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雯一愣，他是在為他即將要吻她而感到抱歉嗎？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神仙男孩子。

  她的神色慢慢變得有些複雜。

  蔣清臣鼓起勇氣慢慢朝她靠近，戚雯睜著眼睛，不躲不閃。

  他總覺得自己在褻瀆人家，在幹壞事，他一下又縮了回去。

  “怎麽了？”戚雯問，“是心理建設還沒做好嗎？”

  她也沒提初吻的事，為了不給他增加負擔，同時也想順利結束，她說道。

  “要不你把眼睛閉上吧，我們就按照劇本來，第一場戲，是嘉謠勾引小皇帝，是她主動親的他。”

  蔣清臣覺得她說的對，來不及去想她其實是為了讓他放鬆心態。

  他紅著滴血的耳朵閉上了雙眼，搭在腿上的雙拳也不自覺地緊握。

  戚雯見他坐的板正，都不敢碰他，生怕她一碰，他更加僵硬。

  可這樣也不是個事兒，接起吻來多累。

  她幹脆站起來，她個子在身材高挑的女演員不算高。

  而蔣清臣卻很高，她走到他麵前。

  她站著，他坐著，她低頭，他仰頭，這樣的接吻高度好像正好。

  戚雯沒給他多長準備時間，直接伸出雙手輕輕捧住他的臉。

  果不其然，蔣清臣的身體一下更僵了，他被迫抬起頭。

  下一秒，戚雯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唇。

  “放鬆。”她低聲呢喃。

  蔣清臣的身體一下就軟了，剛剛的僵硬仿佛都是假的。

  戚雯親了親他的唇，見他傻楞著不動，她磨著他的唇輕聲道。

  “張嘴。”

  蔣清臣聽話的張嘴，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好像一下就喪失了所有行動的能力。

  隻能她說什麽，他做什麽。

  戚雯慢慢帶他探索。

  蔣清臣終於知道了動舌。

  接了個不到一分鍾的吻。

  戚雯慢慢放開他。

  她這才看見他整張臉都漲紅了，眼睫也輕輕發顫。

  她突然覺得自己太混賬了。

  “怎麽樣。”戚雯給他擋了一片光。

  蔣清臣被陰影籠罩，他輕輕點了點頭。

  “我好像會了。”

  “這回，可以換我主動嗎？”他在征求她的意見。

  “好。”戚雯應下，在他身旁坐下。

  這回戚雯閉上了眼，不再故意捉弄他。

  蔣清臣喉結滾了滾，明明剛才交換了彼此的唾液，可這會兒仍覺得嗓子渴地很。

  他不能被看輕，得像個男人。

  他俯身，雙手撐在她坐的椅子兩側。

  蔣清臣一點一點靠近她，終於，他吻上了她濕潤的唇。

  他心頭猛地一跳，自己條件反射閉上了雙眼。

  戚雯悄悄睜開了眼，想他這個姿勢親她多累啊。

  她慢慢往旁邊挪，留出一個空位，伸手拉他坐下來。

  蔣清臣一邊親她，一邊坐下。

  這次接吻的時間比上一次要長了一些。

  兩人慢慢分開時，蔣清臣臉上已經帶了些情態。

  他一下不敢動了。

  戚雯察覺他可能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她斟酌道。

  “要不今天就到此為止？”

  蔣清臣不知道自己的異樣有沒有被她

  發現，這太糟糕了。

  他不知道今天的練習能不能達到導演的要求。

  才兩次，他怕明天導演來檢查過不了關，可他現在真的已經無法再在她麵前。

  他終究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耳尖，臉頰的紅暈早已退散，這會兒的血液早已朝另一個地方湧去。

  “好，今天謝謝你。”

  “沒關係，導演的要求，我們盡力做到就可以了。”戚雯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同時，也在提醒他，希望他隻將他們兩個的交往當做導演的安排，而不要會錯了意。

  很多男女演員都會在演對手戲的過程中產生感情，畢竟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一起，戲裏還各種親密，說著各種深情的台詞，很難不淪陷。

  可讓他會錯意，讓他喜歡上她，明明就是她的任務，這一刻，戚雯不知怎麽的，違背了自己的任務。

  蔣清臣的滿腔熱血因她這句話恢複了幾分理智。

  甚至就連身體的異樣似乎都平複了許多。

  是啊，他們之間的親密隻是導演的要求，隻是工作。

  戚雯能分的開，他也一定能分得開，這樣一想，他為自己出現的反應感到羞恥。

  蔣清臣渾渾噩噩地走了。

  戚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這樣一個男孩子，她怎麽下得去手。

  可已經答應的事，還能反悔嗎？

  她有反悔的餘地嗎？

  戚雯不斷的在心裏問自己。

  當初選擇這條路，便是孤注一擲了。

  否則，她一個十八線小演員，怎麽可能來到這個大咖雲集的《胡玉樓》劇組。

  當初她被裴青延找上的時候，還以為上天終於眷顧了她。

  後來才知，他們不過是看上了她的勾人本事。

  戚雯特別想說，她隻是長得勾人，可從未勾引過任何人。

  可任務就是如此，她可以自己選擇答不答應。

  非常簡單，隻需要將蔣清臣從徐微格身上的視線挪開就行，至於是讓他喜歡上她，還是別的什麽，都無所謂。

  戚雯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還能這麽愛一個人，如此大費周章，僅僅是為了肅清徐微格身邊的花花草草。

  她幾番打聽過後才知曉，蔣家和原家是世交，小時候蔣清臣也是要叫原辭一聲哥哥的。

  這弟弟喜歡上了嫂子，哥哥要如何做。

  以原辭的本事，若是個普通人，或者就算是個了不起的藝人，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就能將人封殺，再也沒有機會出現在眾人麵前。

  估計他還是將蔣清臣看的比較重要，才煞費苦心的用了這麽一個法子，想教教這個“不聽話”的弟弟長大。

  也難為他們能看上她。

  戚雯當時一下就心動了，這不算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根本不用她出賣色相，可從此以後就能平步青雲，這個機會難能可貴。

  裴青延隨口說的幾個資源，就已經是她以前從來都不敢肖想的東西。

  從藝多年，她有著極好外形的條件，但就是不願意委身於人，才一步步被打壓，落得今天這步田地。

  她不願意，但不代表她不會。

  更別說，吸引一個小男生的注意。

  她答應了原辭的任務。

  沒有簽任何合同，隻是口頭說了一下，可她根本就不敢造

  次。

  他們這種人，隻要她說一個好字，便是沒有回頭路的。

  戚雯掙紮地躺在椅子裏，看著早已被蔣清臣關上的房門。

  整個人都有些鬱鬱寡歡。

  在和他見麵之前，她想過很多種他的樣子，也在網上稍微查了一下。

  無一例外，居然全是好評，這對一個明星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

  但每個明星都會營造一些人設，戚雯安慰自己，也許他根本不像網上說的那麽好呢？

  結果見的第一麵，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錯特錯。

  導演帶他們倆見麵的時候，她就發現蔣清臣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還有些傲嬌，可是很善良，真的很善良。

  這是她對他的初印象。

  第一麵隻匆匆打了個招呼，兩人就去做各自的事了。

  第二麵，便是今晚。

  戚雯光是回想，都覺得自己欺人太甚。

  他太單純了，她卻在騙他。

  她又想，到目前為止，她還從未做過什麽過火的舉動。

  一切言行都是按照導演布置的任務。

  戚雯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她覺得自己隻要不對他做別的事，不私下聯係他，隻按照導演的安排行事，就不算勾引，若是蔣清臣還是喜歡上她，這也怪不得她了。

  她狠了狠心，隻能這樣去想。

  另一邊，蔣清臣原以為回了房間，洗個冷水澡會好一些。

  可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嘴唇有些微微腫起，他伸手碰了碰，立馬就想到了和戚雯親吻的每一幕。

  每一秒都好像被拉長，他不受控製的回憶那兩個吻。

  想著想著，身體就更熱了。

  冷水也降不了。

  無法，隻有自瀆，蔣清臣一手撐在浴室的牆壁上，滿腦子都是和戚雯親吻的畫麵。

  他在幻想戚雯是什麽模樣。

  那會兒他閉了眼，不知道，可他看見了她對台詞時的樣子。

  她是那樣的情態。

  蔣清臣一下就渴的不行，又開始幻想和戚雯接吻。

  終於，他身體一鬆，所有的火慢慢熄滅。

  蔣清臣站在淋浴下頭，再次覺得自己十分齷齪。

  竟又褻瀆了戚雯。

  他不斷告訴自己，他們隻是工作夥伴。

  戚雯分得那樣清……

  他在心底突然一聲問了一句，像是喃喃自語。

  她為什麽分得那樣清？

  她怎麽能分得那麽清啊，這句話被蔣清臣不小心念了出來。

  他自己嚇了一跳，匆忙洗了個澡上床去睡。

  或許是前二十一年的經曆太過簡單，又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很多事情他都不懂，也還不能理解。

  大人的世界很複雜，而他總要學著長大。

  這一晚，蔣清臣的夢裏兵荒馬亂。

  戚雯的夢裏，也同樣如此。

  她夢見自己被拆穿，夢見蔣清臣站在她麵前質問他。

  她連看都不敢看那雙單純炙熱的眼。

  翌日醒來，兩人都睡得不太好。

  偏偏一睜眼，就是導演發來的微信，接連三條。

  昨晚對戲了嗎？

  有嚐試接吻嗎？

  今晚我來檢查，除了吻戲，還有簡單床戲，第一場戲的動作要做給我看，好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