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清臣沒多解釋，因為電視裏麵很快出現了程心羽討厭的藝人，她嘴巴一刻也不停的數落人家。

  戚雯和蔣清臣都鬆了一口氣，兩人對視一眼，對程心羽孩子般的性格感到慶幸又無奈。

  大家一起看著電視，戚雯去餐廳準備水果，蔣清臣說要去幫忙。

  戚雯嚇了一跳，幸好程心羽正看電視看得帶勁，又有夢夢在一旁摻和，她是一點兒也沒察覺。

  進入餐廳，戚雯剛打開冰箱櫃門，蔣清臣就一把從後麵擁住了她。

  “喂，別被看見了。”戚雯忍不住笑，聲音卻很小。

  “不會的。”蔣清臣親了親她的耳朵。

  戚雯怕癢，一邊拿水果一邊躲。

  “你什麽時候回家呀？”

  “我剛來你就趕我走。”蔣清臣忿忿。

  “哪有，我是在提醒你。”戚雯拿了一盒草莓和一盒青提去水池邊洗。

  蔣清臣自覺接過這份活計，細致認真地清洗水果。

  “等會吧，現在還早。”

  “嗯。”戚雯心裏高興，這樣又能多和他待一會兒。

  蔣清臣一直在這邊待到十一點才離開，他自己住的小區就在附近，但家裏老宅卻在近郊，他回去至少都要四五十分鍾，趕上最後十分鍾跟家人一起放煙火。

  接近十二點，楓城的外灘又開始放煙花。

  大家全部跑到落地窗邊去看。

  一朵又一朵巨大的花火炸開，漂亮的不可思議。

  每個人都拿著手機跟自己的親朋好友發著消息，戚雯也悄悄跟蔣清臣開著視頻，明明一個小時前才見過，可兩人就是想把新年的第一份祝福送給對方。

  時間離淩晨越來越近，新年也越來越近。

  電視裏，主持人正在倒計時。

  窗外，炸開的煙花也開始播放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

  “蔣清臣，新年快樂。”

  “戚雯，新年快樂。”

  兩人同時開口，下一秒，戚雯把手機靠近自己，她聲音不大，卻無比堅定。

  “蔣清臣，我愛你。”

  視頻那頭，呆滯了兩秒，隨即鮮活

  起來，先是雙眸湧動，其後難以自持。

  蔣清臣拿著手機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旁邊好像沒什麽人，但煙花聲音很大，他拿著手機，一句接一句地說“戚雯我愛你”。

  戚雯這邊很吵，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屋裏電視聲音，外麵煙花聲音，都得靠吼才能聽見對方說話，她聽了好幾遍，才聽清楚蔣清臣在說“我愛你”。

  接下來兩人都拿著手機，不言不語，光是看著對方傻笑都快樂的無與倫比。

  等到煙花散盡，兩人才終於掛了視頻。

  大家的視頻也陸陸續續打完。

  十二點已經過了十五分鍾。

  窗外萬籟俱寂，雪花簌簌而落。

  電視裏的春晚也即將進入尾聲。

  興奮了一整天過後，這會兒周遭一安靜，一個個都困的不行。

  戚雯帶著她們去早已布置好的房間。

  四人互道晚安，然後各自回房。

  戚雯伸了個懶腰，這才覺得腰酸背痛。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麽忙碌過，但也好久好久沒那麽開心過。

  身邊有朋友，還有蔣清臣。

  戚雯一想到他，整顆心都是甜的。

  她泡了一個澡消解疲憊，心想一定要把和蔣清臣一起去泡溫泉這件事提上日程了。

  戚雯突然想到，他們正月十五會回老家，老家的山上正好有一個度假村，那邊的溫泉都是純天然的，就是酒店的質量遠遠不如楓城這邊，更像招待所，估計蔣清臣連招待所這三個字都沒聽過。

  她歎了口氣，決定到時候去了再說。

  這一覺，所有人都睡得格外的死。

  本來洗完澡後，戚雯還打算訂鬧鍾，結果導演體恤大家守歲，決定上午休息，下午再開機。

  大家又多了半天休息時間，也得以徹底休息好。

  下午去片場，哪怕大家都熬了夜，但一個個都還挺精神。

  現在還在過年期間，每家都在團聚，他們劇組卻在緊鑼密鼓的開機，導演說想盡快拍完，製作好，爭取暑期檔上映。

  大家也都知道暑期檔有多好，所以每個人都相當配合。

  十四天的時間

  一晃而過，這期間，林政經常來找戚雯，隻是屢屢吃到閉門羹，屢屢受挫。

  蔣清臣對此波瀾不驚，實則心中暗爽。

  正月十五，導演給大家放假過元宵。

  十四的上午，戚雯就申請今天加快進度早點拍完，她好坐飛機回老家。

  蔣清臣同她一起，不過不用請假，他現在每天的戲全都和戚雯一起，隻要戚雯完工，他也就完工。

  兩人今天都特別在狀態，幾乎全是一條過，導演本來特地壓縮了進度，沒想到比預料的更早拍完。

  兩人雙雙離開，隨即在機場見麵。

  戚雯的老家在西部地區，冬天濕冷，風一吹，仿佛能吹進人的骨髓。

  老家有一個小機場，兩人在這邊下機，一下去，就能明顯感受到跟楓城完全不一樣的氣息。

  寒風迎麵吹來。

  戚雯和蔣清臣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

  剛剛在飛機上，戚雯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秋褲非逼著蔣清臣穿上。

  蔣清臣不幹，最後是戚雯拽著他把他拉進飛機的廁所換的。

  空間逼仄，兩人站在裏麵，幹什麽都伸展不開。

  可戚雯不親眼盯著，她不放心。

  這邊不比楓城，四處都有暖氣，如果冷了，隨便進一個小超市都能暖和起來。

  這裏完全不一樣，很有可能的士上都沒開空調。

  兩人全副武裝走下飛機。

  羽絨服，帽子，口罩，圍巾，一戴上，誰也不認識誰。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笑彎了腰，又手挽著手出機場。

  這是他們第一次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

  哪怕才是傍晚，天都還沒黑。

  主要是兩人包裹的太嚴實，而且這邊人實在很少，兩人走了都快五十米，目光所及之處，愣是沒有一個人，倒是有一些車在穿梭。

  蔣清臣沒來過這樣的地方，睜著一雙眼睛四處看，對什麽都好奇的問，不停地問戚雯。

  戚雯笑著一一回答他。

  快要完全出機場，兩人才看見了一些人，戚雯下意識就想放手，又被蔣清臣拽了回去，他理直氣壯。

  “根本就沒人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