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春試風波起
作者:
袖底風雪 更新:2020-02-29 05:15 字數:2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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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黑著,孔最就開始起來收拾東西,他動作很輕,每收拾一會就抬頭看看有沒有驚醒床上睡著的人。
東西已經收拾妥當,出門前孔最看了眼被蒙了紗的鏡子,還有牆上的畫,他耳根微熱,輕輕掩上了房門。
房門一關,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
魏朱赤腳踩在鋪著毛毯的地上,挑開窗戶往下看。
提著書箱的季歸年和孔最上了馬車,後者臨上馬前回頭看了三樓一眼。
他似乎對著這裏說了句什麽,離得太遠,魏朱聽不見他的聲音,但她卻能依稀辨別出男人說的那兩個字。
似乎是等我。
“那個要等你?”
魏朱心裏一暖,她趴在窗台看了會,直到馬車在夜色裏消失不見,才躺回床上想要繼續睡,可是卻突然睡不著了。
“吃完就跑的狗東西。”
魏朱笑著抱怨了一聲。
桂花糕聽到動靜還以為在喊它,圓滾滾的跑過來,蹲在床前瞪著眼睛瞧魏朱。
魏朱跟它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然後捏了桌上的點心喂它。
叨著點心的桂花糕,又顛顛地跑遠了。
魏朱失笑,說了句物似主人形就繼續閉著眼睛躺回去,可是她越躺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總覺得在太子大宴之後,京城好像安靜了很多。
安靜不一定說是不好,但卻總讓人覺得不安。
魏朱心裏盤算了一通,突然想起來,她好像很久都沒有聽到關於貴妃的消息了。
那個恨不得把她撕開一點點吃了的女人,最近好像安靜的過分。
根據太子傳來的消息看,貴妃最近好像跟十一皇子周遺走的很近,甚至隱隱有把身後家族勢力交付的征兆。
魏朱跟周遺打過幾次交到,深知這人頗有城府,如今太子除掉七皇子周亞,按理說這人應該冒冒頭才對,怎麽這麽老實。
魏朱躺不住了。
她從床上坐起穿上身夜行裝就走著密道出了門,直奔太子府。
魏朱還以為太子在睡覺,從窗戶裏進來時卻發現這人已經在洗手穿戴,依舊是一層又一層的洗,簡直恨不得把手都搓禿嚕皮一樣。
見魏朱進來,太子半分都沒有驚訝的樣子,魏朱也不管他,直接坐在放著膳食的桌前開始吃早飯。
狼吞虎咽的聲音,跟整間明淨素雅的寢室格格不入,太子忍了幾忍還是沒忍住。
“吃這麽開心,也不怕我下毒藥死你!”
“我如此貌美如花,太子還下得去手,可真是心狠手辣。”魏朱吃了個七八分飽這才停下,“我有事找你。”
自從被魏朱拆穿身份太子也隨意了許多,他站在那裏擦著手,隻給了魏朱一角餘光。
“還以為你是來蹭早飯的。”
“都差不多吧。”魏朱道,“最近朝堂有沒有什麽不一樣,我的意思是支持你們幾位皇子的大臣,最近有沒有什麽動作?”
“沒有,怎麽了?”太子先是隨意,後有正色,“你在不夜城聽到別的消息了。”
“那隻是一家用來賺錢的店,不是你暗探組成的秘密機構,當誰都跟你們皇家一樣,探子遍布天下。”
“青樓楚館本來就是信息集中之地,隻要你有心……”
“你是生怕不夜城是吸引來的目光還太少,你信不信我若真讓這地方成為你口中的青樓楚館,這店開不了三天就得關。”
魏朱隨意擺手,“別給我岔開話題,我來這裏是有正事的。”
魏朱問,“你之前就說過七皇子很受寵,那他的母妃地位應該也不低,七皇子出事之後,她母妃難道就沒有找過你麻煩?”
被魏朱這一問,太子也沉默了片刻,“慧妃聽聞七皇子逝世,先是病了一場,病好之後就一直養在宮中,並沒有怎麽露麵。”
“那貴妃呢?”魏朱又問,“她可一直把你當肉中釘眼中刺,最近也沒找過你麻煩?”
太子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是的。
最近這群人都太老實了。
“以你聰慧程度,這些你不應該沒發現。”魏朱問,“你最近發生什麽事了?難道是你的身份……”
太子歎了口氣,這真是魏朱能在她身上發現的少之又少的情緒。
“朝堂上各家皇子背後支持的大臣確實並沒有惹出什麽大事。後溝的妃嬪們最近也一直很安靜,而我之所以忽略了這份安靜,是因為周亞一死,盡管並沒有任何證據指向我,但是皇帝卻依舊對我不滿。”
太子目光一轉,眼中冰冷淡漠,“沒證據也可以猜忌你,這就是皇家親情。”
“我對你們父子間的愛恨情仇一點都興趣都沒有。”魏朱嗤笑道,“真以為隻有皇家無情?在天底下無情的多了去了,說重點!”
太子瞥了魏朱一眼,突然想到自己調查出的關於魏朱的一些事來,旁的不提,吊死在府門前這種,一看就有很多故事。
“我好歹是太子就算他想敲打我,尋不出正當理由來那也不行,所以這次春試的監考官定了太傅,而我則借著“學習政務”的名頭,全程輔導。”
至此,魏朱那顆浮躁的心,終於停下了。
“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隻是出了這樣的大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太子看了對方一眼,眼中寫滿了:這樣的大事為什麽要告訴你?
不過借由對方現在是自己盟友的緣故,他還是淡淡的說了句,“春試事關重大,除非考試當天,否則其中信息半點不得往外透露。”
魏朱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半點不走心的回答。
末了,她突然問,“你有幾個太傅?”
“老師眾多,但太傅隻有一個。”
“我認識的那個?”
“你認識的那個。”
魏朱的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子,她已經基本能夠斷定,這次很有人會借著太子監考一事做文章,但是怎麽又把孔家那一家子扯上了。
孔最好不容易撇清關係,現在可好又湊上了。
“孔最!”
魏朱手指一頓,“不好,孔最這次也在考場。”
一個是父,一個是子,一個是監考,一個是考生。雖然斷了關係,但是老話說的好,血濃於水,骨肉至親。
她這裏聯想起來都覺得有內幕,更別提旁人了。
“寒蟬也去考試了。”
別說是魏朱,太子也震驚不已,魏朱能想到的,太子也能想到。
“不行,這次他不能去。必須想辦法讓他回來。”
他說著就要出門,魏朱卻直接把他掀翻,按到了地上。
“你說誰不行!”魏朱獰笑,“就算這兩個有一個要離開考場,那也不會是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