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高不可攀
作者:袖底風雪      更新:2020-02-29 05:15      字數:2562
  爺本嬌花最新章節

  孔最冷著臉安靜地坐著,冰塊一樣泛著老子不爽的冷氣。

  “這裏太吵了嗎?”台上的姑娘穿的清涼,在絲竹管弦裏輕柔手臂來回搖曳。

  不論是貴族子弟還是平頭百姓,隻要是個男眼珠子就是直的。

  孔最冷著臉,“不吵。”

  若是以前孔最肯定針紮一樣坐立難安,但是現在讓他覺得心情不佳的是身邊這位。

  從他們踏進這花樓開始,這滿樓的姑娘,那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魏朱,光是這“丟了帕子”“不小心碰上”就已經七、八十回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孔最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不僅要跟男人搶女人,還要跟女人搶女人!

  “為什麽穿成這樣子?”

  周圍人太多魏朱沒有聽清,她歪著耳朵去聽,猛然靠近的距離,讓孔最差點碰到那玉一般的耳朵尖上。

  孔最撇過頭去,扯扯衣領,“這裏太熱了。”

  “熱才讓人有花錢的。”一曲完畢,姑娘們還沒行禮,底下的公子哥們簡直比宅男遇見偶像還要來的歡呼雀躍,那打賞的銀兩雪花一樣丟到台上。

  魏朱兩眼放光,手拍的更起勁了!

  孔最隻應景的拍了兩下,就放下了手,別以為他沒看見,那台上的姑娘對著魏朱拋媚眼哪。

  煙視媚行,品德敗壞!

  魏朱明晃晃的丟了錠金子過去。

  金錠落地有聲,姑娘們還沒反應過來,老鴇已經先行過去將那金錠放嘴裏咬了咬,見是真的,那撲滿香粉的肥臉都多了幾道滿意的褶。

  “這位公子真是出手闊綽。”她動動眉眼,幾個顏色好的姑娘就圍了過去。

  “公子好手筆啊,一隻舞都這樣開心,怎麽不來疼疼我啊。”

  “我看公子相貌堂堂,不如去我屋裏坐一會。”

  這鶯聲燕語的,聽得孔最額角直跳,尤其有那麽一兩個,竟然也對著他伸手。

  “公子的朋友看著不大高興啊,是妾身沒伺候好嗎?”

  孔最聞不慣這脂粉味,更受不了被人這麽對待,他有心避開。

  “這位公子有趣的緊。”

  那人抬腿攔住孔最去路,逗弄似的去挑孔最下巴,十指纖纖嫣紅丹蔻,有那其他客人看著,都魂色與授恨不得以身代之。

  孔最進退不得,正想將那手打落,卻見一隻帶著翠色扳指的手扣住那柔弱細腕。

  正紅色緊窄衣袖,翠色濃鬱扳指,魏朱握著那手腕,拇指禁不住在手下皮膚上輕輕撚了撚,“美人不來看我,卻去看那沒情趣的,真真是傷煞了我的心。”

  金色細鏈之後,眯起的狹長眼眸半是傷心,半是調笑,就是神仙也挺不住。

  “公子你可真貪心。”姑娘嗔怪的推向魏朱的胸口,魏朱怎麽可能讓她碰到,包子再小也是有料的好嗎!

  她往後一躲正撞進孔最懷裏,她也不避諱就借著這個姿勢看向那幾個姑娘,“美人厚愛我心領了,要知道我可是有妻室的,家有悍妻心有戚戚啊。”

  魏朱這一句惹得那幾個姑娘連連嬌笑,在這花樓有妻室的何止魏朱一個,可是卻沒有任何一人能像魏朱一樣點到即止。

  說白了,誰不是抱著那心思來這的。

  “公子有妻室了,那公子的朋友也有了嗎?”問話的是之前想要調戲孔最的那一個。

  “問你哪。”魏朱促狹的看向孔最,“不知朋友你有沒有妻室啊。”

  “沒有。”

  孔最回的幹脆,“雖無妻室,心中卻有一人。”

  孔最眉眼一彎,像守著巨大寶藏的龍,“我之心悅之人,其之高遠,如天高不可攀。”

  魏朱愣了一下,高不可攀還一副竊笑的模樣是鬧哪樣?

  她小聲道,“你是喜歡上那位公主了?還天高不可攀,我的天,你不會意中人在後宮吧!這不是高不可攀,是找死!”

  隨即她鄭重的摸了摸下巴,“若能徐徐圖之,到也不是不可能。”

  孔最曲起手指彈了下魏朱的耳朵尖,“休的胡說。”

  終於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孔最心情大好,“你來這裏不是有正事要做的嗎,莫忘了。”

  “當然沒忘!”魏朱從孔最懷裏坐起,拿過骰盅跟幾位姑娘玩骰子,玩的是最簡單的比大小,誰輸了就回答對方一個問題。

  姑娘們興致不高,這種沒意思的賭注誰也不樂意。

  “那如果我輸了奉上十兩金如何?”

  這一提議頓時讓眾人興致起來了,“這個好!”

  更有那不嫌事大的,“十兩金在公子看來怕隻是揮揮手的事,不如我們若是贏了,不僅每人十兩金,公子再脫一件衣裳如何?”

  孔最忿忿,“胡鬧!”

  魏朱暗中扣住了他的手,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用手指頭來回揉捏著。

  孔最滿臉通紅,不是氣的,是羞得。

  他聽到魏朱笑眯眯道,“就這樣定了,若是有人能把我問得問題回答的好,我再送十兩!”

  闌珊燈火裏,骰子在骰盅裏來回跳動,姑娘們的嬌笑聲聲不斷。

  魏朱手裏的金子陸續花出去近百兩,可是身上的衣裳卻一件也沒少過,幾個時辰內,她竟是一次也沒輸過。

  樓裏的客人一開始還在看姑娘,到最後全都在看她。

  “這小哥怕是來錯地方的,就這技藝該是去賭坊才對。”

  魏朱玩的興起,那問題也問的隨便,從你今天肚兜的顏色,到樓裏誰最矯揉造作最會跳舞,又到這樓一月來多少人,全都問了個遍。

  孔最拖著腮靜看著,這灑脫肆意,歡鬧不羈卻比這世上最美之景還要勝上十分。

  我心悅之人,其之高遠,如天高不可攀。

  雖不可攀,卻依舊想望之陪伴。

  孔最把滾燙的耳朵埋進臂彎裏,這樣就挺好的。

  若不是魏朱回頭時發現孔最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怕是整整一夜就這麽過去。

  “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怕是我家悍妻就要發現了。”

  可是這群姑娘卻不願意放過,“錢不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贏你一次!要不今日之事傳出去,我金香的臉全沒了!”

  跟其他姑娘不一樣,魏朱記得這人骰子玩的極高,有好幾次自己都是險險贏過。

  “那就最後一次好了。”魏朱剛拿起骰盅,骰子還沒晃起,就見金香將贏得金錠全都丟到桌上,“這次來點不一樣的,你贏了這些金錠都是你的,可你若是輸了,我要他今夜做我的恩客。”

  魏朱想起就是這位叫金香的姑娘,剛才還想去調戲孔最來著。

  “怎麽樣,”金香目光灼灼,能在花樓旁若無人一般睡著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不得不說,孔最心裏那位“高不可攀的心上人”真是讓她好勝心全都冒出來了,雖不能取而代之,但能春風一度也是好的。

  至少她以後也能對那些後輩談起,“那怕心有良人,來了這花樓也隻能忘了那良人名姓。”

  男人有什麽好東西,全是一群即想當女表子又想立牌坊的混賬東西。

  金香誌得意滿,等著魏朱搖骰子,誰知道她對麵那人卻把骰盅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