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夏沐巨震，好半晌，話都說不完整。

  “雯雯，雯雯，你……你怎麽會答應這種事，就是為了資源嗎？”

  “那，那你還做什麽了！”

  戚雯搖頭，不想說話。

  短短幾秒，她已經決定去找蔣清臣，與其讓他從別人口裏聽到這件事，還不如直接去找蔣清臣坦白。

  有些話，人傳人是會傳變的，尤其是這件事的核心不能再被其他人知道，那樣一來，旁人隻知道一個外殼，內裏便是想怎麽套怎麽套，想怎麽抹黑就怎麽抹黑。

  戚雯越想越焦灼。

  “夏沐，這件事我日後再和你說，我現在去找蔣清臣。”

  夏沐擔憂地看向她。

  “你去找他做什麽呢？要是被他知道了這件事，他會甩掉你的！你要是想握緊手中的資源，就不能去找他！”

  “戚雯，你冷靜點！而且今天是個大好的日子，有什麽事不能以後再說嗎。”

  戚雯往外走的步伐驀地停滯下來。

  今天是他們殺青的日子，蔣清臣的心情很好，這意味接下來他可以休息一段時間，而她也接到了好的劇本，公司那邊已經在對接進組的日子，他們的未來原本充滿了美好，可現在……

  戚雯苦笑，夏沐說的沒錯，就算想告訴他，也得挑一個日子，不能就在今天這麽貿然告訴他，她深吸了一口氣，焦灼地捋了捋還沒幹透的頭發。

  “出去吧，先去吃飯。”

  夏沐點了點頭，兩人往外走去。

  戚雯走在前麵一些，她輕輕打開門。

  門口本該是明媚的太陽，這會兒卻被陰影籠罩。

  她心頭猛地一跳，握住門把手的手當即跟灌了鉛一樣。

  門口有人！

  不知站了多久！

  戚雯才把門開了一條縫，霎時就不敢繼續往下拉。

  “怎麽了？”夏沐握住她的手，明知故問，她一把拉開門，瞳孔宛如地震，話都說不利索。

  “蔣……你，你們！怎麽在……在這，站了多久……”

  戚雯不敢抬頭，她現在渾身發冷。

  外麵不止一個人。

  聽夏沐這語氣，蔣清臣肯定在門外，或許還有夢夢，程心羽，還有別的人。

  他們可能將她和夏沐的對話悉數聽進。

  戚雯頓時有些喘不過氣。

  這外頭的哪一個人她都無法麵對。

  “戚雯。”蔣清臣的聲音萬分艱澀，就像是擠壓了許久才堪堪從唇齒中溢出。

  “你看看我。”

  戚雯是真的抬不起頭，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身體太過僵硬，她想聽他的話抬眼看他，可她做不到。

  蔣清臣伸出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又捧住她的臉，他也發現了她的僵硬。

  “戚雯，放鬆。”他聲音很輕。

  戚雯猶如一座冰凍的雕塑，這會兒聽到他的聲音，才終於回暖了一些。

  她木訥的抬起頭，眸子裏的情緒百感交集。

  “剛剛你都是騙夏沐的對不對，我不會相信的。”蔣清臣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他一把將戚雯扯進懷裏，冰冷著臉看向夏沐。

  “你是不是算準了我們現在會走到門口，特意引導戚雯說這番話給我聽，還真是煞費苦心。”

  一旁的程心羽原本就已經被震驚的久久不能緩過神，這會兒聽到蔣清臣話，她的震驚更上一個台階。

  她絲毫沒懷疑戚雯，這下更能肯定這個夏沐很壞！

  “是你！你就是故意的！”

  夏沐完全沒想到蔣清臣居然不相信她的話，戚雯都說的這麽實錘了，他和程心羽那個蠢貨竟然還不留餘地地站在戚雯那一邊，她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蔣清臣，你能不能有點腦子！不信你聽她講！”

  “戚雯！你看到了吧！這個夏沐就是想整你呢！根本不是真正拿你當朋友！她暴露了！”程心羽大吼，要不是夢夢這會兒死死攔住她的腰，她恨不得衝上去撕夏沐的臉。

  枉戚雯將她當朋友，夏沐居然這麽對她！

  程心羽胳膊往前伸，要去抓夏沐的臉，夏沐害怕地躲在戚雯身後，她更惱火了。

  “我要打死你！”

  這麽多人在戚雯的腦邊吵鬧，她覺得自己的

  腦袋都要炸開了。

  “都給我停下！”

  程心羽憤怒地收回手，惡狠狠地瞪著夏沐。

  蔣清臣心疼地看著她，牽起她的手。

  “我們回去再說。”

  戚雯也很想回去再說，可外頭還站著對此事一無所知的程心羽，以及知道實情的夢夢。

  她不知道蔣清臣心裏究竟怎麽想，估計內心早已接近崩塌的邊緣卻還是想要一個解釋，如今不過是給她留一個體麵。

  夏沐咬唇，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轉。

  要是回去再說，戚雯很有可能扭轉乾坤，那她今日這場戲便是白做了。

  她心頭極其掙紮，如今已經暴露，程心羽都將她點明了，就算她日後費力補救，戚雯對她一定不如從前，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博一搏，讓她和蔣清臣的關係徹底破裂。

  “雯雯，你不能一錯再錯了！”夏沐神情一片急切。

  “你閉嘴！她錯什麽了！”程心羽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戚雯！你說話呀！她明明就在造謠你！剛剛你說的那些，肯定都不是真的，你說啊！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

  戚雯閉了閉眼，睫毛不停顫動，她此時已是強弩之末。

  不可以告訴程心羽原辭的存在，那她隻能承認剛剛的話，若是承認，蔣清臣則會徹底誤解她。

  戚雯在心中苦笑，也不算誤解吧，左右都是為了資源去勾引他。

  說原辭派來的，或者是對家派來的，又有什麽區別呢。

  戚雯深吸了一口氣，出口的聲音極輕。

  “不是假的。”

  “我是為了資源接近你。”

  可我沒有想要害你，也不是幫對家扳倒你，甚至從一開始就沒有刻意勾引你，因為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後悔了。

  這句話一秒之內在戚雯心裏上演了千遍，可她卻沒能說出口，因為她看見蔣清臣的臉色慢慢變得極為難看，抓住她肩膀的手也漸漸滑了下來。

  “蔣清臣！你別信！你信了就是著了夏沐的道！”程心羽到了此刻仍然不信這些，她更願意相信戚雯是被夏沐陷害，隻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