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窗子灑進房裏，預示著新一天的開始。

  睡得暖和的米迦勒，醒來剛準備拿擺在床旁桌幾的手表，忽察覺有隻女人的手在自己腰間摸索。

  之際感應何者的王子，瞬間離開了床。

  “瑰洱，你放肆！”

  “早上好，大君。我本想跟你建個溫馨的夢，談情說愛，天使也可以享有。”性感衣裙，黑長發嫵媚的她，擠眉弄眼地起身道。“你竟把靈魂封得嚴嚴實實的，真沒勁。”

  背心睡褲，棕紅散發貼麵，赤腳站在那兒的米迦勒是惱怒尤常。“馬上消失，在我治你以前。”

  “不要那麽古板嘛！不談情愛，我們談心也行啊！”瑰洱故作姿態走近。

  砰地開門，稠衣裙，波浪卷發的加百列，打破了難堪的蜜意。

  “發生什麽事了大君？瑰洱？！你是怎麽進來的！”

  “不是門，當然就是窗了。”她搔首弄姿的腔調，女神實在討厭。“天使還是喜歡飛的。擁有潔白的羽翼，是聖光族的驕傲。”

  “某些白翼持有者，不過虛有其表。”這使瑰洱橫眉。“敗類每個族群都有，正常現象。”加百列補充道。

  沉寂了一瞥，瑰洱淺笑奕奕，“醋罐頭打翻啦！加百列你講話也夠毒的。問題是，你們兩個要是睡在一張床上，我還有機會與大君親密接觸嗎！”

  “Shutup！”米迦勒瞪眼之際，加百列大叫。“滾出去！”

  瑰洱嗤鼻。臨走前，再度朝向王子，“我們後會有期，大君。”

  “這實在太不像話了。她怎會進得來？”關上了房門的女神，滿是不平。

  米迦勒想到那晚急匆匆去尋安貞莉，回到公寓已是淩晨。“沒了界線，她要闖進來輕而易舉。”

  “hat？！你忘了重設界線？”加百列無語。

  “Yes，讓你見笑了。”穿著襯衫的米迦勒冷臉。“瑰洱不比亞伯汗簡單。我很想同那家夥過過招，瑰洱就交給你了。”

  加百列笑得尷尬，“我們現在的處境很被動，誰對付誰沒得選。貌似那女人更喜歡你，我看她都懶得跟我講話。Great！這樣很不錯。”

  她開門離去，米迦勒真是奈何。

  昨天淩晨回到洋樓。安米莉現在對姐姐管得緊緊的，生怕她又突然失蹤了。

  在知道她給沙利葉嗜血後，安米莉是痛憤交集。下午蔚子藍邀了肖翔，範佳爾與美伶，來家商議目前情況的解決方案。

  他們都對安貞莉脖頸的傷十分憐惜。美伶說，好懷念大夥兒相聚的時光，像過去在大學裏一樣。現在想起來，恍如隔世的感覺。

  “近三年我們都過得很辛苦。如果做人類能遠離這些災難，我想我願意拿永生神聖光環的榮耀交換。”

  “這是幻想，愛爾曼蒂。”休閑裝，金短黃發的範佳爾接話道。“我們知道你向往人類生活。那種平凡的幸福，和喜歡的人在有生之年共享天倫之樂。但我們生來就是主的孩子，我們被賦予了神聖的使命。要麽作為天使強大地活著，要麽墜入黑暗做毒蛇的陪葬品。除此以外，沒有第三種狀況。”

  其，美伶心裏很明白。她欲哭無淚地麵向窗外，不再說什麽。

  臥室裏的氣氛有些低沉，每個人都心事重重。坐床沿的安米莉，攬過了身旁姐姐的肩。她現在真的很害怕失去她，要是她也有法術該多好，這樣就能保護至親的人了。

  “關於扼製沙利葉被傑克同化，你們有好的提議嗎？”範佳爾歎了口氣，道。

  “我覺得沙利葉既然有意識地吸貞莉血，有兩種可能。他無法控製嗜血，要不就是他已經被傑克同化了。”簡約便裝的蔚子藍理應分析。

  “不，我相信酷洛還沒到受傑克同化的地步。”單衣褲，長直發垂麵的安貞莉忍不住起了身。“我說他不會再回到洋房，是因為我了解他，不想麵對映濕鮮血的床單。他的自尊心，他的罪惡感，讓他選擇逃避。如果他真的成了沒有人性的嗜血惡魔，他一定還會若無其事的回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姐姐，你知道你變得多麽愚昧嗎！”蔚子藍要說什麽，氣憤的安米莉搶了話。“不瞞你說，為了讓你重新快樂起來，我忍他已經忍得夠了。微生酷洛就是戴著神聖光環的頑劣天使，做人類也是浪子。你處處為他著想，他卻總是讓你身處險境。口口聲聲愛你，要保護貞莉，實際他根本沒有擔當。清醒點吧姐姐，他隻要一個人快活。不管是傷了你，還是身邊的朋友，他都不覺得有錯。他不回來證明他不想負責，所有的解釋都是狡辯。”

  “夠了！別再說了。”安貞莉直感悵然。“我相信他有他的苦衷。他是神聖月天使，變成嗜血惡魔是有辱神聖光環的，換作任何一個聖天使都無法接受。”

  之時，安米莉剛預備反駁，範佳爾插上話，“我懷疑沙利葉中了邪術。那位同誌利用傑克謀害沙利葉，以達到消減他力量的目的。換言之，傑克體內也應該留有大量的毒素。”

  “那麽斯拉歐加說得沒錯了。”蔚子藍好像恍然。“這準和魔女有關。”

  “所以我要拿到沙利葉的血才能分析，對症下藥啊！”範佳爾說著，轉向了女巫小姐。“我想，這個事情隻有你去做，貞莉。沙利葉現在對同盟肯定很排斥，你去接近他，待取到血交由美伶帶回來。”

  蔚子藍和安米莉憂慮。安貞莉答應了，“明晚我會打手機與酷洛聯係。”

  “他一般深夜離開公司，都會去後街那家酒坊。”連衣裙，金黃卷發的美伶從窗前回過了身。“是卡麥爾告訴我的。我那次在休息室被咬後，卡麥爾就猜出事端了。前天晚上沙利葉重返公司，他一直有留意他的行蹤。”

  安貞莉想到，就是那次與珍妮利亞會麵的酒坊。裏頭吧台的調酒師她有些熟識，或許能找他幫忙。

  “好！我們也去。”

  “不行，你和米莉去會打草驚蛇。”蔚子藍一出口，就被範佳爾頂回。“沙利葉很敏感，我們要沉得住氣。”

  “我覺得不會有事。隻要取到一點血，我們就能全身而退了。”美伶的話，蔚子藍歎氣。

  “希望你們能順利逃脫。”他道。

  諸位看，靠牆雙手插著上衣袋，紅棕散發的肖翔不言不語。範佳爾問，“你有什麽意見嗎？翔……”

  “我要和貞莉談談。”他臉色陰雲，大夥兒似乎明白了。

  範佳爾對安米莉使了個眼色。縱是，居家麻裙的她，便跟他們出了臥室。

  轉而，房裏隻剩下他們兩人。沉默一刻，肖翔走到了坐床沿的安貞莉麵前。

  望著鬱鬱的她，他心裏不好受。“告訴我，為什麽要主動奉獻自己？為什麽那麽拚命？”

  沮喪的安貞莉苦笑置之，“你都清楚了，明知故問。”

  “我能想到你會舍身救沙利葉，但沒想到你這樣縱容他嗜血。”他蹬下身，握住了她的雙手。“過去你什麽事都會與我商量，遇到不愉快也會向我吐露。我知道你很愛沙利葉，珍妮利亞複活後，我們之間多了隔閡。我還是關心你的，貞莉。別忘了我是你的守護天使，要是誰欺了你，我一定會幫你懲治他。”

  這些話刺痛著安貞莉的心。含著淚珠的她，傷楚澀澀，“我相信酷洛是被迫無奈的，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神，他也不是故意要逃避我和你們。所以我一定要幫助他恢複的體質，他也救我於危難許多次。請你理解我好嗎？翔。”

  在她淚水奪眶之至，肖翔坐上床擁住了她。“我相信你，我理解你貞莉，別難過。”他心揪地道。“我隻是看到你脖子生硬的傷很生氣，希望你能愛惜自己。”

  靠著他懷中的安貞莉欣慰釋然，平和的心緒……

  午時約了某個大人物在泰晤士鎮北樹林碰麵，卻接到朱莉安娜的手機。她告訴同母異父妹妹，沙利葉已回到經紀公司工作。毒素的轉化很成功，他現在將近變為完完全全的嗜血惡魔。

  魔女似乎沒什麽高興，“米迦勒節還有半個月，誰都不能保證不會發生節外生枝的事。你好消息報的太早，我親愛的姐姐。”

  有人敲響了客房門，聽聲音像是某個服務生。“下午好，送紅酒給您。”

  束胸蕾絲上衣，緊身褲高跟鞋，黑褐長卷發披散的珍妮利亞一麵往門去，對手機那頭的朱莉安娜講了句，“OK.有時間再談。幫我好好盯梢沙利葉，ThankYou.”

  掛斷通話，打開了房門。“Hello，一塊兒喝下午茶嗎！”門旁倒著男服務生。黑線衣皮褲，金絲短發的俊美青年手拿紅酒瓶，露著賊笑。

  珍妮利亞無心的姿態，“我馬上要去約會，如果沒什麽重要事，我今天沒空招待你。”

  踏進房關了門的傑克，把紅酒瓶擺在了櫃台。“這兩天我的嗜血癮有緩解。我在想，沙利葉的念頭是不是增強了？！”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知道答案？”魔女不屑。“神魂合一，同化月天使真身本來就是你的事。我隻是給你提供個策劃，最終一係列問題，還是要你自己承擔。”

  這個女人真是惡毒，他壓抑著情緒。“看在沙利葉即將被同化的份上，我先不予你計較。但願你哪天在刺殺某個神聖天使時，失誤掉入的是地獄，而不是投靠魔鬼界，否則我一定折磨你至身心崩潰。”

  雙手抱胸前的珍妮利亞嗤鼻走過他跟前，“你知道你失敗在哪兒嗎！傑克。如果沙利葉幸免解除毒素，恢複了真身，你一定會為你的自視甚高付出慘重的代價。”

  竟然給他下了詛咒！傑克惱怒在心。他暗暗發誓，要取代沙利葉真身，讓神聖月天使成為邪惡月天使的附屬靈魂。這樣他就能把女巫小妞送上月祭，獲得充足的力量幹掉魔女，掙脫水之大天使的束縛，逃離陰暗魔鬼界了。

  夜一來臨，去娛樂場所消遣的人也多了起來。

  昨天範佳爾布置的計劃，今晚正要展開執行。八點左右，黑素衣外套，牛仔褲短綁鞋，棕栗長直發的安貞莉，與呢裙平底皮鞋，金黃大卷發的美伶，來到了後街那家酒坊。

  早晨清閑的酒坊，晚間居然那麽混雜。角落某些暗處，和夜店的浮華也沒兩樣。

  安貞莉，美伶，坐到了吧台前。那名熟識的調酒師，給她們調了特製的雞尾酒。

  果不其然，微生酷洛正坐在內角的長型沙發中間。她們看到，白色單衣，POLO長褲，棕黑發劉海遮眉的他，手拿威士忌酒杯，左右兩個Sexy金發女郎，頻頻對他挑逗的樣兒。

  美伶說，沙利葉發現她們了。他故意勾過左右兩個女人好像調情，是向他們示威嗎！

  要去那邊，被安貞莉拉住了。“再等等，不能操之過急。”

  內角散台的微生酷洛，逢場作戲般搭著性感女郎們的肩。他無法確定聖女巫，以及同盟來這裏的用意。所以，他要防著點兒。

  說實在的，她坐在那兒讓他挺糾結的。大前天晚嗜血的情形，在腦中反複蕩存。他不能再傷害她，唯一能想到的方式，就是使她心灰意冷，對自己絕望遠離。

  吧台前喝著雞尾酒的安貞莉，望到他放下威士忌酒杯，親吻了左邊那個V字裙裝，美豔女子的臉頰，又與右邊裹胸短裙的那位曖昧甚歡。

  注意到圍在散台的客人有所減少，安貞莉本想跟美伶講一聲，她獨自去執行。轉眼瞧到手機留言，她出去給狄萊恩打個電話，待取到了血，一會兒在外會合。

  以此，收起手機的安貞莉，往內角的長型沙發去。她知道要怎麽做，希望諸事後能順利離開。

  微生酷洛還沉浸在肆無忌憚的調情，防範心明顯下降。再者某些起哄的散客，使他麻痹沉淪，樂在其中。

  直到安貞莉走近，周旁的人停止了喧囂。連同注視著的微生酷洛，莫名由是。

  未露聲色地她望了他一瞥，突然，拿起桌上的叉子插了他手背。見著的兩個性感女郎嚇得不輕，安貞莉之速拔掉滲著血的叉子丟進玻璃杯，轉身就走。

  立馬被兩個人高馬大的西歐男子堵截。“Don'tantToRun.”其中一人對她道。

  從他們散發的能量，安貞莉驚訝，“異教徒？！”

  猶而朝向他。隻看到沙發右座的女子，臉色慘白倒在一邊。起身的微生酷洛對另外那個女人灌輸意念，“ShutUp！乖乖待在這裏，別走。”

  已然，拿紙巾擦拭著淋淋鮮血的左手。“你取我的血想幹嘛？把杯子放下。”

  “我從不聽惡魔的話。”安貞莉警惕道。

  微生酷洛丟掉了染血的紙巾，泛著桀驁，“真不友善，那我隻能讓我的精靈逼你就犯了。”

  原來那些散客是精靈化作的，他們都是月天使的侍者。既是來自天界，就不該幫著現在愈變邪惡的他，戲謔人類的性命。

  安貞莉十分憤慨，“你用意念控製了他們？！你會害死他們的，米凱爾肯定不曉得這些。”

  “Oh，米凱爾。對，你的米凱爾，你絕對正義的米凱爾，你可以去告密了。”微生酷洛不以為然。“反正你心裏隻有王子。”他避及了她感傷的目光，“不過在此以前，你還是得放下杯子。”

  “No！”緊握著玻璃杯的安貞莉退步。

  然而，就在惹火的微生酷洛接近之瞬，一個敏快的身影從後閃過，打倒了那倆男子，帶走了她。

  是美伶。她打完電話在外等了好久，折返酒坊正好看到此景，便幫她突了圍。

  “帶給佳爾。”在後樓道，安貞莉把沾著血液叉子的玻璃杯，塞在了她手。“我得回去救那個受蒙蔽的女子，還有那些無辜的精靈。你快走吧！”

  美伶知道那對她來說是原則。“可是沙利葉一定會魔爪伸向你。米莉說得沒錯，你不能欺騙自己。沙利葉現在已經變得邪惡，他不再是昔日講情義的微生酷洛。”

  安貞莉很無奈。“我明白，但那些生命是無辜的。為了助他揚惡被米凱爾處死，那幾個精靈不值得。”

  “好吧！有事情打電話給我。”美伶隻好作罷，讓她去了。

  散台沙發前圍著不少人，一團亂的情形，微生酷洛早已離開。

  安貞莉回到這裏，擠進人流，看到原先被美伶打昏在地的兩名男子，屍體已僵硬。那個受蒙蔽的性感女子，脖頸血脈被咬裂，慘死當眾。沙發邊還倒著其他幾個七孔流血的西歐男人，索性，服務生說他們還有呼吸。

  她來晚了。終究，未能阻止他開殺戒。

  老板說報了警，一會兒警察就來了。雖有人指出，全是猝死。但同時爆發，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你好。請問看到剛才在沙發座，與死者在一起的青年，往哪扇門走了嗎？”安貞莉問吧台內的調酒師。

  “哦！你說那個穿白衣服的帥哥嗎？”調酒師對她道：“真不巧，他前門剛走沒多久，我們發現他落下了手機，有個認識的小姐去送了。”

  安貞莉詫異，“誰是認識的小姐？”

  幹著活兒的調酒師茫茫，“是個嬌滴滴的東亞姑娘。她說她認得他，就……”

  還未說完，抬頭一看，湖藍色雙眸的女孩已不見了形影。

  糟了！他定會趁此啃噬對方，使之斃命。出了酒坊的安貞莉，尋到了街巷外的停車場。

  遠遠就望到，成排無人的車場前端，白色上衣POLO褲，高邦皮鞋的她，與一位洋裙裝，發束盤腦的年輕女子親昵無拘。

  站在那兒的安貞莉沒任何想法。她要是平安無事，便好了。

  “ThankYou，特地跑一趟。”接過手機的微生酷洛陰柔笑意。“o！我討厭你站在我麵前，我對你很反感，這樣還不夠嗎！”

  窗外夜空中的玄月忽明忽暗，層層雲霧，透不出光的形態。

  悲慟無奈，走到房門前的安貞莉擰上了把手。雖他那些話讓她受傷，但比起斷絕來往，她更不想他被邪惡吞噬，從此歸屬魔鬼界。

  “真不知道主神創造你的時候是怎麽想的。放逐你到人界幾個世紀，卻還是逃不開當年禁忌的罪。”憶起眾所辛酸的經曆，忍不住止了手的安貞莉道。“沒有月魔法的牽連，我也不會相識你。無論是天神大君，還是天界的哪個天使，我一直是很排斥的。是你以人類的感性告訴我，天使也是有血有淚，並非靡菲斯特災難中那樣冷酷淩傲。”淚珠劃過臉頰，“我曾一度以為我愛上的是月天使沙利葉，但三年前你消失後，我才發覺我喜歡的是作為人類的你。我對我這種自私的想法憎恨，所以當時我選擇了離開。”

  如是勾起多少無法埋葬的往事，肝腸寸斷。實則他在逼她走，打算放棄與她感情的那刻，心已經千瘡百孔。她理解嗎！不理解或許更好。

  我隻要你好好的活著，不會成為天使，乃至惡魔的犧牲品。更不會因為我，使你被血色浸染。微生酷洛黯然神傷。

  “我愛過你。就當那些是陳年舊事，任何一個有情感的人，都不會眼睜睜看著曾經親近的人慘遭禍害，卻視而不救。”她折向咫尺桌台前背身的他。“相信，會成為現實。相信，就會發生奇跡。隻要你不放棄，酷洛，我覺得傑克不可能強大到僅靠嗜血轉化打敗你。”

  [“我不能安排因為站在十字架麵前宣召禱告，受到神父祝福的訂婚儀式，而讓你遭遇災禍。但，即使上帝不眷顧我們的幸福。我們也可以像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去創造幸福。相信，會成為現實。相信，就會發生奇跡。”]

  她那兩句話，讓他記起三年前他們決定離開，第一次去泰晤士鎮。並在教堂外的場院，做了簡單的訂婚祝詞，交換了誓言，兩枚戒指就是在那時戴在彼此手上的。

  靡菲斯特延續的災難最後，他連帶著戒指消失。為了使聖女巫不受邪惡侵染，水之大天使注入了戒指能量。在他複生重返現世，另一枚戒指也被同等處理。

  是珍妮利亞，她今年一出現，就奪走了他的月光戒，使之用邪術改變了戒指的本質。她的目的達到了嗎！利用傑克消減他體質的力量，同化成惡魔。讓他不得不推開真正愛的女孩，帶著內心深深的痛苦和愧疚，遠離她，遠離盟友們。就這樣變得墮落，跌入深淵至死。

  他傷害了她，不單是肉體上。他說過要為了她勇敢地活著，做能保護她的神聖月天使。但遇到難以應對的困境，他還是無法與她分享。他為什麽總是諸事不利就選擇失蹤？！盟友們定會把他看作是不負責任。實際，也確實是這樣。

  想到此，微生酷洛轉過了身。從窗戶隱射進的月光，他看到她幽邃似水晶的雙眸內，填滿了淚水。

  “好吧！我多此一舉。Bye.”相望的一刻，折去的安貞莉擰上了門把手。

  不，他不要失去她。如果今晚她踏出，就表示他們之間結束了。他剛才的態度，違心的氣話，她肯定全當真了。像她說的，“那些陳年舊事。”他們經成過去式了？！什麽叫愛過？！

  打開房門即要走出，縱而，健步來的微生酷洛砰上了門。驚由的安貞莉還來不及回神，就被他熾熱的吻斷了思路。

  從門牆攬著她閃移到櫥櫃。吻著她玉皙，淚痕映濕的臉蛋，依是那樣親切。

  難道他之前所有的承諾都是假的？！不，他不是言而無信的，他仍舊愛她。

  撕下她的黑素衣外套，之至倒在床的微生酷洛脫去上衣。與他纏繞在頸項間的安貞莉，仿佛想起三年前，她本意要完成艾琳諾指使的暗殺，來經紀公司找他，卻狠不了心下毒手。在電梯裏他向自己表白情愫，也是在這裏，她犯了終生無法忘卻的和天使的“禁忌之戀”。

  夜深空寂，月光從床頭逐漸褪去。黑漆的雲層庇護著，像是進入了香甜的夢。

  未熟睡的安貞莉睜開了雙眸，身旁的微生酷洛像是已睡著。回臉看了他一眼的她，小心翼翼摘下了月光戒，戴在了他攬著自己的左手食指上。

  這樣她就放心了。傑克的陰謀不會得逞，月光戒能壓製同化，等到佳爾檢驗分析的應對出來，他就能複原體質。

  “貞莉，原諒我……”靠著她肩頭的微生酷洛喃喃，“Sorry，我對你的傷害。”

  “IKnow.”她折身觸吻了他的額頭。宛然，在他的懷抱中閉上了雙眼。

  月夜一晃而過，待醒來又是新一個清晨。佳人陪伴不夠，隻覺得時間太短。

  微生酷洛想，他還有好多話要對她說。他接受月光戒，這表示他們可以冰釋前嫌了吧！

  可女巫小姐已不在身邊，隻有他獨自麵對著灑進的晨光。

  坐在床被窩的他，繼而，撫上了左手食指的月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