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連夜抓捕
作者:鍋鍋      更新:2020-05-08 01:01      字數:2823
  招了?

  馬明遠抬手看看手表,二十分鍾,赤身裸體,全身淋水,零下三十多度室外,冷風呼呼的吹,能挺這麽久才開口,這金凱澤也算條漢子了。

  瞧見馬明遠手上亮晶晶的三道梁手表,陳二麻子陳二麻子眼中露出豔羨的光彩:

  三道梁啊,局座都還隻帶塊懷表呢,聽說,滿縣城裏,這玩意隻有縣尊大人才有得戴,可縣尊那是省城過來的,聽說還去東洋人那讀過書,姓馬的到底是什麽來頭?

  拿過口供掃過一眼,馬明遠連忙吩咐劉貴他們:“趕快的,把姓金的扔雪堆裏,給我使勁了搓,快點,全身都要搓到搓紅!”

  接著,顧不得本來要放掉的心思,指著兩個女人:“你們兩個,別傻站著,快去燒炕,越熱乎越好。”

  陳二麻子、劉貴,還有兩個女人都傻了,完全不明白馬明遠這前倨後恭的用意。

  見幾個人發愣,馬明遠一拍桌子,虎著張臉,幾人吃了一嚇,呲溜鑽出去各自忙活去。

  說白了很簡單,馬明遠明知捅了馬蜂窩,也不想把最後一點臉皮撕破,他就是求口供立功,又不是有深仇大恨非要人性命。萬一在拷問過程中,把堂堂縣府的副科長弄死,即便最後能立下大功,自己在五常縣也混到頭了,到時候免不了還得求人調離。

  那兩個“半掩門”的姑娘還有幾個手下,忙前忙後足足一個多小時,才將慢慢緩過來的金凱澤塞進熱炕頭的被窩裏。

  馬明遠點了一個手下去找個郎中過來,給金凱澤看看病。

  這些家夥被他折騰的上躥下跳,熱的滿頭是汗,陳二麻子甚至誇張的氣喘籲籲。

  將一切看在眼裏,馬明遠微微點頭,這幾個小子被如此拾掇一下,尤其是強行拉上了賊船,至少現在算是暫時老實了,抖了抖手上的口供:

  “這玩意你們都知道了,下麵,大家辛苦辛苦,再去端了這家,整個案子就能水落石出,到時候,立功晉級,現大洋的賞金,通通少不了。”

  陳二麻子、劉貴,以及其他兩個警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差點哭出來:這都被你綁上賊船了,除了幹到底爭取立個大功,哥幾個還有退路麽?難不成還真端了槍和你對著幹?現在的當官的心簡直黑透了。

  在嘴上,幾個人立馬挺起胸大聲應承著,就差拍胸脯效忠了。

  五常縣中街不遠的一條巷子,天已經黑透,街上偶爾傳出幾聲狗叫,至於人影那是早就沒了。

  突然,幾個黑影小跑著來到巷口才停下。

  陳二麻子熟悉五常縣的大街小巷,簡單為馬明遠介紹了一下:

  巷子很簡單,兩個出口,裏麵的住戶都有些身份,但院落不小,開著前後門,裏麵房間不少。

  “能住到這條巷子裏的人家,一般都雇著幾個下人,什麽丫鬟老媽子車夫的,姓錢的好歹是個絲綢商人,估計房子裏人口不會少了,就我們幾個,會不會少了點?”

  陳二麻子臨了有些擔憂的看著馬明遠。

  聞言,馬明遠笑了,一拍腰間配槍,大步走進巷子:

  “跟我上!”

  院子雖不小,隻有一個前門一個後門,吩咐陳二麻子帶了一個人去堵住後門,自己帶劉貴和另外一名警士來到前門。

  院門、院牆都蠻高的,輕輕一推院門,門後立馬傳來看門狗齜毛的動靜,劉貴沒猶豫,立馬和同夥搭上人梯子就去夠院牆。

  馬明遠卻不然,從靴子裏抽出一柄匕首來,小心的伸進門縫中間上下挑動。

  他這本事可不是過來之前帶的,那時候隻在影視劇裏看過,哪有機會實踐,實在是過來以後,尤其是上警官學校那兩年學到的。

  很快的,門後傳來重物落地的鈍聲,雖不大,在這寂靜的冬夜裏還是傳出老遠。

  但馬明遠沒絲毫猶豫,用力推開院門,剛一走進院子,就見門後一道黑影飛一樣撲了上來,迎風傳來滿口的腥氣。

  劉貴剛好跳牆落地,見到這一幕,手無寸鐵的他失聲驚叫,隨即捂住嘴巴,瞪圓了眼睛,心中不知是該期待些什麽。

  馬明遠雙眼微微眯起,死死盯著撲來的惡犬,整個人好似嚇得僵住般一動不動,就在那惡犬撲到他身前、衝著大腿咬下去的一刻,馬明遠忽然動了。

  就見他微微錯身,讓開惡犬的大口,抬起一腳,皮鞋頭正踢在惡犬咽喉,巨力之下,惡犬被他高高踢飛,隨即健步邁出,一步跨過與惡犬之間的距離,大手探出,從背後精準的掐住惡犬脖頸,右手一揮,寒光閃過,惡犬僅僅嗚咽幾聲便沒了動靜。

  整個過程極為迅捷、短暫,唯有劉貴看了個全,即便惡犬已被馬明遠遠遠扔到院裏,那黑夜中閃過的寒光,依然有如從他身上割過一樣,被他牢牢印在腦海裏。

  “劉貴,劉貴,”後進來的警士沒看到剛剛一幕,雖對馬明遠開門、殺狗很佩服,卻沒有劉貴來的震撼,隻是去拍打呆在那裏的劉貴。

  “啊……死,死了,小牛犢子一樣大小啊,就那麽死了……”

  劉貴這時還有些懵,直到被同事拉著往裏走,才發現自己褲襠冰涼,竟然……尿了!

  馬明遠並未發現,自己前世受到的嚴格訓練,竟然嚇壞了之前還是刁滑的手下,他此時在破大案的欲望與衝動刺激下,有如捕食前的野狼一般冷靜和殘忍,幾步搶到門房外。

  就在劉貴發愣的當口,從門房裏鑽出個腦袋,打著哈欠,剛要衝著看門惡犬吼兩句,突然間,一根冰冷的槍管頂在他下巴上,馬明遠淡定的聲音響起:

  “出來,帶路。”

  抓住了門房,馬明遠幾個人很快搞清楚錢磊的家中情況:不過是錢磊夫妻帶著一個兒子住在正房,家裏還有三女兩男五個下人而已。

  劉貴長出一口氣,真怕這姓錢的再養了幾個帶搶的護院,畢竟這貨私下作的倒騰煙土的買賣不是,要真是那樣,今晚不死個把人怕是沒可能了結。現在好了,直接抓人就是。

  後麵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幾個警察打開後門,將陳二麻子兩人也放進來,而後就是分頭去抓人,馬明遠親自帶著劉貴去正房臥室堵錢磊夫妻。

  當劉貴把錢磊扯從炕上扯出來時候,錢磊的婆娘還以為家裏來了土匪,嚇得直接縮進被窩裏直打擺子。

  錢磊總算走南闖北的見過世麵,發現闖進來的人穿著警服,心中算是稍稍有了底,不住的作揖,懇請那一看就是頭目的馬明遠放過他一家。

  一邊哭著求情,錢磊還一邊在心裏不住盤算,自己到底犯了什麽事,值得一夥警察大半夜上門?可他思來想去,心中不禁一緊,難不成那事發了?

  馬明遠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抽著煙也不說話,就那麽靜靜的看著,看錢磊哭夠了,才將那塊煙土摔到他眼前。

  見到煙土,錢磊當時驚了,雙腿一軟,竟然嚇得直接癱在地上,身下直接濕了一灘,整個人哆嗦的幾乎趴到地上:

  “長,長官,饒,饒命……”

  一看這架勢,馬明遠心中暗自點頭,果然,這人就是被一群縣裏貴人推出來的前台,那些有點身份地位的家夥,明知道買賣煙土違法,還想偷偷的抽,就找了這麽個沒多大本事的家夥在前麵張羅,縣裏的貴人們再偷偷從這人手裏拿貨。

  說白了,錢磊就是個擺設,對這號人沒必要客氣。

  因而,馬明遠單刀直入的道:“你的事發了,把賬本拿出來,今兒個我就抓你一個,否則,哼哼……”

  錢磊哆嗦著,半天不敢開口,那邊的劉貴等得不耐煩,一腳踹在這貨身上:“M的,幹脆點,爺們大半夜出來陪你容易麽,趕緊撂了,爺們還要回去睡覺!”

  “啊!”

  錢磊吃了這一腳,才驚的大叫:

  “長,長官,小,小的,不能說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