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便宜？哪有那麽容易！”伯海姆冷笑。

  “你知道老K為了加入這場遊戲付出了多少代價？”

  拉裏布朗在一旁洗耳恭聽。

  伯海姆之前怕霍爾特教練嘴大壞事，這些都沒有和他坦白，現在逮住一個和他段位相當，彼此交心已久的人，老頭子自然要炫耀一番逼格。

  挑了挑眉毛，伯海姆故作深沉道：“西伯利亞人要為麥克開放杜克的一切資源。”

  “老K他能有什麽資源？他要有好的資源他會求你？”杜克對NBA的人才輸送一直很畸形，他們是以團隊協作著稱的隊伍，隊內常出雷迪克，巴蒂爾這種出色的角色球員，就連之前大放異彩的歐文也常常不被主流看做一個合格的領袖球員。

  “這就是你的缺失之處！拉裏。”伯海姆洋洋得意。

  “杜克是沒有什麽影響力巨大的當家球星，可我看重的是球星的影響力嗎？”

  “真要拚巨星的人脈，我不會去找梅洛？雖說他現在待在鵝城，可之前的關係沒落下多少。”伯海姆不時總要和朋友們炫耀一下自己的得意弟子，雖然安東尼現在有些落魄。

  “希望他今年和拉塞爾，喬治一起拿到好成績吧。”為了聽故事，拉裏布朗不介意說點好聽的照顧一下麵前的順毛驢。

  “希望如此。”伯海姆果然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伯海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看重的是巴蒂爾，丹尼-費裏，喬治-希爾甚至是布蘭德這種杜克的退役球星力量。”

  “他們往往和各球隊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各種聯係，我要他們充當耳目，必要時在輿論上推麥克一把。”

  “就這？這麽簡單的要求！”拉裏布朗還是沒有搞清楚個中玄機。

  “簡單？對老K是挺簡單的，可我也沒付出什麽，隻是給他和迪瓦茨牽線搭橋罷了，沒有我，他也能找到其他中間人。”老帥不屑地看一眼拉裏布朗，“論真正的執教水平，我不如你和斯隆。可論這種人脈和人際關係上的博弈，你和斯隆加起來都比不上我。”

  一般人要想在職場往上爬要麽業績特別突出，要麽就是會搞人際關係。拉裏布朗屬於情商偏低，離開NBA沒多久就一群人跳出來指責他過去的種種劣跡。而伯海姆則是屬於特別會搞人際關係的那一種，雖然他的籃球造詣也不低。

  “麥克要想成為得分史上的GOAT，他能有幾個好選擇？最好的選擇就是去湖人，巴斯家族的命運和湖人的狀況休戚相關，他們最喜歡也最擅長培養從一而終的球星文化。如果麥克能在湖人打超過20年，打破賈巴爾的得分紀錄都不稀奇。”

  “老巴斯一點點構築成所謂的“湖人文化”就是球星效應。麥克的潛力毋庸置疑，我所要做的就是讓他有一個最合適的起點。”伯海姆很滿意拉裏布朗和約翰遜達成的協議，但他對順位還有些不滿足，話裏話外暗示老友加大力度。

  “還有皇帝今年...”伯海姆又說出了心中的隱憂。

  拉裏布朗大驚失色，“你從哪聽到的風聲？”他環顧左右趕快壓低音量。“吉姆巴斯今年打完想要把詹姆斯搞來洛杉磯降低他姐姐在管理層的影響。”

  “目前隻是打算，我，約翰遜還有珍妮巴斯不會讓他輕易得逞的，我們的目標是...”拉裏布朗湊到伯海姆耳邊低語兩聲。

  伯海姆心沉了下去。“唉...”

  “我在這個圈子經營了幾十年，其中的種種規則對我來說完全就是透明的。不然當年為什麽在你爽約之後我還能把梅洛臨時送上探花寶座？”說起當年那樁公案，伯海姆心裏更加不爽。

  “杜馬斯那個蠢貨把一切都搞砸了！”一想起來03年的那次選秀拉裏布朗就氣急敗壞。

  不僅錯失了一個建立王朝的機會，球隊還給他選來了一個根本不合適的大個子。

  拉裏布朗承認當初是在使用米利西奇的方式上太過粗暴，但他一直都是這樣的脾氣，em...好吧他承認他確實有些將沒有選來安東尼的惱羞成怒發泄到了無辜的米利西奇身上。可難道要讓當時的活塞在全力爭冠的道路上踩下刹車，把球權給那個塞爾維亞小子讓他帶隊俯衝一波來年的樂透區？拉裏布朗對喬杜馬斯當年的豬隊友行為是越想越氣。

  “所以不管你的事！你可比貞德還聖潔無辜！”喜歡陰陽怪氣的人不止拉裏布朗一個，也許正是都身具這樣的特點才讓他們當初能成為朋友，生活裏德高望重的他們隻有在和彼此說話時他們才能放下麵具，率性而為。

  “喬杜馬斯最近倒是和迪瓦茨走的很近，不知道他和迪瓦茨兩人能不能把國王徹底帶偏。”為了和獨行俠的交易，伯海姆可掉了不少頭發。

  “國王手裏可是穩前六的簽，最理想情況會是狀元簽！”拉裏布朗趕緊把話題拉回來，不想在丟人的往事上糾纏太久，而且他還是放不下心中的疑惑。

  “最多是第二順位，去年國王選過福克斯-達倫，聯盟不可能再給他們一個狀元簽，那太招搖了。而且今年是太陽進入NBA的第五十年。”伯海姆單手打開衝拉裏布朗比了個手勢，“正正好好五十年！”

  “按照斯恩特上位後聯盟一直秉持的平衡模式，季後賽中旬，菲尼克斯人就會得到他們建隊五十年來第一隻狀元簽。”伯海姆言之鑿鑿。

  拉裏布朗讚歎於老友的謀算能力，憑他耿直的腦子一輩子也想不出這裏麵還有這種彎彎繞繞。

  “至於國王？”拉裏布朗已經記不清這是伯海姆今天第幾次冷哼。

  “薩拉門托說好聽點是加州首府，可誰不知道加州真正的有錢人不是在洛杉磯就是在灣區。國王周圍不是湖人就是這兩年風頭正盛的勇士，等這兩位大爺搜刮完市場，國王還要和快船這些隊搶奪殘羹剩飯。”

  伯海姆的話中透露出滿滿的輕蔑，拉裏布朗知道，老友又開始了他那套“地域歧視”。

  “還有國王現在的老板是個吃咖喱的，我怕麥克一個中國人到那裏不受待見。”

  “麥克楊是中國人？”拉裏布朗這倒是才聽說。

  半天他才反應過來伯海姆話中透露出的另一個信息，“這你都考慮到了！看來你是真的很在意那個小子！”

  拉裏布朗看著對方流露出敬佩的表情。

  “麥克是我這一生最後的作品，拉裏！”伯海姆一臉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