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薄暮之聖光新娘 第二十章.心如止水 情非得已
作者:斐荊藍      更新:2020-04-19 23:41      字數:6760
  太陽西上西落,沒有新月,始終是霧都茫茫的景象。

  來到異界倫敦已是第五天。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日子,米迦勒一直陪在安貞莉身邊。

  遭瑰洱毒手,變成雙目失明的她,再度陷入痛苦潦倒中。暗無天日的時光,是神之子的撫慰,讓她受創的心能振作。

  斯拉歐加,亞列,不斷在外找尋草藥。安貞莉雖看不見,但心知肚明,非常感激。

  夜深了,紗衣裙,長發散麵的安貞莉,摸索著要拿壺倒杯水。

  有人進房了。一刹喊聲,驚了撇的她,摸到的熱壺摔在地,濺出的水花灑在腿。

  “還好嗎?”安貞莉的吟叫,上前的斯拉歐加緊忙問。

  一旁的亞列從綢袍袖管拿出了草藥。這是一種特殊植物磨成的粉末,隻要塗抹雙目,配合空氣天使的治愈術,就能達到效果。

  “放心,完全沒有副作用。不過使用愈合術眼目會痛,你得忍一忍。”亞列解說。

  “開始吧!”安貞莉回答得幹脆。

  揭開紗巾,用其草藥粉與愈合術,僅用了一會兒,那痛楚就似神經斷裂。但安貞莉依是堅挺著,讓亞列順利完成了治療。

  “應該沒問題了,試試清晰度如何。”亞列說罷,就在她睜開雙眸之際,氣度翩翩的身姿踏入了房。

  “我看見了,視線就同原來一樣明亮。”眼見怔住腳的米迦勒,安貞莉地欣喜叫道。

  望著她的王子似乎被她感染的語塞。還來不及說什麽,她高興地跑來抱上了他。

  他拍著她肩表示祝福。邊個的斯拉歐加,亞列瞧眼,心神雖不一,但總得為聖女巫的複明愉悅。

  接近淩晨,躺在床稍息了半刻的安貞莉,想著回去人界,沒什麽睡意。

  木窗前,麵對旭日隱照的米迦勒,仿如思緒。

  凝凝望卻,安貞莉穿了外衣披肩下了床。

  “你身上的傷剛痊愈,應該多休息。”翻領風衣,紅棕散發的米迦勒,從窗前回過臉。

  “夢之天使告訴我,已經找到了回去人界的通道?”她走向王子。

  “是這樣。”米迦勒應道。“你很快就會和你的摯愛,親人會麵。”

  “然後一切又會恢複原樣,你依然是那個居高臨下的神之王子,我們的隔閡永遠無法消除。”安貞莉說著,靠上了他寬闊的背脊。“十歲聖誕節那夜,我在飛雪中等你至天明,我不想再體驗。你總是讓我期盼了又失望,別這樣摧殘我虔誠你的心。”童年的記憶讓她黯然傷懷。

  “我知道,我知道你那晚成了雪人。我知道十六年前你同我離別後,還懷著期待能與我相見。”米迦勒轉向了她,撫住了她的雙臂。“我一直是愛你的,貞莉。雖然感情比起你兒時有所改變,但眷顧你的心不會消逝。”之至,溫情地擁住了她。

  依附著他肩膀的安貞莉,流著辛酸地淚水。好似昔年的種種又在腦中環繞,現今,她終於真正意義上和她仰慕的天神大君相會了。

  通過了露恩家宅地下密室,從異界回到現世的微生酷洛,第一時間去了公寓找水之大天使。

  正逢肖翔,範佳爾,蔚之藍在。見著他來,望向他的神情非常憂愁。

  得知了安家兩姐妹父母七年前的遇難,及安貞莉兒時與米迦勒的羈絆,微生酷洛千腸百結。

  這對他來說是很鬱悶的事。特別是,加百列讓他判定安格斯夫婦魂魄的歸處。

  心亂如麻,他強顏平靜決斷後,離開了。

  為何是這樣的境況?她以薄暮聖女的身份降臨人世,她是神之子的祭品,因為深愛,他都能接納。但他無法忍受她年幼時對王子的情懷,與米迦勒那段刻骨的故事。

  一路駕車行駛,微生酷洛煩擾地想道。

  [……“你想忘了我,但我不能忘記我是誰。如果你心裏裝著什麽神子,聖人,我想我眼不見為淨。你不用回洋樓,別出現在我麵前,或者搬走都可以。因為我沒那麽高尚,更不想做成人之美,懂得分享愛的善良的惡魔。”]

  曾經自己對她說過的話,又在腦中蕩起。是的,他討厭與任何分享她的愛。若要如此,他會選擇放手。

  另一方麵,午間去經紀公司男友那兒的美伶,在負責人辦公室碰上了朱莉安娜。

  她諷刺他們神聖天使,口口聲聲保護安貞莉,倒頭來不過是替天神王子照顧一個祭品罷了。

  “你怎會曉得那些?”花色洋裙,金黃大卷發的美伶驚問。

  朱莉安娜藐視相向,“告訴沙利葉,他滿心惦念昔年的紅顏回古墓,恐怕要失望了。既是故舊,就應該保留情份。要知道,我妹妹可是很恩將仇報的。”

  美伶訝異,剛要說什麽。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魔女竟然沒下地獄?”進來的是西服慣常,短散黑發的狄萊恩。他在開門初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實在是無比鬱悶。

  質感連衣裙,黑長卷發散腰的朱莉安娜把資料放在了桌。“想讓珍妮利亞死,你們去向上帝禱告吧!”她出了辦公室。

  “難道我們對魔女就無計可施了嗎?”美伶低落道。

  她的話,走到桌前的狄萊恩歎氣。

  暮時降臨,微生酷洛回到了洋樓。無心工作,一下午泡在酒吧。他已經把思緒整理了,那就是不得不家接受的割舍。

  仿佛闊別了多年,走進屋亦是到家的親切感。但,並不僅僅是這樣。

  客廳左拐第一間臥室傳來細碎的聲響。皮克裝,修短棕發的微生酷洛,在門口停了步。看著那個在衣櫥前忙碌的窈窕身姿,曾幾何時溫馨的畫麵又湧上心頭。

  半晌,淡色線衣外套,牛仔褲平靴,棕栗長發垂麵的她關了櫥櫃,轉過身。

  見著處在那兒的他,安貞莉怔愣,心裏劃過一絲欣喜。“嗨!”

  “Hello.”不予尋常地形態,雙手插著褲袋的微生酷洛,平淡地踱近了兩步。“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似乎略顯尷尬。想是,在魔鬼界,異界周旋分開太長時間了嗎!可加冕洗禮遭禍至今,人界才過了一周多。

  “眼睛沒事了吧?我是聽加百列講的。”安貞莉剛要開口,微生酷洛道。

  “已經複明了。你近些天過得好嗎?”

  “一切來得太突然。不過瑰洱這趟把我帶去異界,還是很有意義的。”避開了她熟悉地溫婉情麵,他無諱言之,“其實我的問候是多餘的我知道,因為米迦勒肯定照顧的你很好。放心,你父母的靈魂會從天堂重新轉世,我已經做了決判,現在所有都回到正常軌道了。”

  待他說出後麵兩句話,發覺到不對勁的安貞莉,臉色晴轉了陰。“你是什麽意思?”

  “Sorry,我對過去向你做的失禮事表示歉意。包括契約,讓你抑製邪月翼的負能量。你的身份尊貴,你是屬於神之子的……”微生酷洛明顯言不由衷。“感謝你保護月魔法幾個世紀。”由是自嘲,“或許這話應該對珍妮利亞說。但中世紀救我留下的傷疤轉移至二重生,所以還是跟你說聲謝謝。”

  這番話刺痛著安貞莉心,他的表意她明白了。憶起過往美好的時光,她咽下了苦水。“其實你要與我分手不必那麽委婉,大可說出來。我是天生異人類,我甚至連嗜血惡魔都不如,一個祭品存在世間能有什麽期盼……”

  “你本來就是祭品。貞莉?安格斯那才是真正的你,你已經不是我所相識的與月天使契約的姑娘。”凝望著她的微生酷洛插道。“薄暮聖女,神之子的祭品。即使米迦勒沒那意向,要把你披紗嫁衣葬送天國,你也是屬於他的。上帝允許你有期許嗎?自你轉世就沒有選擇人生的權利。”

  “我選擇你。”相覷地安貞莉隱含著淚光。“我們經曆了那麽多風雨,你完全沒必要擔心什麽紛擾。你和我,米迦勒,珍妮利亞,我們仍然前行在現世各自的軌跡。雖然違背了主神的命運論,但人的命運原本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上帝能安排一切生命的途徑,但他控製不了心誌與向往。”

  她的話沒有錯,他們的想法總是契合。然則,糾葛的微生酷洛還是逃避了。

  “不,你不能漠視,指責主神的命運論說。這個世上沒有任何是我們上帝不能掌控的,虛假的現實就該終止。”

  “酷洛……”

  安貞莉的喊聲沒能留住他。在他走出房,離開洋樓的砰門聲響之,依著梳妝台的她悍然淚下,掩麵傷楚。

  那晚安米莉和蔚子藍要去教堂做彌撒。原先安貞莉說要打掃屋子,但現在沒那情緒了,她決定同他們一道去。希望在冷風中讓自己清醒吧!

  夜色籠罩了這座城市,漆黑的天空沒有皎月也沒有星辰。就如安貞莉的心境,一片黯淡無光。

  從彌撒開始到結束,安米莉,蔚子藍,完全沒發覺她的沮喪。

  直到走出教堂,安貞莉說想去對街商場逛逛,就不與他們回家了。

  難得聽到姐姐說要逛街,安米莉還竊喜。“準是跟搖滾歌星約好了。OK.可以理解啦!玩到明天也沒關係。拜!”縱是,挽上蔚子藍去停車場了。

  “玩到明天?!”看著他們消失在人流視野中,安貞莉在心裏苦笑。為什麽玩字,此刻聽來是那麽刺耳呢!

  [“月天使沙利葉,神聖十二天使中的成員,關於這起重大的災難性事件,現在居然裝無知,想推卸責任了嗎!還是在替你天界的諸位同僚辯解?”她拽過了他的上衣領,“你說,究竟是誰在玩弄誰?從一開始,你就對中世紀那段事故沒什麽印象。雲裏霧裏,我被你耍了那麽久。”她的話,他奈奈慚愧。“你根本不了解我和我妹妹的真實身份。我們在靡菲斯特事件中,遭遇了怎樣的禍端。而我每一次問你,你都像玩兒似的。為了壓製黑天使的負能量,促使我和你達成契約,利用米莉肇事接近我。”說著,眼眶裏的淚水不自覺湧出,“你和惡魔的女兒有什麽區別!既然原本就是墮落天使,為什麽不去地獄待著。為什麽主神還放逐你到人界遊戲人間,周遊在人類,天使,甚至惡魔之中,有什麽意義!”……

  “你依然愛我,卻拒我於千裏,還撒謊同米迦勒發生過關係。是他讓你這麽做的嗎?”

  “不!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從你消失後的一年,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她望著他執著的臉龐,“你不能懷疑王子對你器重的誠心,即便你不相信我說的。”

  “那就是你現在愛的是米迦勒了。”他振振有詞,“你知道天使是從來不撒謊的,也最恨欺騙。如果你喜歡玩欲擒故縱的遊戲,我會奉陪。但我一個就夠了,要是你真得替王子著想,就別讓我知道把他也牽扯進來。否則,月天使的能耐你是最了解不過了。”……]

  憶著過往,三年來與他的眾許,蕩氣回腸在心頭。藕斷絲連,終究還是要斬斷情愫的。

  遠處的天空有紅光浮現,好像靡菲斯特延續的災難後,在百年前英倫異界最後一天,白晝月的奇景。

  [“別想那麽多了,貞莉。睡到明天天亮,還能看見清晨的陽光。”他試手合上她相覷的雙眸。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握下躺在身邊他手的她,靠近了他的懷抱。“如果到明早醒來,我已身處地獄。或許,你還陪在我身旁。不過我希望,你是回去了天界。”

  “不,那些不會發生,貞莉。”微生酷洛擁住了她,“你不會落入地獄。”……

  “我選擇你。我們經曆了那麽多風雨,你完全沒必要擔心什麽紛擾。你和我,米迦勒,珍妮利亞,我們仍然前行在現世各自的軌跡。雖然違背了主神的命運論,但人的命運原本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上帝能安排一切生命的途徑,但他控製不了心誌與向往。”]

  思緒不斷重疊,淚珠不自禁浸在眼眶中。特別是想到他在紅十字審判來臨前夜,說的那段話,“我害怕白晝之月的到來,害怕你的淚水沾滿了血色。貞莉,我的貞莉,沒有你我該怎麽辦!”

  為什麽!為什麽經過了無數的艱難險阻,你現在不再珍惜那份情感?不再信任我了?

  難道你忘了分隔陰陽兩界,守棺材的苦悶?!那些全都是假話嗎?還是你一時無法忍受寂寞的情話?

  就因為知道了我是祭品,變了姓氏,或者童年和天神大君的事跡,你就棄於了?

  站在兩排環形路燈,空寂教堂外院,線衣牛仔褲,長發被秋風吹得散亂的安貞莉想著,流著痛心的淚水。

  前方路徑出現了一個米黃大衣,紅棕短散發的挺拔身型,傷懷裹足身心的安貞莉沒有注意。

  “貞莉!”那熟悉的叫聲使她轉過了臉。

  進而,穩健的形姿走近了。望卻的安貞莉芸芸淚水又泛出晶瑩,她無處可躲,也無法掩飾受傷的心。

  “發生什麽事了?”米迦勒憂愁地目視著她,“彌撒結束了,還順利嗎?自你加冕洗禮的遭遇,我真的恐你再碰上橫禍。”

  他的話讓安貞莉更揪楚。以現在的身份,她到底要怎樣麵對他們?她寧願這些神聖天使對她沒有絲毫眷顧,她與他們沒有點滴感動的回憶。

  瞧得她淒涼,米迦勒脫了大衣外套。就在披上她身之際,滿麵淚痕的安貞莉臉埋在了他的肩頭。

  米迦勒想她一定遇到了傷情事。如果他的判斷無錯,除了逆反心思過分的那位,不會再有第二個家夥。

  那似是瀟灑離開洋樓的微生酷洛,誰都無法想象的情緒糟糕。駕車去公司晃了一圈,狄萊恩見他怒氣衝衝,以為又被哪個惡魔招惹了。

  難不成魔女真如她同母異父姐姐說的,活著歸來了?!他不會在月天使憋火的時候同他交流,那比沒事找麻煩還麻煩。

  待到夜裏十點多才出公司,也不知道他碌碌什麽。既沒幾張通告,又不急著錄新專輯。

  公務繁忙的狄萊恩,從辦公室窗戶看他下了大廈階梯,若有所思……

  回到自個兒洋房的微生酷洛,仍舊沒有平複心情。他覺得這樣在人界過活,早晚要變神經質。

  不料丟下了車鑰匙在桌,正準備進臥室,身前閃過一個黑影。他看得確切,是個穿著性感洋裙,金黃卷發的女孩。

  就在那身影從後邊插過之至,敏快的微生酷洛抓住了她肩。瞬然,竟被對方甩在沙發。

  “愛麗克,你是怎麽進來的?”女孩打開了壁燈,他怔由。

  “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你真的那麽愛珍妮利亞的二重生嗎?第二,她哪裏吸引你了?”

  這個風風火火的姑娘,不!現今是嗜血惡魔,不管怎樣總是他在中世紀的親屬。她的問題,微生酷洛感到無奈且諷刺。

  “別這樣愛麗克。”靠著沙發扶手的他,頹廢的形態,“你魯莽闖進我屋子,隻為了莫名其妙的問題,我沒義務回答你。太晚了,我要休息了,你請便吧!”

  “不行,你必需回答我。”起身要走,又被她推下了身。“你知道你力量變弱了嗎!剛才我隻是輕輕甩手,你竟沒有反擊。因為那個安貞莉,你變得沒以前強大了,這簡直不可理喻。”

  “Ah!我沒以前強大了?!”望著她的微生酷洛不遜置之,“你這話應該反過來說才對。是我愛上她之後,變得比過去更有勇氣麵對一切。”他變了神情,“我知道我不該像現在這樣沉淪。但我發現我錯了,我又一次讓她困擾,這才是不可理喻的。”他去拿了車鑰匙。猶而,對她說了一句,“謝謝你提醒我。”已然出門去了。

  愛麗克真被他搞暈了。她大半夜來找她心心念念的哥哥,這算什麽!

  三更半夜回到洋樓的安貞莉,洗漱完,在臥室的床前鋪著被子。

  有不尋常氣息潛入的知覺。一刹,折身要使巫術,被皮克裝的微生酷洛拽住手。

  “我覺得之前的話講得不夠清楚,我們得好好談談。”

  “已經沒什麽好談了。”無奈,她掙不開他。

  微生酷洛頂真相向,“那就借一步說話。”

  即從把襯衣褲,綢長外套的她,帶出了窗。

  仲秋的深夜,清爽中夾著屢屢涼意。

  東亞最大的天主教堂頂部,歌德式鍾樓牆沿前,安貞莉退避已變作黑綢衣騎士靴,一頭光澤銀金短發,後背收著黑翼的月天使的他。

  “你把我帶到這裏是什麽意思?”她故是與他保持距離。

  “我知道我下午的話讓你苦悶了,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把過去的一切梳理幹淨。這是為你著想,為你將來不被這層關係牽製。”他漸近,“你要接受,貞莉。”

  “不,你要幹什麽?”安貞莉拒從。

  “消除你與我關聯的記憶,這樣你就不會感到擾心。回到原點重新開始,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我現在就感到很擾心!”聽了他的話,安貞莉痛憤地叫道。“我不是你們神聖天使的玩偶,為了私欲反複消除我的記憶。徘徊在侍從祭品之間,現在如果可以選擇,我寧肯留在魔鬼界做亡魂,隔絕你們負擔的眷顧。”冷風吹散了長發,白皙的皮膚更顯清透。沉魚落雁,卻是那樣憔悴。

  直視相望,他是真的不忍心傷害她。“不是這樣貞莉,你誤會了……”

  “我討厭再見到你,你讓我感到虛偽,沙利葉。”她斷了他的話。言語之至,躍下教堂鍾樓。

  這讓月天使驚異失色。縱是,張開豐翼向墜落的她去。

  “八十米的高度你竟有膽量跳。這不是聖女該顯現的能耐,貞莉。”懷抱過一瞬的沙利葉想到。“我隻是不想你背負曾同我契約的影響。若你和米迦勒情投意合,我會把你還給你從小愛慕的天神大君。”

  直待送她回洋樓臥室,把用靈術使之昏睡的她放在床。給她蓋上了被子,看著她靡顏的嬌容,他撫過了她的臉頰。

  至此,微生酷洛離開了洋樓。

  瑰洱已死,魂魄由米迦勒帶給了加百列,經她通過主神商議後,再定奪處置。

  作為她的兄長,亞伯汗像是絲毫不介意。還說為順利通過異界,凱旋歸來的幾位舉行舞宴。

  女神一口答應。“十月原本就是拉結爾與聖女巫的生日,舉辦盛宴當然是再美妙不過的事了。聖光族與相關人士都要請來參加,我會叫斯拉歐加和聖女巫逐個切傳達的。明天傍晚在公寓的會議,你做主持吧!”

  她倒要看看,“夢主宰者”舉足輕重的這位,在搞什麽花樣呢!身旁的米迦勒同是眈眈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