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出海
作者:九禎      更新:2020-03-02 23:07      字數:2133
  大清帝國首都盛京西郊演武場。

  一眾王公大臣,簇擁在黃太吉的五色華蓋周圍。整個演武場被“葛布什賢超哈”嚴密守衛,閑雜人等都被清場。

  多爾袞拿著步槍打了一個彈夾的子彈之後,包括黃太吉在內的大清眾親王貝勒大臣們都暗暗心驚,這步槍的威力、射程、射速都太可怕了。

  和碩貝勒親王代善驚歎道:“若是明朝軍隊都用此銃,我大清危矣啊!”

  範文程搖頭道:“據那範永文從明朝朝廷和起點城得來的消息,稱此銃叫步槍,是那王越所獨有。聽說製造不易,子彈更是難得,所以崇禎令王越獨練一軍,攢夠槍彈之後,再與我大清一決雌雄。明朝工部從王越那裏索要了一支步槍,欲行仿造,結果不了了之。由此可以看出,此步槍和子彈確實不易製造,難以大規模裝備軍隊。”

  多爾袞對火銃了解較多,他一邊仔細觀察步槍,一邊道:“我從未見過如此製造精密的火銃,彈丸竟然能和銃管嚴絲合縫,一般大小。要說製造不易,我完全相信。真不知道是怎樣的能工巧匠,不但把火銃打造的如此精細,彈丸都這樣考究,不需要點火就可以擊發的?”

  黃太吉聽了他們議論,鬆了口氣道:“那就是說此火銃確實不多了?”

  多爾袞點頭道:“皇上,此銃打造如此精細,其工匠不但要手藝高超,而且要精雕細磨,既費工又費時,不可能大批製造。”

  範文程笑著道:“自恭順王孔有德投靠我朝以來,他那漢軍旗的工匠為我朝打造了數量眾多的火器。臣以為可以讓孔有德仿造此銃,一旦我大清能造出此銃,天下唾手可得矣。”

  範文程就是看孔有德不順眼,自己作為最早從龍的漢奸,不知道費了多少腦細胞才混到大學士的位置。孔有德一介武夫,帶著一幫殘兵敗將投靠過來沒幾年,就已經封恭順王了。這在文武殊途的背景下,能不叫範文程眼紅嗎?

  他早看出來這步槍根本不是誰都能造出來的,正好給孔有德添點麻煩。

  範文程這個提議,立刻讓滿清文武大臣都來了精神。

  代善興奮地道:“對呀!要是我大清能仿造出此火銃,試看天下誰能敵!”

  眾大臣紛紛讚同附和,都報以很高的期望。以他們的認知,樣品都在這裏了,總是能造出來的。大明工部怎麽造不出來?大明朝廷太腐敗啦,不知道埋沒了多少人才,哪裏有我主聖明?

  黃太吉笑著道:“此言有理!多爾袞,你去交代恭順王,就說是朕的意思。”

  “嗻!”

  黃太吉解決了一件心事,朗聲道:“撮爾小國朝鮮拒不稱臣,屢次背叛盟約,侵犯我大清國威。朕決定由兵部多羅貝勒嶽托,召集諸貝勒和蒙、漢八旗統兵大臣布置、籌備出征相關事務,不得有誤!”

  嶽托出班道:“嗻!”

  朝鮮是大明的藩屬國,一貫終於明朝,天啟七年的時候,皇太極曾經率領大軍打敗了朝鮮。可是朝鮮不但沒有臣服,反而和大明朝廷取得聯係,暗地裏對付後金,這讓皇太極異常的氣憤,這一次,皇太極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徹底讓朝鮮臣服。

  若是能夠拿下朝鮮,大清國可以大肆劫掠,挽回損失,盡快恢複實力,此外也可以粉碎大明的東江防線,徹底穩固大清國的後方。

  對於宇宙第一大國即將要被清軍侵略的情況,王越並沒有關心。

  通州通惠河碼頭,一條三百米的水泥碼頭已經修建完畢。

  負責碼頭建設的陳漢銀向王越介紹道:“王大人,現在我們的船隻已經買了六十多條,其中四百料的沙船三十八艘,其他都是二百料的剝船。另外船工我們也請了二百多人,現在我們這些船就是他們在維護。因為沒有接到大人近一步的安排,所以這些船工平時就在這附近河段打打魚而已。”

  王越看著碼頭上停靠的船隻,指了指其中最大的問道:“那個就是沙船嗎?”對於古代船隻他所知甚少,隻能憑大小判斷。

  陳漢銀點頭道:“是的,大人!”

  王越目測此船大約長二十八米,寬五米多,估計排水量在八十噸左右。那種叫剝船的更小了,估計排水量也就四十噸。

  “韋小亮,這些船能出海嗎?”王越問和他同來的一名少校軍官道。

  這名軍官是直隸灤河人,漁民出身。明代的漁民是很苦的一個群體,雖然有漁鹽之利,但無保鮮條件,海鮮品無法外運,漁民生活困苦,拿他們的方言說是“窮得瞎腥爛臭”,形象而生動地描述了當代漁民的生活。雖然明末的海禁政策已經鬆弛,但生活依然艱難。

  韋小亮正是一群活不下去,來到京師討生活的漁民中的一員,他比那些普通的漁民更苦逼,因為他是灶戶。

  明代把煎鹽的人家稱為“灶戶”,官府為了加強對灶戶的管理,將灶戶編入灶籍,而編入灶籍的人戶,即稱為灶戶,由政府提供生產及生活用地、灶具及工本等,是為朝廷煎辦鹽課、承當朝廷的“戶役”。

  乍聽上去,灶戶好像是一個不錯的差事,可實際上,灶戶必須世代“以籍為定”,無論何人,均得辦鹽,甚至有的地區已經不再產鹽,也不得免除鹽稅。

  由於製鹽工作量大,環境也較為艱苦,因此灶戶遠較民戶、軍戶、匠戶役為重,世人皆視為“苦役”“重役”。

  這些灶戶不但要承擔商收鹽稅,還要常常受鹽商的盤剝和地方惡勢力的壓榨,這些灶戶賣妻鬻子,舊債未償,而新債又至。許多貧困的灶戶常因交不足納稅銀而被迫棄家逃亡。

  明朝末年,隨著灶戶貧富分化日趨嚴重,失去土地的貧困灶戶已無立錐之地,他們或為傭工,或為流民,匯入不可避免的時代洪流,成為明末農民起義的潛在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明朝滅亡的進程。

  (感謝國子來看書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