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一輩子隻能是他的人
作者:梨子      更新:2020-12-16 13:38      字數:2592
  鹿隱試探性地問:“丟了?”

  “沒有!”何夢迅速反駁,眼底的慌亂都被她自己趕跑了。

  沒丟就好。

  鹿隱鬆開她的手腕,蹙著眉問:“沒丟為什麽不戴?你說過你很喜歡。”

  “我存起來了。”何夢沒了剛才的緊張,坦誠地說,“我存到銀行保險櫃去了。”

  說完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

  鹿隱啞然失笑,他想了很多種可能,還真的沒想過放銀行保險櫃存起來的可能。

  “我送給你,就是想讓你戴著,你怎麽存起來了?”意識到剛剛說話的語氣重了些,鹿隱安撫地摸摸她的腦袋,“對不起,我以為是你不想要了。”

  “不會的,怎麽可能。”何夢並沒有生氣,仰頭朝他笑笑,“哥哥我真的很喜歡那條手鏈,就是……”

  就是太貴了。

  幾千萬的手鏈她戴著會手抖。

  她欲言又止,鹿隱才想起來何夢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手鏈價值不菲了。

  這件事並不是他親口告訴何夢的,而是她從別人那裏聽來的,所以他總是忘記這茬,覺得他們還和以前一樣。

  早就不一樣了。

  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

  “有空就去把手鏈取出來,重新戴上,以後就別摘了知道嗎?”鹿隱認真地叮囑她。

  何夢欣然應下。

  離開何家回去以後,鹿隱坐在床頭,看著何夢發來的消息。

  好小一隻夢:哥哥,悄咪咪地再問一次,可以不戴嗎?好貴!幾千萬呢!弄壞了怎麽辦!丟了怎麽辦!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惶恐。

  鹿隱無奈一笑,回複:不可以。

  好小一隻夢:哥哥哥哥,求求你了,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呢,不管弄壞了丟了我都會很難受的。

  Lu:不可以。

  好小一隻夢:/委屈巴巴

  Lu:不許撒嬌。

  Lu:乖一點,乖乖地戴上,以後不許摘下來。

  好小一隻夢:好叭。

  Lu:不會弄壞的,也丟不了,你要相信哥哥。

  好小一隻夢:真的嘛?

  Lu:特別真,像哥哥是你男朋友一樣真實。

  發完這句,鹿隱自己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覺得他們在一起還不太真實。

  可能是何夢沒有戴手鏈刺激到了他。

  手鏈上有他們滄溟島王室獨有的標記,成品出來以後,母親問他要送給誰,他說要送給未來的妻子。

  不是女朋友,是妻子。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何夢,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在不知道何夢是否喜歡他的時候就能說出這樣的話。

  悄無聲息地就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

  戴上那條手鏈,就相當於印上他的烙印,真正切切地是他的人。

  一輩子都隻能是他的人。

  手機振動了一下,何夢回複了。

  好小一隻夢:哥哥我明天就去銀行取出來戴上,永遠都不會摘下來。

  好小一隻夢:你讓我摘我也不摘。

  好小一隻夢:打死都不摘!/愉快

  Lu:永遠別摘。

  好小一隻夢:嗯嗯嗯嗯!哥哥快快睡覺,晚安,祝哥哥有個好夢哦。

  鹿隱緩緩地勾唇,笑了。

  是有一個好“夢”。

  以後躺在他的懷裏,也應該是好小一隻。

  翌日。

  何夢早早地起來做早餐,煮紫米粥,烤吐司,熱牛奶,特意煎了像雲朵一樣的雞蛋。

  早餐一式四份,有一份當然是給男朋友的,她還把中午的便當都準備好了。

  為了能夠準備得更充分一些,她真的起得特別早,醒來那會天還沒亮,做完所有的早餐和便當,她媽媽還沒有起床。

  於是悄咪咪地提著兩份早餐,一份便當走了,她要去滄海府邸送早餐,再去上班。

  小區裏一片靜謐,何夢提著袋子,冷風刮過鼻尖和手背也不覺著涼。

  路邊的花壇邊上坐著一個男人,西裝外套隨意地丟棄在地上,低垂著腦袋看不清麵容。

  迎麵吹來的風裏,何夢聞到了一點酒味,應該是個喝醉酒沒法走回家的人。

  經過男人身邊時才發現他一隻手按著腹部,發出難受的喘息,很輕,像在強忍。

  何夢放緩了腳步。

  低頭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麵前有人,緩緩地抬起腦袋,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地相撞。

  均是一愣。

  沈絕擰緊眉頭,淩厲的目光掃了一眼麵前的人,似乎在確認。

  確認是何夢以後,他鬆開了按壓腹部的手,想要忍著疼痛站起來,卻發現做不到。

  他不想讓何夢看到這樣的自己,正襟危坐地朝她擠出一個笑容。

  “早。”

  沈絕不常笑,擠出來的笑容很勉強,再加上他略顯蒼白的臉,模樣更是難堪。

  何夢沒有過多注意他的模樣,而是在發現是沈絕以後,一直觀察他手按壓的腹部。

  “你是不是胃痛?”

  沈絕本來想否認,但是看著何夢的眼睛裏有一絲擔憂,便猶豫了。

  他知道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隻要他點頭,她一定會幫助他。

  就像當年在布林巷救他一樣,明明不認識,也不知道他是好是壞,毅然決然地救他。

  何況現在他們認識,還成了鄰居。

  沈絕輕輕地點頭,“嗯。昨晚有應酬,沒有吃東西。”

  喝酒喝得太多了,又在外麵吹了好一會的冷風,嗓子已經沙啞了。

  何夢皺起小臉:“喝酒喝了一個晚上嗎?還有,你的朋友呢,怎麽讓你一個人回來啊。”

  她記得沈絕的身邊總是跟著很愛講話的朋友。

  沈絕知道她說的是丁彪,那小子酒量不好,早就喝趴下了,不知道滾在哪個角落呼呼大睡。

  “他也醉了,我一個人回來的。”

  “我送你去醫院吧。”何夢不放心他一個人繼續坐下去。

  “不用。”沈絕拒絕了她,掃了一眼她手上提著的袋子,聞到了煎雞蛋和粥的香氣,抬頭問她,“你這麽早去上班?”

  “不是。”何夢搖搖頭,去哪她覺得沒必要說。

  沈絕也沒追問,隻說:“扶我回去。”

  “哦。”何夢把袋子放在一邊提,好空出手去扶他。

  沈絕看她這麽嬌小的身板,根本沒依靠她,隻是手臂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聞到女孩身上的味道,腦子裏生出了非分之想。

  他故意走得很慢,想多有一刻的溫存。

  到了家門口,他盯上了何夢手裏的早餐,“能分點給我嗎?肚子餓,胃也痛,家裏沒有吃的。”

  他猜袋子裏的早餐一定是何夢親手做的,所以特別想要,分一口給他都行。

  何夢猶豫了一會,見他麵露病態實在可憐,又想著自己手上有兩份,就給了他一份。

  “裏麵有熱牛奶,你胃痛可以先喝它。”

  從她手裏接過熱騰騰的早餐,整個掌心都熱了,像第一次執行任務時,在冰天雪地的冬天,有個人往他手裏丟了一個滾燙的地瓜。

  那時他還是笑容恣意的少年。

  “謝了。”沈絕一如當年回應那個人一樣,回應了何夢,不過沒了當時的恣意。

  十年過去,他成了冷冰冰的人,但掌心的溫暖還是融去薄薄的一層冰,何夢看到了模糊不清的一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