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全城戒備
作者:快樂的高山      更新:2020-03-03 03:03      字數:3808
  “嚴重騷亂?”,大廳裏的所有人全部站了起來,一起麵對那名親兵。那親兵見這麽多廣平城的大人物齊刷刷看向自己,心中不免慌亂,一時有些語無倫次。

  丁鳳是個急性子,衝上前一把拽住親兵,喝問道:“什麽騷亂,你倒是說啊!”

  那親兵被丁鳳一喝,倒是清醒了不少,說話也清楚了些:“丁將軍,北城的流民中曹州幫、鄧州幫和青州幫不知為了什麽打起來了。守城的軍兵去攔阻,他們反而搶了軍兵的武器,殺了幾個人,現在三方一片混戰,北城都開鍋了。”

  負責城防副將袁鳳河一拍大腿:“都督,我就說了,別放這些流民進城,總是隱患,現在說中了吧。”說完就往外衝,要去平亂。

  李詹喝道:“鳳河,你慌什麽,都督還沒發令呢!”又轉頭對親兵道:“你繼續說,還有那幾處亂了?”

  那親兵道:“都督,有些流民闖入城中,會同巡防營的人在城裏搶鋪子,燒房子。城裏幾個富戶的家裏都被他們給搶空了。”

  李詹罵了一聲:“胡說,巡防營怎麽會和流民混在一起!”

  那親兵道:“巡防營中有不少新編入的流民,被這夥子流民一起哄,也就跟著去了。”

  這的確是不小的亂子,幾個人站在原地一時有些發懵。但郭韜很快就恢複了鎮靜,對袁鳳河道:“鳳河,你帶上一千人去北城彈壓,盡量不要傷他們的性命,最好是能把暴民和普通百姓隔離開最好。”

  又對李詹道:“你和手下的四名偏將帶上五千人去城內各處騷亂地點平亂。對待這些暴民手段不能像對待普通流民一樣,必須用一些狠辣手段。對於不聽勸阻的,就地正法,這樣才能安定民心。”

  又對丁鳳道:“你帶一千人去看住巡防總隊,別讓其餘的人再參與暴亂了。”

  丁鳳道:“都督,你就留在此處,我們隨時向你匯報情況。我們都走了,你也要多加小心,別讓暴民趁虛而入了。”

  郭韜點頭道:“放心,我這裏很安全,你們去吧!”

  眾人去後,郭韜一個人在屋裏走了一會兒,還是不太放心,從牆上取下寶劍,衝屋外喊道:“陳立,跟我一起道外麵看看。”

  門一開,親兵陳立進來,手裏卻拿著一張名帖,說:“都督,府外有人求見,說是您的故人!”

  這個時候來的什麽故人?郭韜滿腹狐疑地結果名帖一看,臉上頓時綻開笑容,大聲道:“快把他請進來。”

  進門的卻不是那位故人,而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他對著郭韜一拱手,道:“郭軍門,敝姓蔣,今日特來拜見軍門!”

  “姓蔣?”郭韜一愣,上下打量這位蔣先生一眼,問:“蔣先生是什麽人,怎麽擅自闖到這裏來了?”

  蔣先生還沒回答,他身後一個聲音已經嚷了起來:“光宇(郭韜字),你不認識他,還不認識我嗎?”

  人隨話現,從門外又轉出一個人來。郭韜一見又驚又喜,跑過去一把拉住道:“廣平兄,你怎麽來了?”

  那人和郭韜年齡相仿,身材卻比他魁梧許多。隻聽他笑道:“聽說你在廣平威風的很,我這個廣平怎麽能不過來見識見識你郭大將軍的官威呢?”

  來者名叫陸廣平,當年和郭韜一同在兵部參議局做文職,兩人是莫逆之交。當時分管參議局的是兵部侍郎馬慶邦。此人是個老官僚,行事一心求穩,凡是逾越了一點章程的事情他一概駁回。偏偏當年郭韜和陸廣平是兩個

  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年輕氣盛,一心想做出點成績。而且兩人一見如故,時不時就有個新點子出來。

  每次兩人向馬慶邦提交一份奏陳,老馬連看都不看便束之高閣。兩人催得急了,他就以公務繁忙來搪塞。

  郭韜也是年輕,一氣之下越過馬慶邦向兵部尚書賀三省打報告,要求撤換這樣的庸官。賀三省和馬慶邦是同鄉加同年,暗地裏給馬慶邦透了風。馬慶邦恨透了這兩個毛頭小子。郭韜是蘇白塵的女婿,他不敢動,一股子怒氣就發泄在陸廣平的身上。他來了個明升暗降,把陸廣平發配到兵部下屬的軍械局做了個監局。雖然是局裏的一把手,但是不能再參與軍機事宜,往後升遷也難上加難,對陸廣平來說職業生涯從此便黯淡了下來。

  郭韜自從調任廣平之後,就再也沒能和陸廣平見麵。這一別就是二年,如今突如其來地在自己的廣平看見了老朋友,那一份驚喜自不必說了。

  郭韜拉著陸廣平坐下,問:“老陸,你是怎麽來的?”

  陸廣平一指蔣先生:“陪蔣先生來廣平,專門找你。”

  “找我?何事?”他看了看蔣先生,又道,“這位蔣先生,麵生的很。”

  陸廣平豎起大拇指道:“蔣先生南平是我的老師,這次來是他找你!”

  “哦!”郭韜一聽肅然起敬,臉轉向蔣南平,“原來是蔣南平先生,久仰久仰,我很多原來參議局的同僚都向我說起你。說聽您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沒想到今天在廣平有幸遇見了。蔣先生,既然來了,萬望您不吝賜教,多給郭某講說講說。”

  蔣南平一擺手:“什麽事咱們先放在一邊,眼下先商量商量這個騷亂。”

  郭韜臉一紅:“這事兒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不該收納這麽多流民...”

  蔣南平搖搖手,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郭都督,你想過沒有,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發生流民暴亂?”

  郭韜邊思索邊說:“對呀,流民進入廣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一直相安無事,怎麽會在今天爆發呢?”

  陸廣平道:“據我們的可靠消息,契陵和寧燕兩路大軍聯合進攻廣平,暴亂發生在這個時候很耐人尋味。”

  郭韜猛地警醒:“莫非是準備來個裏應外合?”

  蔣南平道:“郭都督在廣平治理得當,人心安定,光憑一群冒充流民的暴徒是攪亂不了的。可是如果城防被破壞了,就是一件麻煩事。郭都督,如果你是暴徒的首領,你最想破壞哪裏?”

  郭韜想了一會兒,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要是搗亂會先從糧草營,輜重營和軍械處入手。”說到這兒,他一拍腦袋,“我馬上派人把這三個地方全部防護起來。”

  陸廣平問:“光宇,你人手夠嗎?”

  郭韜提一提手中的寶劍,道:“我手裏還有三千親衛營,分兵前去應該夠了。”

  “好,”陸廣平道,“我也去。蔣先生,你且留在都督府。等會兒平亂回來,我們再和光宇說正事。”

  兩人各自上馬出府,後麵跟著郭韜的三千親衛營,第一站先去糧草營。在郭韜心裏,糧草比任何事都要重要。到了糧草營門前一看,隻見一片狼藉,死屍橫七豎八遍布門前。看服裝,有的是巡防營的,更多的則是布衣百姓。守營的是郭韜手下的校尉彭山,此刻他全身是血,也不知道是他受了傷還是沾著暴徒的鮮血。

  彭山一見郭韜過

  來,連忙迎了上去:“都督,您怎麽來了。”

  郭濤顧不上回答,急切地問:“怎麽樣,暴徒來了?”

  “正是,數量還不少,大約有四五百人。不過手裏沒什麽家夥,我帶著弟兄們將他們殺了不少,剩下的全往西城逃跑了。”

  “西城?”郭韜一怔,隨即醒悟,吼了一聲,“輜重營在西城。他們是往輜重營去了,快走!”當即一聲令下,大隊人馬又往輜重營殺來。

  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輜重營門前也是屍橫遍野。把守輜重營的是校尉曹會,人很能幹,就是耳根子有點軟。這兩天趕上廣平傳統的廟會,不少軍兵都向他請假去逛廟會。本來有五百人把守,七七八八的一走,這裏隻有二三百人看守。

  料不到暴徒這次人多勢眾,共有五六百人之多,再加上剛才在糧草營敗下來的數百人,合在一起把曹會弄了個手忙腳亂。雖然自己人手裏武器精良,訓練有素,但是擋不住對方人多,眼看著手下二三百人隻剩下百十來個,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幸虧郭韜殺到。他這親衛營都是年輕勇猛的壯小夥子,剛才沒在糧草營顯顯本事,這次可抓著機會了。三千人如下山的猛虎,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六七百暴徒被殺得七零八落,剩下數十人往棋盤街跑了。

  棋盤街是軍械處的所在,看來下一撥暴徒的目標正是那裏。郭韜這回學得乖巧了,兵分兩路,一路跟著敗退的暴徒前行,自己和陸廣平領著另一隊往軍械處跑去。

  郭韜馬快,在軍械處門前勒住了馬,正好暴徒也殺將過來。這次暴徒來勢洶洶,一眼望去竟然有數千人之多,而且全是巡防營的打扮,訓練有素,看來在巡防營內潛伏了好一陣子了。

  軍械處的門前街道狹窄,親衛營的騎兵施展不開,因此全部下馬作戰。想不到對方悍勇異常,竟然和親衛營打了個不相上下。

  親衛營的軍兵被暴徒們一陣圍攻,死傷殆盡,首領柏文魏也被數十人擠在一條巷子衝不出來。

  郭韜見柏文魏被困,一時殺得興起,揮著長槍一步一槍,上前的暴徒不是被槍挑就是被槍杆掃中,一時間真是見者披靡,後麵的暴徒有些慌了手腳,一個個畏縮不前。郭韜趁機把柏文魏救了出來。

  正在這時,隻聽西北方有人喊了一聲:“都督,我來了。”

  人未到,箭已到,嗖嗖三支箭,三人全都中在咽喉,翻身就倒。暴徒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齊刷刷三支箭,立時又是三人倒地。

  暴徒們這才一陣大亂,轉臉看時,隻見一員白袍大將一馬當先,手持雕弓,邊跑邊射,端的是箭無虛發。而且在這狹窄的巷內,人員混雜之中,他能夠準確分別敵我,而且箭箭中敵,這本事果然不一般。

  來人正是丁鳳。郭韜一見到了援兵,心中大喜,手中的長槍紮、刺、挑、掃,猶如一條蛟龍,暴徒們個個魂飛魄散,望風而逃了。

  丁鳳的到來解決了大問題,總算讓郭韜占了上風。他殺得有些乏累,退到軍營的一角喘著粗氣,不一會兒見陸廣平也退了回來。他滿身是血,看來殺得也挺凶。

  兩個人喘息了一會兒,陸廣平道:“光宇,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什麽意思?”郭韜疑惑地問他。

  “這夥子暴徒好像在牽著我們的鼻子走,一路把我們從糧草營、輜重營牽到軍械處,好像我們是他們的提線木偶似的。”

  郭韜道:“你是說,他們把我們引出來,是別有所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