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女人看著男人，梗著脖子直接回了一句。

  “好！”沒想到男人卻爽快地同意了，夏琳君挺著身本想再懟回去的，結果喉嚨裏的話直接被男人堵在了那裏，不上不下，憋紅了臉。

  見女人愣在那裏，顧展銘平靜地轉過身，收拾著東西，“不過，得等你把孩子生下後，在你懷胎十月之間，我不會答應這個要求，孩子生下後，隨你的要求就是了。”

  “孩子？”夏琳君擱在肚子上的手，猛然攢緊，不可思議地看著顧展銘，“你說生下孩子後，就放我離開！”

  “這是你的要求！”男人收拾完，平靜地轉身看著女人一臉的震驚，“當然你也可以反悔的！”

  “顧展銘，你到底想幹什麽？”夏琳君挪了下身子，從床上下來，走到男人的麵前，抬著視線看進他漆黑的瞳孔裏想一探究竟。

  隻是不知道是男人的眸太深太沉，還是女人的道行太淺，夏琳君根本無法從中窺探到一點。

  “還記得當初的協議嗎？”男人的視線依舊淡淡地落在女人的臉上，提醒著之前的那份協議。

  “協議？”是了，怎麽會忘記那份協議呢，可是，“我們是夫妻，那份協議不作數的！”

  “在衢城，我說它作數，它就作數，”男人的目光從女人的臉上移開，繞過女人往外移動，隻是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看著門口的方向，沒有轉過身，低沉的聲音卻在空寂的房間裏落下，“你說，我們是夫妻，可是你卻從不相信我的話！”

  “你讓我怎麽相信？”女人的視線落在窗外的夜色中，睡衣鬆鬆垮垮地掛在她的身上，聲音裏有著淡淡地憂傷，更多的是自嘲，“哪對夫妻像你我這樣，妻子像是見不得人的小三，丈夫想到了才會來臨幸一兩次，想不到就徹夜睡在另一個女人的房間裏。”

  “燕子睡在床上，我睡在地上，我們之間涇渭分明，根本不存在任何關係，”顧展銘轉過身看著女人的背影解釋道，“她肚子裏懷著孩子，你認為你的丈夫會對一個孕婦有非分之想嗎？”

  “你身上的痕跡還沒有消失幹淨吧？”夏琳君嘲諷地笑了下，轉過身，目光在男人的脖子上掃了眼，清冷的燈光下，那枚痕跡依舊淡淡的落在那裏，刻在女人的心上。

  問題又繞回到了原點，顧展銘揉了揉眉心，中午回到帝雲，在休息室裏呆了大半個小時，並不是休息，而是脫光了上衣仔細地查看過那些痕跡，隻能說都是真的。

  “這個答案遲早會給你的，”男人也不想解釋了，解釋不清楚，看著站在那裏與他遙遙相望地女人，薄唇輕啟，“時間不會太長！”

  顧展銘在女人的目光中重新轉身出了房間，夏琳君本是疼痛的心口又被男人壓上了一塊石頭。

  挪著步子飄回到床鋪上，忽然覺得這場婚姻存在的毫無意義。

  夏琳君蜷縮在床上，努力放空著腦子裏翻滾的思緒，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眼淚還是順著眼角一路往下滑落，消失在發間。

  顧展銘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睡在了沙發裏，看著女人的背影籠在微弱的光線裏一動不動，卻也知道她其實並沒有入睡。

  “琳昔，她今天早上出差了，這次時間會拉長點，要到帝雲在海外的辦事處轉一圈再回來。”男人的聲音緩緩地想起，落進女人的耳裏，讓緊緊閉上的雙眼重新睜開，“上午她打過電話，隻是你的手機當時壞了，所以沒聯係上。”

  夏琳君緊緊抿著紅唇依然沒有動作，隻是看著牆壁的眼眨了下，原來是去出差了，怪不得打她號碼會不通，大概那時候還在飛機上吧。

  擰著眉，有些問題在心裏盤旋，卻並不想從男人的嘴裏得到答案，既然知道電話不通的原因，明天再聯係也是可以問清楚的。

  心裏想著的一件事放了下來，唇瓣動了動，女人壓著聲線緩緩開口，“我明天出院！”

  身後的男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對女人提出的要求作出回應，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在她以為根本不會得到回應的時候，顧展銘輕聲嗯了下，同意了女人的要求。

  夏琳君緩緩地吐出了口氣，在這逼仄的空間裏，她根本無法麵對顧展銘的身影，時不時地晃進她的眼球，折磨著她的神經。

  沉默又在兩人之間流淌，彼此之間的呼吸異常清晰可聞。

  顧展銘放在身邊的電話就在此時響了起來，聲音異常響亮，男人的眉皺了起來，拿起機子看了眼，卻是從沙發上起了身，劃開了接聽健。

  “情況怎麽樣？”男人重新穿上鞋子，捏著機子走出了房間。

  顧展銘離開前落下的聲音告訴夏琳君，來電或許是唐屹弘，本是打算閉上的雙眼重新睜開，視線落在麵前一方牆壁上，看著上麵一個黑點發著呆。

  男人重新回到房間，看了眼依然側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的女人，唇線抿了下，卻沒有開口。

  在女人床尾的位置站了會兒，抬著腳重新走向了沙發的位置，在上麵躺了下去。

  夏琳君感覺到籠在她身上的影子移開，眼簾顫動了下，卻依然緊閉著，沒有動作。

  清晨醒來，外麵已經陽光普照，視線流轉，沙發上早已空無痕跡，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下，男人昨天帶來的東西也早已不見蹤影。

  唇線彎了下，一抹苦澀在舌尖蔓延。

  女人從床上起了身，想著昨天晚上臨睡前，男人答應的事情，手裏的動作不自覺地快了幾分。

  “你起了？”王阿姨推門進來，見夏琳君正彎著身整理著換下來的睡衣，“早上我換了個方子給你弄了點吃的，過來嚐嚐，看看是不是能吃下點。”

  夏琳君把折疊好的衣服放在了沙發上，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接過阿姨遞過來的碗，視線在裏麵掃了眼，抬頭看著王阿姨，目光裏帶著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