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也跟著大笑起來，“院長啊，我勸你還是少抽些煙吧！那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不如學學我，閑時品品茶，豈不是快事！”張若言微笑道：“想少抽也難啊！幾十年的老習慣了，想改怕是不容易啦！”“那我還是不勸你啦！還是喝我的茶吧！”說著，又端起茶抿了一口。

  半小時後，房門從裏麵打開，張若言將徐冰送出門口，而徐冰的手裏拿著那圓形的鐵盒。兩人又微笑著說了兩句，徐冰便轉身離開，隻是當他轉身時，臉上的笑容卻已經消失。

  三天後的院長辦公會上，批準了在男生寢室樓設一個小賣店的項目，這小賣店主要是銷售一些食品日雜，同時，也可以有償處理一些事務。當然，這個小賣店的經營者仍是米力生。而林峰的“匯幫辦”項目也成為學院經濟係的研究項目，拿到學院研究經費，學院要求經濟係成立研究小組對該項目進行全程指導，以一年為期進行項目研究，屆時將撰寫出研究報告，參加省裏的青年創業計劃評選。

  至於，為什麽要啟動這個研究項目，張若言是經過深思熟慮，確切地說，他一直在尋找關於經濟、市場方麵的研究項目。學院的專業是偏理科的設置，在文科類的教學和研究能力不強，特別是關於經濟理倫和實踐研究方麵卻鮮有成績。當然，這也是和學院地處內陸，經濟並不很發達，經濟發展方式單一有關，即便想入手，卻也沒有太多的契機。

  而林峰的“匯幫辦”和最近學院彌漫的全民經商氛圍讓張若言有所觸動，何不利用這個機會進行研究。如果能做出東西，得出一些結論來，豈不是很好！這樣，在自己的任期內，從工科、文學、法律到經濟都能出一些成果，也不枉曆寧廳長的器重。

  當然，阻礙是有的，徐冰就是一個，也許有人會說：一個單位的正副手意見相左未必是壞事嘛，隻要都是出於公心，那麽互相切磋討論反倒能得出最正確的答案。徐冰的想法是不是出於公心，張若言還是比較清楚的。有關米力生、張為革與徐冰的事，張若言是知道的，不是他不想“去除頑疾”，隻是以現在自己的能力，還無法辦到，他不能操之過急。

  徐冰和現任高官的交情很深，他們曾是一個單位的上下級，至今，每年節假日雙方家裏人還要在一起聚會。張若言也不能說那個高官就不會秉公辦理，但他知道他的前任出了問題，如果自己任上再有大的震蕩，對於學院的發展非常不利，所以，他想從側麵處理一下，讓米力生在男生寢室樓開分店是一種讓步，同時也是表明他已經掌握了情況，希望徐冰和張為革懂得收斂。當然也是以這種讓步來換取徐冰對研究項目的支持或是默許。

  這些事兒，林峰是不知道的。他隻是覺得經濟係的教授突然把自己叫過去聊天，這很讓人費解，而且，一聊就是大半天，林峰很多的事情都耽誤了。不過，跟教授聊天也不是全無好處，很多從未聽說過的經濟理論讓林峰大開眼界，如獲至寶。

  一晃兒，十二月底就快到了，西方的聖誕節也就要到了，林峰此前在家裏，知道什麽是聖誕節，但從來也不過。來到雲陽後才知道，過聖誕節居然是個可以在同學麵前炫耀有品味和趕時髦的事情。

  在學生處的辦公室裏，金陽就問道：“林峰，你這個聖誕節打算怎麽過？”林峰正在全神貫注地拆字，沒注意到金陽的問話。金陽見他沒反應，就胳膊肘碰了碰林峰，林峰這才反應過來，眼中帶著迷惑看著金陽，金陽被他的樣子逗樂了，“你發什麽呆啊？我問你這個聖誕節打算怎麽過？”“聖誕節？！”林峰這才想起這個書本上的節日，“我不知道啊，我們那兒從來也不過聖誕節！”金陽似乎難以理解，“這麽有意思的節日你們為什麽不過？”“有意思？”林峰詫異，他不覺得那些西方的東西有什麽好的。“是啊！平安夜送蘋果，一起去外麵吃飯、喝啤酒，還可以去跳舞、卡拉OK，有的時候，我們會玩一晚上的！”金陽興高采烈起來，有聲有色地描繪聖誕節帶給她的快樂。

  這回輪到林峰迷惑了，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麽特別的，隻不過是人們想聚在一起吃飯、一起跳舞、唱歌，至於是不是在聖誕節無所謂，即便不過節，人們也可以找個理由讓自己放縱一下，而過節不過是讓大家找個理由充分的借口罷了。而我們傳統的節日卻不主張人們出去放鬆，而是希望回家團圓，比如春節、中秋，人們都是不辭辛苦回到家裏團聚，細想想傳統節日中確實也沒有鼓勵大家出去聚會的習俗。

  不過，林峰當然也不想阻撓別人尋求快樂，相反他倒是希望他們將這個節日進行到底。因為他在這其中找到了商機，如果按照過這個節的習俗，蘋果和啤酒的需求量肯定會上升。如果全院學生每人一個蘋果，就是接近兩萬個，就算隻有男生買給女生，也有一萬個，一個賣五毛，一萬個就是五千塊，如果進價是一毛，那就有四千塊的純利潤。林峰越想心裏越激動，他確實想做這個生意。

  金陽正眉飛色舞地描述以往過節時的感覺，冷不丁發現林峰眼神發直，心不在焉。“林峰，你想什麽呢？”金陽有些生氣了，自己興致勃勃地講，而聽眾卻在走神，這豈不是對自己的無禮。林峰緩過神來，看著金陽生氣的樣子，忙道歉。金陽轉換成了笑臉，“平安夜，你有安排嗎？”林峰想了想，之前是沒有，但現在有了，回去產程明他們商量一下，去進些蘋果，然後在平安夜去賣，於是滿是欣喜地說：“有安排，我有安排！”