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海姆教練回去的路上腦海中兜兜轉轉，一直在思考之前與拉裏布朗接下來的對話。

  “我對麥克的未來的發展方向持不同態度。”

  拉裏布朗放下手中的報告，重新拿起咖啡杯，悠悠然地給出其他意見。

  “僅僅是得分的話...”拉裏布朗另一隻手輕輕的敲擊桌麵，“完全展現不出麥克身上最要緊的能力。”

  “你隻看到了麥克的頎長的身高，柔和的手感。”

  “說實在的吉姆，麥克楊對陣雪城大學時的表現迷住了你的雙眼。”

  “你隻看到了在NCAA這幾個月他無往不利的高效率得分，沒有發現他這幾個月身體素質方麵的成長。”

  經拉裏布朗一點撥，伯海姆教練茅塞頓開。

  “麥克的身體素質確實...”

  “比之前提高了太多！”拉裏布朗替老友把話接下去。

  “我查看過麥克楊在維克森林的首秀，那時他的軀幹比剛進NBA的杜蘭特還瘦。”

  “可是你看現在。”

  “麥克的營養和鍛煉強度我一直拿捏的死死的！”伯海姆右手握拳捶擊左手。

  “第一場比賽的麥克楊就能喬治亞大學的內線拚個半斤八兩。”扶了扶眼鏡拉裏布朗又補充道：“就連和你們雪城大學的比賽，他都還沒你的一名普通內線隊員強壯。”

  “你可以看到，前幾場比賽他還隻是個內線角色球員，或拉或拽，麥克楊總是讓他的對手難以舒服的要到位置。”

  “後來的他被霍爾特被扶正之後反而失去了之前的靈性，雖然偶爾也進內線緩解隊友的壓力，但是不管是之前或明或暗的小動作還是積極拚搶的韌勁全都消失不見了。”

  拉裏布朗惋惜的直搖頭。

  “這孩子有著天生的頂尖內線的嗅覺，我相信他之前那些場上的靈性表現不是霍爾特能教出來的。”

  伯海姆教練對這番話嗤之以鼻。

  “可是你知道麥克那一場下來搶到多少板嗎？”

  “沒錯，5個！”

  “這還是他搶到籃板次數最多的一場。”

  老帥不滿拉裏布朗的指手畫腳反駁道。

  “你誤解我了，吉姆。”拉裏布朗一聽語氣就知道伯海姆在擔心什麽。

  “你不必擔心我全盤推翻你的“得分王培養計劃”。”

  “而且我也很讚同你一直克製麥克得分欲望的選擇，他確實需要練出其他更嫻熟的技巧，否則總有一天會吃大虧。”

  伯海姆教練顏色稍霽，“麥克遲早會知道，所有的籃球技巧都是殊途同歸，目標隻有一個——讓籃筐接受/拒絕籃球。”

  “你也說到籃球場上還有防守。”拉裏布朗依然孜孜不倦的想要說服伯海姆教練。

  “讓我們看看麥克楊的護框，他的協防，他的瞬間填補隊友失位空間的能力。除開那個該死的籃板嗅覺，他就是完美的內線球員。”

  “不，不！”伯海姆還是不能接受，“我不讓你把麥克調教成老牌球員那種笨重的傻大個。”

  拉裏布朗招呼侍者要求續杯，他不急著立刻說服伯海姆。

  維克森林所處的溫莎古城靠近華盛頓，老帥最近就在美利堅首都找了處房產逗留居住。

  霍爾特教練正在和老帥匯報這一階段麥克楊的訓練狀況。

  “贏了堪薩斯之後，我給麥克重新做了全麵體檢。”

  霍爾特最近也發現麥克楊身上的巨大變化，平時待在一起還沒注意，自從有一次他查看以往比賽記錄時才發現麥克楊的體型改變。

  “身高長到正好七英尺。”

  “體重86千克。”霍爾特見老帥皺起了眉頭連忙解釋：“已經比入隊時改善很多了，而且麥克的體脂率一直上不去。”

  一般人練塊都是先吃出脂肪，有脂肪才能轉化為肌肉，然而無論維克森林食堂大師傅怎麽用心喂養，麥克楊就是胖不起來，這可把霍爾特給急壞了。

  “不過麥克身上的肌肉線條已經逐步明朗，還有他不知從哪練出的核心力量這幾個月也愈發厚實。”

  “還是太瘦了！”老帥不管霍爾特多委屈，瞪起虎目直視弟子。“聯合試訓開始之前，你必須得把麥克養肥了！”

  “至少要到95千克。”

  “不！100！”伯海姆下了死命令。

  霍爾特眼淚汪汪地站在一旁，像個小媳婦，委屈的往下念。

  “麥克的臂展達到了226厘米且肩寬出眾足足有80厘米！”霍爾特雖然早已知曉具體數據但依然越讀越興奮，這種曆史級別的身體素質居然屬於自己的學生！

  “手掌尺寸接近28厘米！”

  “最高彈跳107厘米！”

  “這是麥克當前體重的最高彈跳記錄，之後隨著體重的改變可能數據也會有所波動。”霍爾特補充道。

  “臥推...臥推不是很理想，160磅...”

  “可以了。”伯海姆抬起拿著記號筆的手隨意揮了揮，示意自己並不在意這項數據。

  “麥克的臥推數值不可能很高，哪怕他身具出色的核心力量。”

  “那些臥推誇張的內線怎麽都練不出麥克這種柔和的手感。”伯海姆教練知道有得必有失。

  霍爾特接下來飛快念完剩餘不重要的數據指標。

  “是比之前要好上很多。”伯海姆拿起桌麵上被他塗塗改改的初始體測數據，臉色比較滿意。

  “Nearfarwhereveryouare...”席琳迪翁悠揚的聲音從霍爾特屁股處傳來，霍爾特麵色尷尬，趕緊拿出手機，他一直塞在牛仔褲後口袋。

  伯海姆一臉嫌棄的看著中年油膩的弟子接著電話，忘記他當年是怎麽瘋狂迷戀奧黛麗-赫本，伊麗莎白-泰勒這些與他同時代的女星了。

  “什麽？麥克怎麽會和他們搞到一起？”

  “視頻都傳開了？”

  “FK！”

  “冷靜點，喬伊斯。我是怎麽教你的？遇事要冷靜。”

  老帥淡定地端起桌上的骨瓷杯，這是他最愛的錫蘭紅茶，如果不是為了將就拉裏布朗的口味，他才不會碰咖啡那種慢性毒藥。

  霍爾特教練喘著粗氣，睚眥欲裂地聽電話那邊老鮑勃的匯報。

  掛斷電話，霍爾特向老帥說明情況。

  “麥克在校外的時候碰到不知名的拍攝團隊，他們打著慈善行動的名頭鼓動麥克打一場街球。”

  紅茶的香氣沁人心脾，“拉裏那種老頑固一輩子也欣賞不了這種清香撲鼻的美妙。”伯海姆教練一邊聽著弟子的講述一邊心中暗暗嘲笑。

  “街球比賽另一方是亞利桑那大學的德安德烈-艾頓一群人。”

  “他們把麥克比賽裏在內線沒能招架住艾頓的些許片段剪輯出來，發到了網上。”

  “現在視頻點擊量一路飆升！”

  “啪嚓嚓！”

  霍爾特縮著臉看著地麵上骨瓷杯的殘骸碎片。

  “他們怎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