淚擦去,薄唇開啟,低啞的聲音裏是萬分的疼惜,“你現在好點了嗎?”

  女人沒有避開男人的碰觸,用力地壓了壓眼瞼,重新睜開的雙眼裏帶著幾分決絕,“顧總,請不要忘記昨晚的話!”

  昨晚的話,男人在腦子了過了一遍,看著女人此刻雙眼裏的執念,擱在她臉上的目光沉了幾分,“你說的是協議?”

  “是,協議!”夏琳君的餘光裏,王阿姨轉身走了出去,並掩上了門,女人的目光狠狠地釘進男人的瞳孔裏,“既然婚姻形同虛設,那我們就按那份協議來辦吧!”

  男人的目光裹著雪霜沉沉冷冷地擱在女人的臉上,緊抿的唇線,線條繃直的臉部都在告訴夏琳君此刻他的不悅。

  心縮了下,卻也隻是一瞬而已,女人落在男人臉上的視線更堅毅了幾分,“這也是你昨天晚上的意思,不是嗎?”

  在兩人沉默的對視較量中,男人點了下頭,嘴叫輕扯的弧度漸漸的加深,“行,既然你也同意按照那份協議來辦事,那麽什麽時候開始?”

  “我已經懷孕了,我們之間床上的關係根本不需要再繼續保持著,”夏琳君移開了視線,看著窗外虛無的一點,“等生下孩子,你直接帶走就可以!”

  “孩子對你來說,可有可無?”顧展銘起了身,視線擱在她的頭頂,聲音清冽淡漠。

  “孩子?我以後結婚了還可以再生的!”夏琳君挺直著腰身,滿不在乎地回答著男人,“隻要田好,還怕種不出瓜來嗎?”

  女人的聲音落下,立刻感覺到身邊男人的氣息沉重了幾分,擱在身上的視線冰冷刺骨,流動的空氣都裹挾著冰渣慢慢地吸入鼻腔,流入心肺,冰凍著她的心神。

  “你是認真的?”顧展銘蹙眉站立,眸底深寒,冰冷視線緊緊地擱在女人的臉上。

  雙手緊緊地攥著身下的白色床單,緊縮的心髒泛著絲絲疼痛,哽住的呼吸壓迫著心肺,整個身體疼痛萬分,牙根緊咬,卻也是點頭輕聲嗯了下。

  男人的黑眸浮浮沉沉,在女人緊繃的神經堪堪斷裂之際,移開了擱在她身上的視線。

  “如你所願!”顧展銘轉身離開之際,隻留給女人這四個字,以及肅冷的背影。

  房門被重新關上,鎖落下的聲音敲在了女人的心上,本是看著外麵的目光慢慢地挪了回來,放在了門上,視線越來越模糊,夏琳君知道眼裏一定又進了細沙了,又不不會這麽疼痛難忍。

  雙手撫上雙眼,本想擦掉眼裏的砂礫,卻不想擦下的是滿手濕潤。

  看著掌心中的淚痕,女人蜷縮起整個身子,雙臂緊緊地抱住雙腿,頭深深地埋進了臂彎之中,眼淚如衝突了峽口的洪流傾瀉而出,浸濕了衣料。

  男人站在門口,耳裏是一聲聲低低的哭泣聲,低垂著眼簾,沉默地矗立在那裏,若不是他身側緊握的拳頭,王阿姨都以為他是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